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气氛紧张,愤怒的暴风骤雨即将向程大福他们袭来之时。
进去找凌夫子的人终于出来了。
却带来了凌夫子早已逃走的消息。
此消息一出,犹如往沸腾的油锅里倒了一瓢水。
人群哗然,群情激愤。
“大伙儿听听,我就说他们是一伙的,你们看是不是,说什么逃了,肯定是被他们保护起来了。
咱们不要听他们辩解了,始作俑者跑了,这不是还有帮凶吗。
今日说什么也要揍他们一顿,为我家孩子讨回公道。”
“大家还等什么,一起上啊,打死他们这群丧尽天良的败类!”
“打死他们,为孩子们讨回公道!”
“打死他们!”
........
面对失去理智的众人,程大福心里暗叫不好,他一边让人护着学校其他夫子往后撤,一边高声喊道:“各位乡亲冷静一下,我们真的不知道凌夫子做的这些恶事,更谈不上包庇。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然而,此时群众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听他的解释。
眼看局势就要失控,程大福身上已经挨了几拳。
这时,人群外头忽然有一伙人匆匆跑过。
“你们还在这里闹什么,那个伤害孩子的人渣已经在程记医馆门口被抓住了。
这会儿正被扎的死去活来呢,你们不想为孩子出口气吗,快去吧。
哎呀,不说了,我要回家拿针去了,晚了就没有下针的地方了。”
说完那人加快速度,一溜烟跑了。
“什么,姓凌的畜生在程记医馆门口被抓住了,这......难道我们真的误会程家人了?”
“哦,我知道了,邓老婆子的孙子就是被姓凌的养的小杂种活埋的,三个小畜生已经被程家的孩子绑了,他听到消息肯定会去救人。
咱们早该想到这一出的,白白在这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我刚刚就想说,你们误会程东家了,那邓婆子的孙子还是程家的孩子们救的。
程家人向来心善,乐善好施,又怎么会包庇这种毫无人性的畜生呢。
毕竟谁也不能从表面看清楚一个人的本质,我们做父母的同孩子们朝夕相处,尚且没发现他们身上的伤,更不要说他们了。
定是姓凌的将这恶事做的隐蔽,威胁孩子们了。
大伙儿不要冲动,先找到姓凌的,查清楚事情真相再说。”
“马后炮,早前怎么不说。”
人群之中,叫嚣的最欢的那几个人闻言,面上讪讪,忙遮面退了回来。
程大福被人从地上搀扶起来,脸上已经挂彩。
他摸了摸嘴角,忍不住“嘶”了一声。
台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诿道:“不是我打的,我没打脸!”
“也不是我,我压根没挤进去!”
“更不是我了,我揍的不是他。”
.......
这会儿大伙儿的注意力已经从孩子们被霸凌转移到了谁打了程家人,将饭碗不保的恐慌之中了。
程大福虽然挨了一顿打,但看到他们总算安静了下来,便也没有计较他们打了他的事情。
此时他更担心的是被凌飞他们活埋的那个孩子,伤的重不重,有没有生命危险。
“走,去医馆!”
于是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他们赶到医馆门口时,正好听见凌夫子被按倒在地上,还在大放厥词叫嚣着要让他们的孩子读不了书。
程大福闻言,怒不可遏,他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学校里竟然混进了这么一颗老鼠屎。
当即便怒吼道:“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程记学院的夫子,凌飞也不再是程记学院的学生,你们被开除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百姓们纷纷拍手叫好。
凌夫子在看到他们的一瞬间,便知道自己虐待学生的事情暴露了。
他自知若坐实了虐待学生的罪名,摆在他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
眼珠一转,他有了主意,叫嚷道:“你又不是学校的校长,你有什么资格开除我。”
程大福差点被气笑了,他一把扯过站在他身后的程祈年道:“我不够资格,要校长亲自跟你说是吧,来,祈年,你跟他说!”
此时的程祈年,心情糟糕透了。
村长信任自己,把学校交给他管理,姓凌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孩子们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他却丁点都不知道。
还有凌飞,他早该把他们父子俩逐出学校的,如今医馆手术室的大门依然紧闭着,那孩子定然伤的很重,不然犯不着让囡囡亲自操刀。
他只能默默在心中祈祷,祈祷囡囡能救回那孩子的命。
看着事情暴露,死到临头,脸上却连一丝歉疚悔恨都没有的凌夫子。
他恨不能当场扒下他的皮,看看这副皮囊之下是不是藏着一只恶鬼。
“我不但要开除你们父子俩,还要让你们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凌夫子闻言,脸上血色褪尽,他喃喃道:“不,你不能开除我,我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开除我!”
他说这话,可把百姓们气炸了。
“卧槽,今日但凡他能活着离开这里,在场的诸位的无能。”
随后,愤怒的百姓潮水般朝他涌去。
“扎死他!”
“扎死他!”
..........
银针,铁钉,绣花针,鞋锥子.......铺天盖地的朝他扎去。
不一会儿他便疼的死去活来,鬼哭狼嚎的在地上翻滚挣扎。
“我没错,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我身为他们的夫子,教训不听话的学生有什么错?”
偏生他还死鸭子嘴硬,一口咬定自己没有错。
企图将虐待学生的事情,颠倒成正常的惩戒。
”我去你娘的,看来大伙儿还是没用力呀,给我把他那张臭嘴缝起来!“
很快,凌夫子便被按住四肢,捏住嘴巴,竟真有人拿了针线,要将他的嘴巴缝起来。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害怕。
只见他额头青筋暴起,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许是因为太过用力挣扎,眼珠子上的毛细血管竟然爆裂,两个眼睛猩红猩红的,像极了一个大魔头。
他拼命的摇头,嘴里发出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看样子似乎打算承认了。
但众人可没打算放过他,无数的针扎在他身上,沁出一滴滴血珠子,在他白色的长袍上绽放出一朵朵漂亮的小碎花。
长针穿过他的嘴皮子,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淌下,流到他的伤口之上,将他的疼痛感放大了好几倍。
吱呀——
突然,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