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礼回到家时,只看见自家闺女和墨君羿在院子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时不时小眼神往门口瞟着,见他进来,哼了一声,转过身背对他。
“闺女,安儿,你们娘呢?”
“娘回房间了!房门反锁了!”
墨君羿听完妹妹的告状,对自家爹爹深表同情。
他了解爹爹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架不住娘和妹妹都在气头上呀,他想帮他说说好话也无能无力。
只能给他个眼神,让他自求多福了。
程泽礼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去敲门。
“娘子,娘子!你开开门,让我进去,我跟你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跟那顾芊芊啥事也没有。
娘子,媳妇,听话,快把门打开!”
房内鸦雀无声,程泽礼见李氏真不搭理他了,顿时心急如焚。
想了想,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把闺女哄好,再让闺女帮忙哄娘子开门。
“乖宝,是爹错了,那顾芊芊是我们学院山长的女儿,我不该顾及山长的面子而放任她纠缠,但我真没有别的心思,这一点天地可鉴。
以前都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爹爹,你该说给娘听!”
程泽礼的保证,可信度很高。
前世他作为一个身家千亿的上市公司总裁,向来都洁身自好,从未传出什么花边新闻。
连身边的助理都是男的。
“可是你娘不理我,将我拒之门外,我没有机会说给她听呀。”
“那好吧,先说好,我只帮你这一次,若有下次,我可不会再帮你了呦。”
“闺女放心,爹爹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
程星晚站在李氏的房间门口,示意程泽礼敲门。
“娘亲,爹爹说他知道错了,你开开们,放他进去,随你怎么罚他。”
屋内依旧没有动静。
正在父女俩面面相觑,想要再次敲门时。
“娘.......亲!娘亲,你终于开门啦!爹爹,你 还不快进去跟娘亲道歉。”
房门从里面打开,露出李氏那张冷冰冰的脸。
程星晚将程泽礼使劲推了进去:“爹爹加油!”
飞快的将房门关上,然后躲到窗台下偷听。
却被人从后面一把拎着脖颈,腾空而起。
“非礼勿视,费力勿听!”
“八哥真讨厌,放我下去,我自己会走!”
一个时辰后,程泽礼和李氏两人才从房间里出来。
李氏脸红扑扑的,眼尖的程星晚还发现她脖子上有两块红斑。
“爹,你是不是对娘动手了!”
她震惊的瞪着程泽礼。
程泽礼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声:“去去去,小孩子哪那么多话,玩你的去。”
这话在程星晚听来,就是变相的承认他打了李氏了。
“爹爹坏,你明明说去跟娘道歉的,没想到你竟然关起门来打娘,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对你太失望了,我要回去告诉我爷奶,咱们断绝父女关系。”
院子里的老张头和张老婆子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了发生了什么。
听到程星晚天真的话语,纷纷低头偷笑。
李氏见房中私事都暴露在别人眼前了,顿时羞恼不已,狠狠的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转头抱着闺女轻声哄到:“囡囡误会了,爹爹没打娘,爹爹是在跟娘道歉来着。”
“真的吗,那娘的脖子上怎么受伤了?”
程星晚轻抚着李氏脖子上的红痕:“娘亲,这里痛不痛?”
“不痛,这不是爹爹打的,是娘吃错东西过敏了,起的红疹。”
“可是刚刚都没有呀。”
“妹妹,走,跟哥哥去练功去,你今天休想偷懒。”
墨君羿离开一会儿回来才发现妹妹又作妖了,为了缓解爹娘的尴尬,他直接上手将小团子拎走了。
“八哥,你干嘛呀,我不想练武功,我要保护娘亲,我不在,爹爹又该打娘亲了。”
“你傻呀,娘都说是过敏了就是过敏了,你再无理取闹就过分了啊!快走,快走,再叨叨下去,爹我不知道,娘恐怕会忍不住要揍你了。”
“为什么.........娘为什么会揍我!”
.......
这边的程泽礼的危机算是解除了。
那边顾芊芊却没那么幸运了。
顾山长跟她前后脚到家,刚进院子便让下人去将顾芊芊叫来堂屋。
顾芊芊原本还在自己房间顾影自怜,黯然神伤,突然听到下人传话说父亲找她。
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心中忍不住犯怵。
不到百米的距离,硬是让她磨蹭了两刻中才走到堂屋。
还在门外便看见父亲阴沉着脸坐在上首,母亲守在他身旁面露焦急的说着什么。
她踌躇着不敢进去。
“混账东西,还不快滚进来,要我八抬大轿来请吗?”
一站茶杯从里面飞出,刚好擦着她的额头撞到一旁的柱子上,摔得四分五裂。
她被吓的哆嗦了一下,脸色发白。
她紧紧攥着手帕,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沉重的脚步进入屋内。
“爹,娘,您二老找女儿有何事?”
“孽障!跪下!”
“老爷!这.......”
“你给我闭嘴,你教出的好女儿,恬不知耻,伤风败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跑到学院里去堵有妇之夫。
若不是老丁好意提醒我,我竟还不知道,我堂堂孔武书院山长的女儿竟然如此不堪。
简直丢尽我的脸面,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我连自己的女儿都教不好,又如何去教万千学子!”
“老爷,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没有管教好芊儿,要打要骂,我都认了。
但是芊儿她还小,她只是一时糊涂,被那程泽礼迷昏了头。
感情这种事情,谁又能控制得了呢。
况且那程泽礼自己明明有家事了,却勾引咱们芊儿,你就不怀疑他别有用心,只是唯利是图的小人吗?
要我说,既然咱们芊儿对他有意,他也有心攀附,不如就让他休了那农妇,娶咱们芊儿为正妻。
左右老爷你也说他这次秋闱定能中举,咱们也不算太亏。”
啪——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贾氏伸手抚摸迅速红肿的脸颊,无法相信向来和她相敬如宾的丈夫竟然打了她。
“我与你夫妻二十余载,自问不曾亏待于你。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是一个知书达礼,温良恭俭的贤妻良母。
我放心的将后盾交予你,母亲因为我们人到中年只得这么一个女儿,数次明里暗里让我纳妾,开枝散叶,延续香火,我体谅你的不易,怕委屈了你,都拒绝了。
直到今日我才发现,我竟眼瞎到二十几年都没有看清枕边人的真面目。
你的真实面目让我恶心。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无颜面对学生,索性咱们明日便收拾东西,回京去。
芊儿也不小了,的确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
这次回去,她的婚事无需你插手,我自会请母亲与嫂嫂斟酌。
你只管呆在后院静思己过。
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出来见人。
若想不通,我便送你回岳母大人身边,让她再教教你怎么为人妻,为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