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叶虫说:
“跟我过来!”
我和许大庆就跟着他往树干的另一面爬。毕竟这家伙在这上面待了几个小时,对这儿应该比较熟悉。等我们转到树干背面,就见那里有个直径半米多的树洞。叶虫说:
“这树洞是这蜈蚣的老巢,咱们赶紧下去!”
我觉得这种行为有点疯狂,但还是听从他的意见钻了进去。
树洞里很是憋屈,而且身体还不自觉地往下坠。我以为这树洞很深,害怕掉下去后憋死在里,就拼命的乱踢乱抓,好在下坠一段距离后终于踩实。
我这才缓过气儿来,接着许大庆也钻了进来。
树洞就这么粗,他不可能和我并排站,自然的两只脚立刻踩在了我的肩膀上,然而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叶虫也进来啦,这家伙定是踩在了许大庆的肩膀上,所以我的肩膀上又多了一个人的重量,当时就压的我腰一弯,身子往下塌。可我现在被固定在树洞里,身子根本弯不下去,最后只能微微的蜷曲着,靠膝盖和屁股顶着树洞内壁勉强站立。
叶虫猜到我在最下面不好受,就鼓励我说:
“橛子你坚持一会儿啊,很快就完事儿!把你的锤子递过来用用!”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就把我的锤子通过许大庆递上去,叶虫就拿到了锤子,接着就问:
“你们面前都有个树洞吧!”
我抬头一看,见果真是有一个盘口粗的树洞!简直就像窗户一样。许大庆那儿情况也差不多,我们俩都应声说是。
叶虫这才放心了,接着说,
“好!那只大虫子很快就要上来了,待会儿听我的指挥,我一说抱,你们就把胳膊伸出去抱住它的身子,剩下来的事情就全交给我就行。你们只要能坚持两分钟,我保证结束战斗。可我不说松手,你们死也不能松手,要是让它进来,咱们全活不成”
我听完他的话有点不相信,心说:
“你以为你是谁呀,两分钟能把这铁家伙制服?”
不过两分钟也不长,我就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那驴头蜈蚣很快上来了,耳边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接着这怪物的脑袋路过了我面前的洞口。因为我头上的矿灯开着,所以它也立马就看到了我,伸头想咬我,可是洞口太小,它咬不到,很快就走开了,的腹部一节节的从我面前划过,不时害把它那半米多长的腿伸进来。
很快这畜生就又停了下来,想必在许大庆的那个树洞逗留。许大庆那洞口也不够大,所以身子很快就又开始向上移动,大概不到三秒钟,就听上面的叶虫喊:
“抱住!”
我和许大庆赶紧把胳膊伸出去紧紧的抱住这家伙。树洞的外壁立刻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无数条腿抓挠树干声。这家伙的身子就像弹簧一样由一圈圈金属材质的外壳褶皱组成的,褶皱缝隙的宽度随着它的爬动而变化,我的手指正好就扣进了那缝隙,刚开始时还感觉宽度挺好,可随着这家伙身体一缩,我的八根手指瞬时就被夹了。
那感觉就和被门夹住一样,疼的我眼直流泪。
可尽管如此,想到叶虫的话,我硬是没松手,随后我的手指开始进入一种麻木的状态。
“完蛋,我的手指可能就要交代在这儿。”我心说。
手指虽然不疼啦,但很快又有了新的麻烦。
这家伙的一只腿伸了进来,在我脸和脖子上乱蹬,上面锋利倒刺划的我的皮肤火辣辣疼。最后也实在是搞的我不耐烦,见它只伸进来一条腿,张嘴就咬了它一口,味道竟还不错,和吃螃蟹差不多。这伙才老实的把腿抽了出去。
随后的情况开始趋于稳定。毕竟在树上,万有引力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这时我才注意到上方传来锤子敲击金属的声音,似乎是叶虫在用我的锤子在敲这蜈蚣的头,声音和敲编钟差不多。可让人觉得难以理解的是,这家伙一边敲一边唱歌,至于唱的什么我也听不太清。
忽然之间,这虫子终于不再动弹了,空气变得寂静起来。
“行啦,可以松手啦。”叶虫说。
我也就就松开抱住虫子的手,再手指情况,竟然没断,只不过是关节处有点淤紫。肩膀上的重量就开始减轻,最终完全消失,他们已经从洞里出去了,我的情况很不好,简直是腰酸背疼手抽筋,缓了一会儿才借着匕首爬出了树洞,一出去就看到身体挂在枝杈上的怪虫,它一动不动,头也被叶虫用衣服包裹着。
“你是怎么把它敲晕的呀?”
我就问叶虫。叶虫说却不以为然,说:
“不是敲晕,而是睡着了?”
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叶虫就和我们解释。原来虫子都有冬眠的习惯,这东西刚才是吃完了今年的最后一顿饭,爬上树来冬眠,当叶虫爬到树顶避难时这家伙已经睡着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后来这下面传来的爆炸声,结果就把这家伙给震醒了。这家伙还以为是春天打雷呢,就从洞里爬出来找吃的,但因为空气有点冷,所以它活动一会儿就又钻回洞里睡觉去了。可就在这时我在下面喊,加上铲炉子外层的土叮叮咣咣的声音,就吵的这家伙彻底无眠,从树上下来收拾我们。刚才叶虫在树上往它身上倒汽油,是想要借汽油的挥发给它降温,它一觉得冷,自然就能再次陷入冬眠。可我当时完全误解了他的意图,一打火机下去就把这家伙烧醒了过来。
我听到这儿恍然大悟,但又有点不解,问:
“怪不得刚才你唱歌呢,原来是哄这家伙入睡呢!可是你刚才为什么拿锤子敲它?我可从没听说哄孩子入睡拿锤子往头上敲的。”
“这你就不懂吧!”叶虫说,“这种动物除会冬眠,而且还会假死。当它们遇到比它们强大的动物,一直受到攻击却又无可奈何时,它们就会进入一种假死的状态,这倒不是说它们装死,而是写入基因的求生本能,我刚才那锤子敲它的头就是为让它进入假死。这大秋天的,假死也就等于冬眠。”
我感觉很有意思,同时又有点担心,说:
“待会儿咱们下去开棺材肯定又是好一会儿折腾,不会又把它吵醒吧?”
“不会!”叶虫掀开这虫子上面的衣服,说,我已用木棍把这家伙的耳孔给塞住啦,除非是真的打雷,要不然他是不会醒的。”
我这才放心了,说:
“毕竟那鼎还在下面,万一谁趁我们来斗蜈蚣的时候给我们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我们今晚晚上可就真是白忙活。”
我们就合力把这家伙塞回到树洞,赶紧往下走。结果还真是越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我们快到树下时,下面出现一个人。这人身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头发还挺长,好像是个女的,手里还拎着一个东西,光线不好看不清是什么。
“难道是有人跟踪我们,等我们把墓室清理干净了,就进来偷我们的东西。”我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