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是没有试过,结果如何,皇上对那人护的紧,你若是一出手,下场恐怕比皇后还惨。”
“大不了也被皇上软禁在长乐宫,反正现在皇上也不来看臣妾,软不软禁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看着洛璇棠赌气般的言语,周太后不由微愠,“棠儿,你又胡闹。”
“皇后真是没有用,竟然只是打了板子,若是臣妾去了定要这贱人活不过第二日。”洛璇棠根本没有看到周太后脸上的怒意,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淑妃!”周太后实在听不下去,出声喝止了洛璇棠后面的话。
“母后……请恕臣妾无理。”洛璇棠这察觉她的姑母在生气。
“棠儿,其实他一个男子,就算宠惯后宫又如何?总也不能影响到你,你何必与他作对?”
“母后,你是不知道,那狐媚子最是会勾人,把皇上迷的心里只念着他,以前可从来没人能这样,臣妾如何能忍?”皇上是她自小便倾心想嫁之人,就算他后宫三千,她洛璇棠也不贪心,只要能的他一二的恩宠就满足了。
可是……自从那云离卿入宫后,皇上就未曾再让她侍寝过,她如何受的住,一心只想着,若是能除了云离卿,皇上是不是就会变回从前的那样了,一个月总有几次是去她的长乐宫的。
“傻丫头,若是你真的对他动手了,怕哀家都护不住你!”到底是自己嫡亲的外甥女,周太后如何会不喜欢她,伸手握住洛璇棠的手,轻轻拍打了几下,“放心,哀家自会替你谋计,让他自己离开。”
“母后?当真?”
“傻丫头,就你这性子,去了一趟怜惜宫,把人除了,估计不用等到祭祖结束,皇上废妃的圣旨就会传到长乐宫了。”
“怎么不信?”周太后看着洛璇棠不可置信的长大了一双,无奈的说道,“怜惜宫可是留着皇上身边的暗影卫,你若一动那人……”怕是再也走不出怜惜宫了。
“皇上竟是这样在乎他吗?”闻言的洛璇棠,眼底满是藏不住的失落,整个人如被抽了精气一般,一下便变得萎靡了。
“所以这几日你要按耐住不甘,哀家会替做主的。等过了年关,哀家替你除去所有的障碍。”
“臣妾,谢母后的疼爱。”洛璇棠,依旧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听明白周太后话中的意思。
“棠儿,切记,现在不可去找云离卿的麻烦,乖乖的留在长乐宫,实在闷了就到昭宁宫找哀家。”
看着明显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的洛璇棠,周太后再一次叮嘱道。
“是,母后。”洛璇棠虽然还是如失了魂一般的,不过这一回她倒是把周太后的话听了进去。
“既然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周太后看着自家的侄女,怎么就长了个木鱼脑袋呢,好在一切有她。
云离卿现在自然不能除,至少要等皇上废了简氏,她才能下手。
若现在除了云离卿,简氏的后位便无人能撼动了。
至于云离卿,她自然能轻易将他除去,也是个简单的人,对付他,不用她花什么心思,自然有人给她铺好了路。
这些年简氏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很难抓住她把柄,不曾想就一个云离卿竟打乱了她所有的谋划,真是天助她,皇后之位最终还是该由她家棠儿所坐才对。
天元十四年腊月二十一,天还是漆黑一片的时候,云离卿便带着影三从皇宫的一角离开了。
到了皇宫的边门口,云离卿钻进了昨日就准备好的马车上。
马车走的不快,晃晃悠悠的赶在了天边鱼肚刚刚泛白的时候到了西城门。
“影三,外头冷,你也进来躲躲风吧。”云离卿掀开木制的窗棱,哈了口气,白色的气息明晃晃的告诉他外头有多冷。
“属下不冷,现在时间尚早,公子先歇息一会,等人来了,属下再唤您。”
影三坐在马车外,依旧是一袭黑衣,脸上戴着半幅黑色的面具。整个显得冰冷的毫无温度。但是若是仔细看去,他眼眸中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好!”马车内云离卿安静了许久,才慢慢传出一个好字。
影三不由想起从前,那时他不叫影三。每次只要他拒绝了公子的要求,公子便会使着法子让他让步,如今公子长大了,也不会再如从前一样了。
大约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影三远远的看着一行人,正朝着他们的位置而来。
正是云忆白兄弟二人和押送着他们的护卫和衙役。
“大哥,你看前面是何人?”云忆折正与自家兄长谈论流放之地的艰苦。他们得到的消息自然也是要去漠北的,并不知道,被送去的地方,早已不是那遍地荒芜的漠北边关了。
突然看见不远处站着的一白一黑的两道人影,若不是对那白色的身影极为熟悉,云忆折大约会认为自己这是被送去了地府。
“阿离?”云忆白顺着云忆折的所指的方向凝神一望,便觉得心头一震,脚下的步子确是怎么也迈不开了。
“阿爹......”看着云忆白站在原地不动,云离卿来不及细思便朝着云忆白二人直奔而去。
那些护卫和衙役等早就被叮嘱过来,这二人可是大理寺谢少卿,亲自交代要好好照顾的人,一路上要护送他们平安抵达目的地。
然后他们就要留在那里成为这二人的护卫,至于那流放之地也并非什么漠北之地,而是就在离京郊一千多里的河栀县。
朝廷突发奇想,在那里新增了一个流放罪人的场所。不过这二人是如今唯一一批被安置到那里的。
官场上的事情,不用明说,大家都心照不宣。
“阿爹.....”云离卿一把拥住云忆白,低声呼喊道。
“阿离,你瘦了。”云忆白伸手回抱住云离卿,只觉他的阿离浑身的骨肉硌得人生疼,怕是没有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反观他和云忆折,除了一开始受了些皮肉伤,等查清他二人并未参与谋反后,劳役一改常态,竟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
直到前几日文书下来,他们被判了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