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外,程泽礼如从天而降的天神带着刘家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铁塔般的汉子魏霸天竟然也在其中。
他循着王老头留下的地址找了过来,到了这里看着大同小异的窝棚却迷了路,正行不知往,彷徨四顾时,正好看见旁边窝棚里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魏霸天刚吃过晚饭出来便看见东家几人正站在他家门口。
“东家,你怎么在这里?”
程老二如抓到救命稻草,
“魏霸天!太好了,你也住这里吗?”
“是的东家,这就是我家。”
魏霸天指了指旁边的窝棚。
“那你对这一块一定很熟悉吧,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怎么走?”
程老二将手中王老头画的地图给他看。
“这不是前几天才刚搬来的王家人吗,我当然知道了!”
“太好了,麻烦帮忙带个路。”
程老二跟着魏霸天弯弯绕绕去往王家的路上刚好迎面碰上了匆匆赶来的刘家人。
原来早在小混混们刚到时,王老头就偷偷让大孙子去请刘家人帮忙了。
程老二听说事情的原委,怒不可遏,转头在族中一个叫程莫的后生耳边嘀咕了几声,程莫飞奔离开。
程老二赶到时正听到小混混张狂的污言秽语,王老头被他一脚踹倒在地,顿时怒火冲天。
举步如飞,一拳砸到小混混脸上。
咔嚓~
那混子的鼻梁骨都被砸断了,鼻血喷涌而出,满脸生花,此时正捂着鼻子,痛的满脸扭曲。
无赖们猝不及防被偷袭,一时间纷纷愣住了。
卧槽!是谁这么虎,敢跟龙哥对着干。
“喂,小子,你是混哪条道的!想多管闲事啊,嫌命长了不是!”
为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小混混还是没有急于报仇,而是谨慎的打探对方的来路。
“我混你祖宗道的,怎么,不孝子孙们,见着你祖宗还不下跪!”
“我去!兄弟们,给我打,打死他个鳖孙!”
龙哥暴怒,振臂高呼,虾兵蟹将,蜂拥而上。
“一群乌合之众,来呀,今日我便替你们祖宗教教你们怎么做人!”
一声巨响,两人的拳头狠狠的撞在一起,场面瞬间变得异常激烈,双方人马混战在一起。
两方在人数上还是有差别的,程老二这边比对方少了近一半人,不过有魏霸天这个大力士在,勉强打了个平手,力均势敌,不分上下。
这边程莫得了命令去请援兵,快马加鞭,一口气跑回客栈,指明了路线,让族中十几个兄弟前去支援,自己则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又赶忙去县衙报官。
有了族中兄弟的加入,程老二这一方逐渐占了上风,等衙役们赶到时,龙哥一群人正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哀嚎,见严新他们来了,小混混们好像见到了救星。
今日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本以为无根无萍的王家人是随便能拿捏的,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们做的不少,可以说是家常便饭,谁知竟然踢到了铁板。
以往也不是没有人报官,只是他们人数太多,抓进去还得供他们吃喝,再加上他们会偶尔塞点银子打点衙役,衙役们得了好处,只要没有闹出人命,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就过去了。
正是因为这样,也助长了他们一伙人的胆子,百姓见报官无用,以为他们是一伙的,敢怒不敢言,成了现在逆来顺受的模样。
“严捕头,你们终于来了,就是他们打我们,你看看他们把我打的,胳膊腿都折了,我要吿他们,您快把他们抓起来,砍了他们的头,对了,还要赔偿我们的医疗费。”
程老二被他倒打一耙的话气笑了。
转过头,不卑不亢的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没有一丝添油加醋。
严新听完事情的经过后,脸色阴沉的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让人不寒而栗。
“他说的可是事实?”
龙哥脸上闪过一丝心虚,眼睛不敢直视严新,嘴里却还在垂死挣扎。
“不是,严捕头,他胡说八道,你听我跟你解释。”
他慌乱的想要辩解,嘴里却反反复复都是那么几句词不达意的话,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今日一切都好像变了,明明之前他们这样做,都是衙役们默许的呀。
“大人,我能作证,泽义说的都是真的!”
王老头捂着胸口站出来,嘴角还有残留的干涸血迹。
“大人,草民也能作证!”
刘老头也被刘石生搀扶着上前来,他刚刚也加入打斗了,被伤到了腰。
“大人,我要吿他们,强取豪夺,奸淫掳掠,草菅人命,可怜我那才十三岁的女儿呀,被他们玷污了还不算,他们竟然丧尽天良的让她曝尸荒野。”
一个满脸沧桑凄苦的妇人,茹泣吞悲的从人群外挤进来,跪倒在严新面前。
龙哥看到她时,脸色骤然大变,有惊恐,有心虚,有威胁。
“大人,我也要吿他们偷鸡盗狗,他们趁家中大人不在家,入室盗窃,被我家孙儿发现了,为免事情暴露,竟将他活活打死了,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他才三岁呀!”
“大人,我也要告他们.........!”
“大人,我要吿他们.....!”
原本事不关己,麻木呆滞的百姓,纷纷出来状告他们,桩桩件件,鲜血淋漓,人命关天。
原告们扣心泣血,痛心切骨,围观者闻之哭眼抹泪,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
“来人,把这伙罪该万死的败类绑起来,全部押回县衙,听候发落,各位苦主将状纸准备好,明日呈堂。”
严新拎起龙哥重重的甩在地上,脸上的肌肉愤怒的颤抖着,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可恶,这群畜牲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犯下了如此多的滔天大罪,这不但是他们的严重失职,甚至是给县令大人的政绩抹黑。
衙役将面如死灰,股战而栗的龙哥等人用一根绳子跟串蚂蚱似的绑在一起,推推搡搡的,扯着绳子拉着他们就走。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看到这伙毒瘤终于被抓,在场的人无不拍手称快,大快人心。
纷纷捡了石头烂泥往他们身上砸去,更有甚者,端来夜香给他们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衙役们捏着鼻子躲到一旁也不 阻止,让他们发泄,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
程老二不顾上跟大家叙旧,跟严新道了谢后,便带着伤员去寻医馆处理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