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七辆鹿车陆续出了天虞关,然后沿着苍梧之野,向着南禺山方向奔去。
苍梧城外,正端坐在藤椅上观看着康回修炼的鲧伯,陡然听到一阵车马之声,抬头望去,只看到通往苍梧城的官道上,驶来数辆鹿车,不禁诧异道:“这么快就有回信了!”
那七辆鹿车沿着官道一路南行,并没有在苍梧城下停留,而是直接向着东南方向去了。
站起身来准备迎接少典部落联盟使者的鲧伯望着那七辆鹿车扬长而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鲧伯,可是少典部落的车马,怎么向着西南方向去了?”康回收了兵器,浑身是汗的跑了过来道。
“我也不太清楚!”鲧伯眉头紧锁道。
南禺山上,贰负正在端坐在一个高台之上修炼,危在不远处侍立,为贰负守关。
这个时候,一个小将奔了上来,在危的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
危看了一眼山下,然后来到贰负的身前,小声道:“大王,巫咸国七位使者拜见!”
贰负闻言,睁开了眼睛,然后吐出了一口浊气,一面站起身来,一面问道:“窫窳王的尸首都藏好了?”
“藏好了!”危小声道。
贰负笑着说道:“这就好!”
两人来到山下,远远看着山脚鹿车旁边,站着一行七个人,其中六个身穿黑袍的大巫,他都不认识,倒是那个女子,颇有些印象,不过一时又有些想不起来。
“敢问几位巫尊如何称呼,今日来我南禺山有何事情?”贰负笑问道。
“在下巫咸国巫彭,今日造访贵宝地,其实是有一件事情向贰负王打听。”巫彭说道。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够帮助尊者的,贰负愿意效劳!”贰负笑道。
“窫窳王是我的朋友,我有些日子没有他的讯息了,多方打听,有人告诉我说前些日子在东海之上看到贰负王同窫窳王起了冲突,不知道可有此事?”巫彭问道。
“确有此事,尊者也知道,现如今东海龙气弥漫,阻挡了视线,大家在东海修行,不免会产生一些小小的摩擦,我们同窫窳王之间,也是小小的一点误会,后来说开了,大家就各自散了!”贰负言道。
“你胡说,我分明在这山上闻到了叔叔的气息!”绿玉公主说着,向着南禺山奔了过去。
站在贰负身旁的危突然起身,拦住了想要冲向山顶的绿玉公主。
“这位姑娘这是怎么说的,难道我还藏匿了窫窳王不成,危,让开道,让这位姑娘上去!”贰负命令危让开道。
危接到命令,转身让开了一条路。
绿玉公主这才飞身上了南禺山,巫彭带着其他五位大巫在贰负的陪同下随后也上了南禺山。
绿玉循着气息,来到了祭台之上,只是那那空空的祭台,哪里有窫窳王的身影。
巫彭拢着双手站在祭台的不远处,一双眼睛望着那祭台,若有所思。
“这祭台倒是有些年头了。”巫彭笑着说道。
“是呀,那四周数个柱子上面,还雕刻了数支巨龙,想必远古时期遗留下来的拘龙索也不一定!”贰负言道。
巫彭来到祭台之上,然后招了招手,巫抵、巫阳、巫履、巫凡、巫相紧跟着上了祭台。
“贰负王若是不介意,我想在这里为那些死在这里的魂灵做一场法事。”巫彭转头言道。
危听了,想要上去阻住,却被贰负给拦了下来道:“这祭台历经万载,却是聚拢了太多的魂灵,怪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心神不宁,原来是这个原因,几位尊者若是能够做一场法事,超度了这些亡灵,贰负自然是感激不尽!”
巫彭闻言,点了点头,在绿玉公主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然后看着她下了祭台,这才带着巫相等人在那祭坛之上做起了法事。
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
何为四方些?舍君之乐处,
而离彼不祥些!
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讬些。
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
十日代出,流金铄石些。
彼皆习之,魂往必释些。
归来兮!不可以讬些。
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些。
雕题黑齿,得人肉以祀,以其骨为醢些。
蝮蛇蓁蓁,封狐千里些。
雄虺九首,往来倏忽,吞人以益其心些。
归来兮!不可久淫些。
魂兮归来!西方之害,流沙千里些。
旋入雷渊,爢散而不可止些。
幸而得脱,其外旷宇些。
赤蚁若象,玄蜂若壶些。
五谷不生,丛菅是食些。
其土烂人,求水无所得些。
彷徉无所倚,广大无所极些。
归来兮!恐自遗贼些。
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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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往恐危身些。
魂兮归来!君无下此幽都些。
随着六位大巫在祭台之上默念法咒,那祭台之上,渐渐刮起了旋风,连天空也渐渐的变得晦暗不明了起来。
那天空之上,阴云密布,电闪雷鸣,裹挟着巨大的雷电之力,向着这祭台而来。
祭台一时间没黑雾笼罩,四周树根龙柱之上,电闪雷鸣,隐隐有一条巨龙被锁链捆缚,在这祭台之上来回挣扎,叫声凄惨。
那一颗龙头探向已经看傻眼的绿玉公主,最后烟消云散。
绿玉望着那凄惨的景象,消失的龙头,一时间泪如雨下,哽咽了几声,已是晕了过去。
随着巫彭等人停止了施法,四周的黑雾顿时消失无踪,晦暗的天空在此变得晴朗了起来。
巫彭搀扶着已经晕过去的绿玉公主,望着那不远处一脸恭谨的贰负王道:“这还真是几根锁龙柱,那条巨龙已经被超度,贰负王以后应该睡的安稳了,今日多有叨扰,就此告辞!”
“多谢尊者施以援手!”贰负朝着离开的众人躬身一礼道。
见几个人下了山,乘着鹿车离开,危不解道:“大王,他们显然已经发现了其中端倪,为何不将他们留下来?”
“我刚修成真龙之身,现如今法力仍不牢靠,此时动手,怕是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不过等到他们再次前来的时候,就另是一番景象了!”贰负笑道。
“窫窳王身上那一堆腐肉,该怎么处理?”危问道。
“等到了晚上,丢进东海喂鱼吧!”贰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