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心中明白,若不是那些土匪不知什么原因,冲下来替他们挡了一阵,是无论如何也等不到护卫前来。
天已经大亮,许多百姓看到事情已经平息,杀手已经伏诛,就三三两两的陆续从远处回来。
“谁是蝶夫人的亲眷?”刘明高声叫问道。
“蝶夫人?”
所有人听到这个称呼都是一懵。最后还是刘菊花反应过来,急忙欣喜的跑过来跪下。
“民妇是蝶夫人的亲眷。”
刘明看她一眼恭敬笑道:“恭喜夫人,殿下已经允诺,准蝶夫人以后随身伺候。
这是殿下现在赐给你家的东西,到了流放地还会有更多赏赐下来。
你们的福气可是在后头呢!”
刘明把手中的半袋子小米和一张银票放到刘菊花面前。
“多谢殿下赏赐!”
这次刘菊花听的真切,立刻眉开眼笑的收起东西和银票。
她被一股巨大的欣喜包裹,高兴的给刘明频频磕头。
“大人,那我们家苏媚呢?”
崔小娥忙跑到刘明面前跪下,疑惑问道。
“王爷说你家崔小姐,原先在洪水中救了他,也是有恩。赐下白银百两,到达岭南后也会有丰厚赏赐下来。”
意思就是说,你们如果去岭南就还有,如果去其他地方就没有。
刘明转告完楚恒的意思,从钱袋里取出银票,放到崔小娥面前,转身要走。
“为啥她家姑娘能被封为夫人,我家的就只赐下银子?”崔小娥心中有些不服气。
“哼!这是王爷的意思。至于你家小姐为什么不能被封为夫人,就得去问你家小姐了。”
刘明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望着一行人护着楚恒和陆安蝶离开,崔小娥心中有着巨大落差。
虽然手中多出一张百两银票,楚恒也许诺到达岭南之后会有丰厚赏赐。
但又怎么能够比得上嫁给楚恒风光,能够从中获得的利益巨大?
更可恨的是,她家苦心经营这许多日子,最后竟然被别人摘了瓜,这叫她如何甘心?
“苏媚你给我过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崔小娥心中郁气难平,就只好把气撒在苏媚身上问个究竟。
“我当时只是有些害怕,那杀手过来的时候,我跳下了牛车。”
苏媚低着头,干巴巴的小声嘟囔。
“什么?”崔晓娥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她只觉得气血上涌,眼冒金星。这么好的机会,她竟然做了那样的事。
她实在气急,立刻扬起巴掌,就要扇过去。
“呵呵!原来是个胆小鬼,怪不得人家王爷看不上。你们也不能怨人家!”
刘菊花听到苏媚的说辞,忍不住指着苏媚讥笑。
本来她还想联合崔小娥,一起来对付苏晓晓和张兰兰,现在看这一家人的心性,真的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你……”
崔小娥气结,一时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堵刘菊花的嘴。
刘菊花非常得意。
她现在竟然成了楚恒的丈母娘,虽然这称呼只能自己私底下乐乐,却是想想都觉得开心。
“都听到了没?我家安蝶现在是夫人,我们也算是皇亲国戚了。看以后谁家还敢瞧不起我们。”
她一脸得意的望向张兰兰,脸上全是骄傲。她得快点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丈夫和儿子,让他们也跟着高兴高兴。
“既然你家现在是皇亲国戚,应该不是罪民了吧?为啥还要跟我们一起流放呢?”
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立刻揶揄问道。
“这……”
刘菊花脸上表情立刻一僵。
是啊,恒王怎么没有免了他们的罪籍,还是让他们跟着一起流放?
莫非忘了?
如此一想,她心中颇不是滋味。
“楚恒早就有一个正妃,几个侧妃,还有侍妾无数。他并非良配!
也就你这目光短浅的,会把自己女儿推进火坑,还在这里沾沾自喜。”
听到刘菊花的话,苏晓晓不客气的给她浇上一盆冷水。
她只是觉得陆安蝶可惜了。
其实她对陆安蝶印象还不算坏,那姑娘往日见了,对她还算恭敬,性子也柔顺,就是被刘菊花教坏了。
“你是没有机会嫁给恒王,心生嫉妒!我今日高兴,不与你多做计较。”
刘菊花喜滋滋的拿着东西回去了。
其实苏晓晓并没有多余精力,去管陆安蝶和楚恒的事情。
她一直在思考石旺打出那一个手势,意思好像是离开。
看来石旺是认识那些土匪,还可以命令那些人。
定是廖俊易的身份不简单!想到前几次廖俊易戴着面具的样子。
苏晓晓对他的身份,有了一个大体的猜测。玉面郎君!
没想到九回十三寨的土匪一点也不坏,他们和黑衣人拼杀的时候,可没有伤害过一个老百姓。
反而是从那些黑衣人的刀下,救下好多人。
大家匆匆收拾了一下,就互相搀扶着上路。又走出去十几里路,才在一处比较平坦的砾石滩停下来。
有好些受伤的人,没有来得及包扎,鲜血淋淋的,看着实在让人害怕。
魂不弃看到这次受伤人有点多,主动走上前,给那些老百姓和衙役看过之后,包扎伤口。
“廖公子,我看你脸色苍白,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可否要老朽给你看看?”
魂不弃忙完,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廖俊易,忽的开口。
石旺神色一怔,立刻欣喜的站起来。
“多谢魂大夫,在下身体很好,就不劳您费心了。”廖俊易直接拒绝。
石旺看自己家公子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失望的坐回原处。
“平时都是别人求着我给他看病,今日还有人不让看的。
我这个倔脾气,你不让看,我还就非得看了。”
魂不弃捻着下巴上的小胡子气冲冲走过来,直接抓起廖俊易的胳膊,眯着眼睛摸起脉来。
只见他脸色变的越来越严肃,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拧成一个明显的川字。
“不是不相信您的医术,真的是娘胎里带来的,早就没有办法医治。”
廖俊易苦笑着解释。
“你原来不是有病,只是在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有人给你下了寒毒。
怪不得你脸色苍白,天气这样炎热,你还穿着厚实的锦衣。”
魂不弃叹口气。是什么人这样狠毒?竟然对一个还在母亲腹中的胎儿下毒手!
“寒毒本不难解。可你还没有出生,就已经被寒毒攻入经脉和骨骼的病例实属罕见。你还能活到现在,真的是一个奇迹。”魂不弃摇头。
“魂老!您也没有办法吗?”石旺焦急的站起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