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眠径直跟着晏良上了五楼,进了另一个雅间,雅间比四楼的大上一倍,边上还有另外的小房间,便于就寝和小憩。
沈眠一屁股坐在软塌上:“你要不要先处理一下你的伤。”
他却道:“不急,你先把湿衣服换了,我让人送套干净衣裙来。”
沈眠惊奇:“你的伤口还在流血,管我换不换衣服做什么?”
晏良的目光落在她身下的软塌上,微笑:“别弄脏了我的软塌。”
沈眠:“……小气鬼,我外面不是披了你的这件大氅了吗。”
她嘟嘟囔囔,还是依言先去换了衣服,等沈眠穿着侍从拿来的紫色衣裙出来,就见晏良背对着她褪去上半身的衣衫,背上有一道横贯的伤口,他正一手拿药给自己背上上药。
发丝垂于胸前,肌肉线条流畅,沈眠还特地悄悄绕到边上瞄了一眼——
腹肌不错。
她在心中如是点评。
猝不及防对上晏良含笑的视线,她心虚地轻咳一声,客套道:“要我帮你上药吗?”
她本就是随口一说,却见眼前人点了点头:“好,你来。”
说完,把药瓶递了过来。
沈眠:“……”
不是吧,她只是客套一下啊!
“不好吧。”她尴尬一笑,没接药瓶,“男女授受不亲。”
开玩笑,她才换的干净衣服,上药再把衣服弄脏了怎么办?
晏良:“我不介意。”
沈眠:我介意!
饶是心里如此腹诽,对上晏良的视线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她还是接过药瓶,走了过去。
“等下,你帮我把袖子撸起来。”
“嗯?”
“省的弄脏我衣服。”
“……”晏良拿过药瓶,侧过身,“你自己来。”
“哦。”沈眠撸起袖子,然后拿起药瓶给他背上上药,又替他缠上绷带,手法干脆利落,还悄悄摸了两把,手感不错。
她喜滋滋地收好药瓶,又对上晏良的目光,见他微微一笑:“不再多摸两下?”
“咳咳咳,你说什么呢!我好心给你上药,肢体接触那是不可避免的。”沈眠一脸正色,“男女授受不亲,我才是吃亏的那一方,我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还计较上了?”
“哦。”他轻靠着,神情慵懒,慢吞吞道,“我不计较这个。我只是好奇,好端端的新伙伴沈炎怎么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沈五小姐?”
沈眠:“这个……你听我狡辩……呸,你听我解释。”
晏良:“嗯,我听着。”
沈眠:“……”
沈眠:“没错,就是骗了你们,爱咋咋滴吧。”
晏良微微挑眉看过去,就见她瘫在躺椅上,一副摆烂的模样。
“倒也不用这么自暴自弃,我又没说要做什么。”
沈眠一跃而起:“那此事就此揭过?”
晏良:“不行。”
沈眠:“那你想如何?”
此话一出,沈眠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微微晃了晃神。
晏良:“先不说这个。你为什么会和傅时宴走在一起?”
沈眠闻言,又瘫坐了回去:“问这个做什么。”
晏良:“此人心机深沉,唯利是图,还是离远些比较好。”
其实沈眠也能感觉到傅时宴接近她的目的不纯,但是抛开目的不谈,这家伙确确实实帮了她几次,什么好话都是虚的,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真。
但晏良说这话实在让她觉得有些喜感,他一个商人,还是个奸商,说傅时宴一个皇子唯利是图?
如此想着,她也就说出来了。
晏良抬眼望她,故作伤心:“沈五小姐这话真是让我痛心,商人也会真心待人。至于傅时宴,近年他同傅成凌的明争暗斗愈发激烈,突然接近你,恐怕心思不纯。”
“我知道啊。无所谓,好像我对他心思很纯一样。”沈眠翘着二郎腿,一脸随意。
二人说话间,一个身影被压着推在了屋里。
“少主,已经抓到了。”
晏良“嗯”了一声,看起来并不在意,只随意挥了挥手:“带下去,仔细问问。”
“等等!”沈眠忽然叫住他,侍从下意识看向晏良,后者点点头,他立刻放下了那人。
沈眠走上前,那人样貌普通,一身血污,看样子被施了丧失灵力的药,整个人蔫嗒嗒的,然而一双眼睛带着狠厉:“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沈眠没说话,在几人诧异的目光下开始上手扯他的衣服!
“等……等等!”那人叫起来,“你要做什么!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屈服!”
“少……少主……”侍从呆滞地看着,下意识去望自家少主,后者也是一头雾水,却没有开口阻拦。
沈眠没看到他胸前身后有那个刺青,最终是在他小臂内侧找到了那个血月的刺青。
晏良终于开了口:“你刚刚在找这个刺青?”
沈眠点头:“对啊,我怀疑这个组织和我爹有关。”
晏良扶额:“你先放下他,我跟你讲。”
“哦。”沈眠依言放下他,回到座位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