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团伙刚开始是由张小建、张小坡、陈强以及张展庭等人组织的,他们开始是在厂里打工,每天工作12个小时以上,每个月仅能休息一两天,挣的还不多,于是就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
“目前国家对非法车辆查的并不是很严格,他们把抢来车辆偷摸弄到丰顺县,改了车架号和发动机号之后,很顺利就将车卖了出去。”
“他们共抢车18辆,价值600余万元,但是仅获得赃款100多万,主犯张小建分得的钱最多,一人就分了18.8万元。”
全程跟进,掌握一手资料的吴淮安,颠颠跑来向李国庆“汇报”。
在大华夏这地界儿,只要强力部门介入,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并且效率还是出奇得高。不出三天,其余案犯全部落网;不到一个半月时间,全部案情就被调查了个底儿掉。
谁让他们犯下的是惊动大内的惊天大案呢,最高层高度重视,亲自听取了粤省领导两次汇报,公安部还派了一个副部亲自下来督办。
吴淮安说李国庆是惹祸的头子,那是一点都没冤枉他。
还不到半年时间,连续牵涉到两件“部办”大案,李国庆的大名已经在公安部里挂了号。
李国庆:怪我咯?老子只是吃瓜在一线,重在参与……呸,老子压根就不想参与好不好,老子是被动的。
“为什么要弄到丰顺县?听人说那里很穷的啊?”李国庆问。
“的确,丰顺县的山地丘陵占全县总面积的88%,平地很少,工农业均不发达,可以说是粤省最穷的那几个县之一。”
“张小建老家就是丰顺的,在丰顺有一个地下销售走私车和赃车的黑市场。他们抢来的18辆车,除了一辆在丰顺落户,其余的全部被销往闽省、鄂省,最远甚至到豫省。”
“丰顺那个黑市场,在全省都挂着号,省里、市里也打击过好几次,但是丰顺实在是太穷了。毫不夸张地说,黑车可以称得上是丰顺目前的支柱产业,野火烧不尽,砍了一茬用不了多久又长一茬。”
“他们会是什么下场?”李国庆比较关心这个。
“除了三个入伙比较晚,也没干成事的女的,其他的,除了被你们鸡毙的五个,全部死刑。那三个至少也得十几年起步,甚至死缓。”
“这么严重?”
“谁让他们实在是太残忍了呢,鲨人如鲨鸡,拿人命根本不当回事,从不留活口。老弟,要不是你那俩保镖太厉害,估计你们得是第十八、十九和二十个受害者。”
“这帮人为了钱,简直都疯了。口号都喊出来了,说什么‘要致富,就上路,一晚变成万元户’。还定了个目标,要每人至少挣够50万才罢休。十六个人,每人50万,就得800万啊。”
“赃车的价格往往只是市场价的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他们想挣800万,就得抢价值4000万以上的车。哪怕他们抢的全是价值百万以上的豪车,都得四五十辆,更别说一二十万的普通出租车了。”
“‘要致富,就上路’,这口号没错啊,他们可不得一起上路了嘛。”李国庆笑道:“那么喜欢车,等他们执行gun决以后,我给他们每人送一辆纸扎的老死来死、大宾子啥的,让他们风风光光上路。”
“那你可有得等了。”吴淮安也笑道:“虽然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但不少车辆还没追回,他们且死不了呢。人好抓,车可不好追。”
“卧槽,那你们可得把他们看紧了,别让他们跑出来报复老子什么的,老子虽然有保镖,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跑肯定是跑不了的。”吴淮安含笑道:“不过,省里领导说你小子太能折腾了,让我把你撵走,随便你去祸祸哪个地方,只要你别在粤省的地面上招猫惹狗就行。”
“喂喂喂,老子替你们破了如此大案,不说给老子发个大奖状啥的,还要赶老子走,有你们这么过河拆桥的吗?”李国庆不乐意了。
“老弟啊,不是我们要撵你,实在是粤省折腾不起了。”
吴淮安苦笑道:“粤省是改开的最前沿,经济发展的代价是大量外来人口的涌入,社会治安急剧恶化,大案要案层出不穷。”
“从去年5月开始,湘省麻阳流窜过来的一帮悍匪,在羊城持刀抢劫鲨人,已经杀害了好几个人,至今未归案,不知道流窜到哪里去了。为了你的安全,您老人家还是挪挪地儿吧。”
“挪个屁。”李国庆的二杆子劲儿上来了:“老子有的是钱,两保镖不够,老子就请二十个,两百个,全是合法持证的武装人员,我就不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来触老子的霉头。”
“你不怕,我们怕啊。”吴淮安道:“一个保镖就能随手干掉五个人,要是弄来两百个重军火保镖,你是想屠村吗?”
“嫌弃我了是吧?撵我?”李国庆摸着右手食指上镶着鸽子蛋大小的蓝钻,道:“本来我还想在小渔村投资建设一个药厂呢,投资额也不大,也就万八千万美刀,看来某人某地是不欢迎我来投资啊。”
“欢迎,必须欢迎。”吴淮安一把抓住了李国庆的手。
虽然现在外汇没有八十年代那么紧张了,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正式确立以后,经济方面的政绩成了考察干部权重最大的指标。上亿美刀的投资,甭说吴淮安一个区一把了,就是省一把都得高度重视啊。
……
几天后一个深夜,李厂长亲自开着一辆小货车,到李国庆的怡景别墅找他,小货车上还盖着厚厚的篷布。
小货车停在地下车库里,李厂长神神秘秘地把李国庆拉到地下车库,还让保镖们在车库外面警戒。
“是什么好东西呀?搞得这么神秘。”李国庆问。
“看看您不就知道了。”
李厂长费力地去解篷布上的绳子,李国庆帮他一起,俩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篷布给揭开。
“卧槽啊,你这是把哪家博物馆给抢了啊?”
鼎、鬲、簋、簠、觚、罍、缶……应有尽有,就差来套编钟了。
“不是抢的博物馆,是我买的。”李厂长一脸邀功状。
“哦,买的啊。”李国庆心才落回肚子里,拿起车上的一个小青铜爵,道:“在哪个工艺品市场买的啊?仿古工艺还不错。”
“它们不是仿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