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是我的错，但是别的东西你们能拿走，这个画像不能。”小姑娘瘪着嘴，看起来有些委屈，“这是我唯一留下的她的东西了。”
“你认识蘅芜神君吗？”沈眠微微弯下腰看着她，“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说到这个话题，小姑娘显然来劲了，咧开嘴道：“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说的具体点呢？”
小姑娘狐疑地瞥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沈眠一本正经：“因为我很好奇她，而且外面的人都说她不好，你告诉我她哪里好，出去了我还能反驳反驳他们。”
“谁敢说她不好？”小姑娘眉毛一横，义愤填膺，“他们都瞎！”
“是是是，他们都瞎，那你能跟我说说她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也许是沈眠和她站在一条战线上，小姑娘气消了许多，也不像先前那样瞪她了，骄傲地一扬脑袋：“我叫皎皎，还是她给我取的名字呢！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她温柔，强大，漂亮，善良，爱吃，很会骂人……”
沈眠：“……”
嗯？等等？是不是有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小姑娘一口气说了一大长串，看起来似乎是用尽了毕生词汇来夸赞她口中的“神女姐姐”，虽然有的词奇奇怪怪，听起来不像夸人。
皎皎一伸手：“我说好了，可以把画像给我了吧。”
沈眠刚要把画像拿出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语气里满是傲娇：“进我空间的东西，就是我的了——”
沈眠顿时愣住，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红衣身影，少年眉心是一抹妖冶的红莲，此时双手抱胸，微微扬首，看向沈眠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快来膜拜我”几个大字。
“暮炎！”沈眠眨了眨眼，惊喜地叫出了声，在暮炎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猛地扑过去抱住了他，“你终于醒了！”
“干什么呢，动手动脚的……”暮炎别扭地别过了头，伸出手把沈眠推开，耳朵上染了微微的红晕。
沈眠也不恼，就那样笑着看向他：“恢复的怎么样？”
“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暮炎骄傲地扬着脑袋，“有我在，保管你横着走，不过……也有一部分你给的魔核的功劳吧……”
暮炎说完，双手抱胸，歪着脑袋，瞅了瞅沈眠的脸，然后上前两步，在沈眠奇怪的神色下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脸。
“奇怪……”暮炎捏了几下，又揉了揉，“不是易容？”
沈眠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就长这样！毒解了！”
“哦……”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轻咳一声，“比原来那张顺眼。”
沈眠轻哼一声：“夸句漂亮很难吗？”
“行了行了，叙旧的事先缓缓，先把皎皎的画像给她，你还跟人家小姑娘抢什么东西。”
沈眠转头看向皎皎，却见皎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暮炎，嘴巴微微张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良久，她才反应过来，几乎要跳了起来，声音激动，快步走向暮炎：“暮炎大人！”
一句“暮炎大人”叫懵了两个人，沈眠用眼神示意暮炎：你们认识？
暮炎瞅了瞅皎皎，似是努力地回忆了一番，然后茫然地摇了摇头。
皎皎仍是显得很兴奋，也不顾暮炎冷淡的神情：“暮炎大人，你不认识我啦？也对，我们没见过几面，但是我记得你，你一直跟着神女姐姐，神女姐姐呢？你在这里，那她在不在？”
她绕着暮炎转了几圈：“暮炎大人你说句话啊？神女姐姐在哪儿，你能带她来见我吗？我真的真的真的好想她！”
在小姑娘热切的话语下，暮炎终于动了，他的目光在小姑娘身上转了一圈，语气仍有些迷茫：“神女姐姐？”
谁啊？
“就是蘅芜神君啊！”小姑娘看起来快急死了。
暮炎脸上露出几分恍然，然后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什么？怎么会——”
“以前的事，我很多都不记得了，现在可能还没你知道的多。”暮炎看起来格外懊恼，眉头不自觉皱到一起。
“那……那好吧。”皎皎看起来却比他更沮丧，小脑袋都耷拉了下来，然后又抬起头看着他，神色认真，“那等你想起来了，能不能告诉我？”
沈眠笑眯眯：“没问题！”
“皎皎，那画像……”
她话音刚落，暮炎就鼓着脸，情绪都写在脸上了，满脸写着几个大字“我不想给”。
沈眠用手肘怼了怼他：“别这样，好歹是人家珍视的东西……”
“送你们了！”
出乎意料地，皎皎没再纠结那幅画像：“暮炎大人是神女姐姐身边的人，既然要，就给你吧，如果有了神女姐姐的消息，别忘了帮我告诉她，皎皎变厉害了，也很想她。”
“一定会的。”沈眠点点头，戳了戳暮炎，“还不快谢谢人家。”
“多谢。”暮炎说完，就见皎皎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千万别忘记啊”。
沈眠问暮炎：“怎么？有想起来什么吗？”
“嗯，一部分。说起来，你身上怎么有股难闻的味道？”
沈眠一愣，下意识闻了闻：“啊？没有吧？”
暮炎皱着眉凑近了些，鼻尖动了动，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讨厌鬼的气息，你这段时间遇到什么怪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