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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乔乔好笑地看着他的小动作,配着他那张表情淡漠的脸,这份稚气显得格外突兀。

他难得像个孩子一样有护食占有的脾气,她心里也莫名涌上一股难言的叛逆,包裹着酸涩的情绪。

她双手环胸,微微挑眉,“沈叶,当初我送到你面前你不要,现在说要就拿走,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听起来确实很没有道理。

沈叶自知理亏,他思忖片刻,“你要我用什么交换?”

阮乔乔乌黑的眼眸认真盯着他。

“要三个答案。”

沈叶微愣,“什么?”

“第一,”她竖起一根手指,字正腔圆,“那年你生日,你是不是去找过我。”

“第二,那天我回来,你为什么不愿意出来见我。”

二人忽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沈叶盯着她竖起的两根手指,嘴唇微动,“第三?”

“……为什么和我分手。”

她的声音向下降了好几度。

“看来之前的解释你没信。”沈叶低下头,用指尖拨弄戒指,指环内的字母蹭过肌肤,触感明显。

阮乔乔歪过头,眼神亮得惊人,“你是说因为你突然不喜欢我了的狗屁解释吗。”

“狗屁解释”被她咬牙切齿地加了重音,她雪亮的眼眸紧紧锁定着他,像个蓄势待发、掩不住凶狠的小兽,好像要是他选择逃避,就能一口咬上他的命脉,毫不留情。

她只在他面前有过这副模样,轻易褪下冷静沉着,温柔淡然毫不搭边,恼怒时恶狠狠瞪着他,气极了便冷脸不吭声,教训他的时候又格外气势汹汹。

她说得对。

他气急之下给出的解释,说的就是狗屁。

他连她从未呈现给外人的“不完美”的一面都爱得不行,哪怕被指着鼻子怒骂都能笑嘻嘻地捧着一颗心心动,甚至引以为豪,毫不介意自己多了一个叫做“恋爱脑”的脑子。

又怎么可能“因为不喜欢了所以要分手”。

“好。”

静默片刻,他坦然应下。

迎着她的目光,沈叶弯下腰,“晚上你来我房间,我给你答案。”

等阮乔乔回神,沈叶已经自顾自走出了一段距离。

她没着急着迈开步伐去追他,脑海中是方才他近在咫尺的双眸。

自沈叶父母去世,他常常会露出的眼神。

就像凌晨雨后被浓雾笼罩的寂静森林,有一年全家人自驾游,她在高速公路边无意间被深深吸引的风景。

深沉、幽静,难以探寻。

他变得很擅长隐藏心事。

“走了。”

她被唤回心神,不远处停住的他安静等她靠近。

阮乔乔不自主迈出一小步,他冲她微微一笑,她的脚步骤然加快,跑到他的身边,拉住他的衣袖。

她的双指拽着他的袖口,他慢下脚步,与她同频。

“冷不冷。”他侧首,白色的雾气在唇瓣间吐出。

离家还有十五分钟的距离,阮乔乔诚实点头,“有点。”

沈叶胳膊微动,袖口抽出,她的指尖捉了个空。

诧异和落寞的神色划过眼瞳,阮乔乔僵住的手指顿在半空,正要收回,却又忽然被温热完全包裹。

沈叶握住她的手,一同塞进口袋。

“我也冷,捂一会儿。”沈叶镇定解释。

阮乔乔跟着点头,“好。”

两人不约而同静下来,胳膊挨着胳膊,掌心抵着掌心,互相传递体温。

*

“欢迎回家。”

沈叶被阮文抱进怀里,他笑着用胳膊搂住她,掌心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道:“想你了,干妈。”

阮文红着眼,眼里闪着泪花。

她深深明白,沈叶的这句话,是对她最大的宽慰,是对于这两年避而不见温柔的解释。

“做了你爱吃的菜,洗个手吃饭吧?”阮文一手握住一个,拉进屋内。

阮年年早就准备好碗筷,笑眯眯的坐在餐桌前等待。

“我今天去徐婆婆家为康崽接生了。”阮文舀了一碗汤放在沈叶面前,笑道。

“真的?”阮乔乔咬了一半虾,神色诧异。

阮年年的表情与她如出一辙,眉梢掩不住喜悦,“康崽生宝宝了?生了几个猫崽崽呀?”

阮文竖起手掌,煞有其事道:“五个,都是小狸花,第一次给猫接生,我都紧张死了。”

“肯定超级可爱!你今天居然都不喊我们去看!”阮年年不满嘟囔。

“我跟徐婆婆说了,你们都回来了,明天一起去看她,到时候你们去挑两只带回来养。”

“好耶!”阮年年欢呼一声。

沈叶安静抿了一口汤,垂落的视线里忽然多了一块完整的虾肉。

他迟疑看去,阮乔乔拽过一张餐巾纸,慢条斯理擦干净手指,对上他探究的视线,阮乔乔端起盛满橙汁的玻璃杯,碰了一下他的杯子。

“欢迎回家。”她笑着轻声说。

阮年年和阮文对视一眼,于是一起举起杯子。

“叶哥。”

“小叶。”

“欢迎你回家。”

沈叶手中的杯子与他们碰撞,摇晃的橙色液体里倒映出三张熟悉的笑脸。

他曾经在无数个日子里,坐在这张餐桌前,听阮文不厌其烦的唠叨,听阮年年天真幼稚的撒娇,还有只对阮乔乔才有的倾诉欲望,让她安静听自己。

“谢谢。”他声音微哑,不自觉间,那份自从踏入这里而产生的违和与陌生的拘束,烟消云散。

酸甜的橙汁入口,他的视线掠过那扇紧闭的大门,随后与她的眼相撞,她晃了晃自己的玻璃杯,冲他笑得狡黠。

此刻的她与灯下对峙的模样判若两人。

倒是像回到了喝醉的那晚,趴在他的肩头,湿润着眼眶的她,那时候没能说出的安慰在此时给了他答案。

他还有家。

不是在这扇门对面的那个冰冷、空无一人的房子。

而是在这里。

*

“自己过来,还是我帮你。”

沈叶好整以暇地盘腿坐在阳台,撑着下巴看着栏杆后的阮乔乔。

阮乔乔洗了澡,穿着毛绒的套头睡衣,还裹着一层毛线披肩。

她扬起手,“接着。”

不明物体在空中划出弧度,沈叶条件反射抬起手,冰凉微重的物体落入手心,借着光定睛一看。

一罐冰啤酒。

“还有一个。”

阮乔乔又丢过来一个。

“我过来了哦。”

阮乔乔抬脚踩住板凳,手心撑着栏杆,丝毫不惧怕相隔几米的空隙,她稳稳蹲在栏杆上,正想要往下跳。

却只见黑影骤然靠近。

“我自己能过去。”阮乔乔挑眉。

沈叶堵在她面前,缓缓露出一抹笑,“哦,我以为我还要接住一个呢。”

无视他的戏谑,阮乔乔动作灵活地往下跳,脚底踩进柔软里。

沈叶在阳台上铺了一层毛绒地毯。

他不动声色收回护在她身后的胳膊。

“别忘了,我身手比你好多了。”

阮乔乔拢住披肩,指尖点在他肩膀,得意洋洋。

“嗯,杀丧尸练的,对吧?”

沈叶就地坐下,仰起脸笑道。

阮乔乔在他对面盘腿坐下,对面的玻璃门敞开着,屋内的暖气逐渐蔓延到阳台,四周的窗户关得严实,倒不是很冷。

“那么,你要从哪开始坦白从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