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见怎么劝说,他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颇为头疼。
他们以为他是还没有开窍,想着多让他接触女子,通晓人事后,兴许就主动要选秀了。
为此,他们纷纷将自家适龄的闺女孙女推出来,制造出各种偶遇的机会。
可新皇依旧是无动于衷。
没办法,他们只能强行往后宫塞人。
甚至于有些胆子大的,还给新皇下了药。
可最终的结果是,谋害皇上,全家流放。
其余被强塞进宫的美人们也都被他下令送去了专门供养太上皇宫妃的殿中。
原本奔着皇后贵妃去的贵女们,摇身一变,成了太妃。
关键这太妃的名头还是有名无实,太皇上若还在宫中还好。
他年纪说老不老,说小不小。
正值壮年的中年美大叔,身上也没老人味。
若伺候的好,说不定还能给新皇生下个弟弟呢。
在这深宫里,有个孩子傍身,余生也不至于过得太过凄苦。
可关键这太上皇带着薛贵妃出宫逍遥快活去了。
听说在外头建了别院,压根就没打算再回宫了。
被选来给新皇做皇后妃子的,全都是些世家贵族的嫡出千金,二八年华,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
若没进宫,哪个不是贵公子们争相求娶的正头娘子。
如今只因新皇的一句话,便却要困在那小小的方寸之地,守一辈子活寡,光是想想便让人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经此一试探,朝臣们似乎认定了新皇有厌女症。
亦或者是他有特殊癖好,喜男不喜女。
那些动作慢了一步,原本还蠢蠢欲动的大臣们,见状忙打消了要与皇家结亲的念头。
没过两天,便传出好几桩喜事。
进宫这条路走不通后,家中有女儿的主母们纷纷将目光转向了京中优秀的勋贵子弟和年轻有为的后起之秀们。
身为世家公子的景昭和薛暨白以及张家大龄未婚三兄弟首当其冲成为了热门人选。
同样的,身为程家子的锦茂锦盛几兄弟也被人瞄上了。
这段时间,程府的门槛都几乎被媒婆给踩烂了。
但其中大部分却是冲程星晚来的。
“囡囡眼看就要十八了,寻常人家的女子,及笄之后便会定下婚约。
我看媒婆都往你这左相府跑了不下八百趟了,你却一点儿也没有松口的意思。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就这么拖着,你就不怕耽搁了囡囡?
诶,胡了!给钱,给钱!”
长公主一边胡牌,一边却还在关心着程星晚的婚姻大事。
李氏今日手气不大好,已经连着输了几把了。
她郁闷的说道:“急什么,才十八岁而已,还小着呢。
这不是还没遇上合适的人嘛,若不是那知根知底的人家,是万万嫁不得的。
若叫咱们捧在手心里娇娇儿,凭白嫁去那样的人家,伺候他们一大家子,拼着性命去为他们生儿育女,我是万般不愿的。
与其这样,不如将她留在家里,左右家中也不缺她那口饭不是。”
闻言,长公主和金氏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惊讶。
以往她们不是没看出来李氏的行事作风与与她们不一样,可在儿女的婚姻大事上竟也如此开明。
是她们狭隘了,一时之间还无法理解并接受。
但随即,金氏却是眼前一亮。
“说到知根知底,谁又能比得过你亲手养大的那位,我还以为你有意将囡囡送进宫里呢。
若不是,那你看我家暨白如何,好歹他也唤你一声干娘,那臭小子的心思从小便明晃晃的写在了脸上。
我你还信不过嘛,囡囡那就是我亲闺女,嫁给我做儿媳,我还能亏了她去。
她要是嫁过来了,我立马把掌家之权交出来,整个薛府,包括我和薛继,全都听她的。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哎呀,听你这么一说,茅舍顿开呀。
我家景昭也不差什么,从小便敬重他的郡主姐姐。
要不,让囡囡也考虑考虑我家昭儿,我敢保证,他俩要是能成。
囡囡说东,昭儿他定不敢说西。
怎么样,要不哪天咱们把俩孩子叫一块儿,一起吃个?
他们如今也都长大了,见个面也要避嫌,真是麻烦,不像小时候,一天到晚腻在一起都没关系。”
金氏刚把话说完,长公主突然想起自家景昭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
最近有好几家夫人请了媒婆上门试探口风。
可她问过景昭后,他却没有一个中意的,叫她都给回绝了。
倘若那个人换成程星晚的话,那他还会拒绝吗?
一日早朝,新皇突然发现左相右相均没在,正想找锦文锦武他们问一下是什么情况。
这才发现,他们竟也没来。
他们可从来都是轻伤不下火线的,今日竟都没来,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遂问道:“左相和右相怎么没来?”
“回陛下,两位相爷称今日家中有喜,听闻右相带着小薛大人上左相府提亲.......”
”竖子!胆敢撬我墙角!‘
话还没说完,龙案上的奏折哗啦啦的全被扫到了地上。
再抬头,龙椅上哪里还有新皇的身影,只见一道明黄的残影直奔宫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