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保暖的冬衣和吃食,其实军中最缺的还是治疗风寒的药。
这些要在她出发来这里之前都考虑到了。
专门一个仓房用来装各种药丸子。
药丸子用大木箱装着。
上面分别注明了用途。
有退热丸,止咳丸,消炎丸,止血丸,生血丸,回元丸......
各种药丸不要本钱似的往外掏。
其实真算起来,这些药丸的价值比这批羽绒服和靴子加起来的价值都高。
程星晚一个劲的往外掏东西时,张世忠也从墨君弈的口中得知了他们遇上拍花子的事情。
并且还知道了他们待会儿又会回到拍花子身边,打算顺着这条线钓出背后的大鱼。
“这太冒险了,我不同意。
你们不许去,我等会儿直接派人去将他们给抓来。
我就不信了,我会逼问不出他们背后之人!”
程星晚一听他不让自己去,顿时急了。
“不行,我就要去。
哎呦,舅爷爷,我俩的本事你老还不知道吗。
只要我们想跑,压根就没人能抓住咱。
再说,我俩也没受罪呀,你看看,好着呢。
坐着马车,烤着小火炉,吃着点心蜜饯,还能住上房,吃肉菜。
一点也没让自己受委屈。
反倒是那伙儿拍花子委屈的不行。
再一个,我还得赚钱呢,不然这羽绒服的本钱哪里来。”
听她这么一番话后,联想到她的本事,张世忠逐渐冷静了下来。
“挣钱,怎么挣钱,等朝廷把晌银拨下来,我会把钱还给你!”
“哎呀,舅爷爷,说什么还不还,见外了不是,这批衣服靴子是村里人凑钱捐赠给将士们的。
我赚钱是想再给大家再做一床被子,那些坏人可有钱的很。
光这几日,我便从他们身上筹到了不少钱,差不多够做被子了。”
“他们的钱财都是些不义之财,落到了你手上就是你的。
被子你且先做着,供养士兵是朝廷的事情,这钱不该你出,坏了规矩。
且也容易引来有心之人的猜忌。
这笔钱我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还你的。”
“好吧!”
谁会嫌钱多,既然是朝廷的钱,那她自然不会推却了。
回到主帐中,将张氏专门为张世忠和程老五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分别是一人几套衣服鞋袜,各种酱肉美食。
另有一大堆,是村里其他人拜托她帮忙给自家儿郎带的东西。
与张氏准备的基本没什么差别。
“舅爷爷,距离天亮不到两个时辰了,我们得走了,您保重身体,过几天咱们再聚。”
“唉,路上注意点啊,若对方狗急跳墙想要伤害你们,不要手软,出事了舅爷爷给你兜着。”
“嗯嗯,放心吧,我们晓得了!”
“慢点啊,叫大黑别飞太快!”
“知道了,您快回去吧!”
张世忠依依不舍的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夜空中。
回到营帐中时,给还在呼呼大睡的两个哨兵解了穴。
一人踢了一脚。
“醒来,别睡了!”
两个哨兵迷迷糊糊的醒来,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在大将军的营帐里睡着了。
两人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告罪。
“属下该死,请大将军责罚!”
“好啦,本将军恕你们无罪,你们只是冻晕了,是我把你们拎进来的。”
两个哨兵面面相觑,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谢将军!”
“行了,通知下去,我有要事相商,让军中百夫长以上军衔的将士立即到粮草营集合。”
“遵命!”
这大半夜的让大家集合,难道是有敌袭?
两人猜测张世忠提前得知了敌人的计划,所以连夜将大家叫来部署作战计划。
思及此,两人一刻也不敢耽搁。
不一会儿,整个军营都躁动了起来。
“将军,快起床,大将军让你立即前往粮草营集合。”
“校尉,快!大将军让你立即去粮草营!”
“千夫长!快别睡了,快去粮草营!”
......
“百夫长,快,敌人偷袭粮草营啦!”
“敌袭!敌袭”!大伙儿快起来,有敌袭!
传着传着,话就变了味。
也不知是谁先曲解了哨兵的意思。
总之,整个军营的人都醒了,纷纷套上衣服赶往粮草营。
而粮草营的哨兵,看着从四面八方用来的人,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特别是他们还嚷嚷着敌袭,敌袭,敌人要火烧粮仓。
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怎么不知道?
“奸细呢,在哪呢?”
秦啸天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揪着才刚赶过来,衣衫不整的粮草负责人就是一通询问。
“什么奸细?我怎么不知道?”
负责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嘿,不是说有奸细混进来要偷袭你们营吗,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没人跟我说啊!”负责人诧异的看向今晚值守的哨兵:“怎么回事?”
哨兵一头雾水:“不知道啊!”
“我去,是谁大晚上的作弄人,拿我们寻开心呢!”
秦啸天以为自己被耍了,大冷天的,气的他火冒三丈。
“都到了吧!咦,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我不是说百夫长以上官衔的才用来吗?”
这时,张世忠穿着一身羽绒服挤了进来。
看着一望无际的火把,他有些意外。
转头看见气呼呼的秦啸天:“你干啥,大晚上的,火气这般旺盛。”
“不知是哪个瘪犊子作弄人,大半夜的,竟把大家都吵起来了,连大将军您都不放过。”
张世忠眨巴了两下眼睛,掏了掏耳朵,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他口中骂的那个瘪犊子,应该是他吧。
嘿,倒反天罡的家伙,竟敢以下犯上!
他一巴掌拍在秦啸天脑袋上。
“瘪犊子骂谁呢!”
“大将军!”
秦啸天委屈的摸了摸着自己的头顶:“您干啥打我,我又不是说你!”
张世忠懒得跟这个蠢货一般见识。
他运气大声喝道:“百夫长以上留下,其他人继续回去睡觉。”
一片寂静的夜空下,他的声音清晰洪亮,被传出很远。
士兵们又冷又困,得知是乌龙一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纷纷问候了一通对乱传消息的人的祖宗。
很快,人群便散去,只留下那些将领整齐的列队在粮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