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礼当众拒绝淑贵妃赐婚的意图。
不但解除了自己是断袖的嫌疑。
更是相当于站在了左相府的对立面。
如此风骨,让在场许多人高看他一眼。
本就与左相不和的那些人也举着酒杯走过来,与他攀谈结交,言语之间,尽是赞赏。
同时对他与韩宇的关系好奇,有人隐晦的问了出来。
韩宇也不遮掩,大方将程泽礼对自己的恩情讲了出来。
众人闻言,没想到两人是异姓兄弟,程泽礼还是韩宇的恩人。
顿时为自己之前的龌龊心思臊的不行。
解除了这个误会之后,他们也更加确定,状元郎不但才貌双全,品行更是没得挑,能与之相交,乃一大幸事。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有丫鬟上前来撤换桌上已经空盘了的菜碟。
正在这时,意外陡然发生,一个丫鬟突然没有站稳,手中沾满菜汤的碗碟倒扣在了程泽礼的胸前。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给你擦干净!”
小丫鬟自知闯下大祸,吓得面色如土,手忙脚乱的的掏出手帕给他擦拭红袍上的油渍。
结果非但没有擦干净,还使得弄脏的范围更加扩大了。
程泽礼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方拙劣的表演。
他家小囡囡果然有先见之明,早就意料到他迟早会面对这一出。
“接下来,你是不是该请我去内院换一件衣服呢?”
他的眼神深邃迷人,仿佛能看透人心。
英俊潇洒的面容上,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啊!对对对!请状元郎随奴婢来,奴婢去找件衣服给您换换!”
小丫鬟被他这一笑,迷得脸红心跳,神魂颠倒,压根就没有察觉出他话中的歧义。
一旁的韩宇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忙扯住了程泽礼的袖子,示意他不要上当。
程泽礼冲他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会小心的。
小丫鬟将他带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里。
停在一间房门外:“程状元,劳烦您先进去等一会儿,奴婢这就去帮您拿衣服来。”
说罢,她打开房门,战战兢兢的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小丫鬟自以为自己没有露出破绽,任务就快成功了,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程泽礼漫不经心瞥了她一眼,只见她身子微微颤抖,也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激动的。
他前脚刚进入房中,后脚房门便被人从外头关上,并落了锁。
不出所料,房间内充斥着一股异香。
这点小伎俩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只要他愿意,可是能将解毒丸当糖丸吃的人。
“程郎~,你终于来啦,人家已经等你很久~”
身后传来一声娇嗲粘腻的女声,声音中还带着娇喘。
没想到对方为了达成目的,竟然不惜以身入局,自己先中了迷药。
真是没脑子,她以为只要他进了这扇门,她们就成功了吗。
躲开身后扑上来的女人,程泽礼环着手臂,瞬间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转身看见秦若水双脸酡红,眼神迷离,像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的朝他扑来。
之前他便猜到了这次又是她的阴谋,对于她这种没脸没皮,无休无止的纠缠烦不胜烦。
那头,小丫鬟锁上门后,便回了前厅继续收盘子去了。
直到一炷香过后,白鹭出现在房门外,听到房内传出来的男欢女爱的声音,面上一喜。
快步朝前厅跑去。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小姐不见了!”
左相正与一群官员聊的正酣,突然见秦若水身边的丫鬟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嘴里还嚷嚷着“小姐不见了!”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这个丫鬟也并不比他那没脑子的女儿聪明半分。
在这种场合大喊大叫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他感觉自己的脸都叫她们主仆给丢光了。
“喊什么喊,不见了就去找,这种小事也有必要拿到我面前来说吗?”
他气急败坏的呵斥道,要不是场合不对,他能立即让人把这没眼力见的丫鬟拉下去直接给杖毙了。
对上左相那双阴骘的眼睛,白鹭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
好在经过她这么一喊,大厅里的人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来。
她壮着胆子,迎着发麻的头皮哆哆嗦嗦的说道:“老爷.....老爷....恕罪,实......实在......是小姐.....小姐方才情绪低落,她....说要去内院休息一会儿,便把奴婢支使开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奴婢想着小姐今日还滴米未进,怕她饿着,便端了些饭食去给她吃。
谁料,奴婢找遍了整个后院,也没有找到小姐的踪影。
小姐最后停留的地方离湖边不远,奴婢担心小姐一时想不开,投湖........哇哇哇.......”
白鹭说着说着,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敢再说下去了。
左相一听秦若水可能一时想不开,投湖自尽了,瞬间便坐不住了。
他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哭!你还有脸哭,一个大活人你都看不住,要你有何用,还不快带路,要是你家小姐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给她陪葬吧!”
他重重的甩着袖子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
白鹭见状,忙快步跟上。
人命关天的大事,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在场众人既然知道了这事,自然也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他们本着帮忙的心思,也纷纷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