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红旗后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不是睢小红那臭娘儿们又是谁。
睢小红也看到了李国庆,就朝李国庆走来,刚走几步,就有一个一瘸一拐的男人突然从胡同里窜出来,举着手里的三棱军刺就往睢小红身上攮,手跟他么的电动小马达似的,一口气攮了睢小红二三十下。
要说这大冬天的,人人身上大棉袄二棉裤,就算有人拿刀往身上捅,就算能捅进去,恐怕也不好往外拔。
睢小红女士可倒好,要风度不要温度,就穿个呢子大衣,那男人捅得那叫一个顺溜。
当然,如果她穿得多,身上不好捅,人家肯定朝她脖子上捅。
捅完睢小红以后,那男人又脱掉自己的棉袄,把三棱军刺对准自己的心口,狠狠地捅了进去。
这一切就发生在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不远处的路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但还是有乌泱泱的吃瓜群众围了上来。
“走吧。”
李国庆坐上了皇冠第七代,命令保镖开车。
这车还是跟着那1万辆“走私车”一起进的内地,李国庆让人往燕京送了20辆,当保姆车买菜用。
猹李王这次只是远远地吃了口瓜,没敢靠近看。
有些瓜可不能乱吃,就像后世总有什么报警的人被抓起来然后就成了凶手,珍爱生命,远离犯罪现场。
“老板。”
三天以后,国辉跑来汇报说:“后海发生的命案调查清楚了,是你那老同科金山干的。他先是跟踪赵刚,到赵刚住的的四合院,捅死了赵刚以后,又在他们胡同口蹲守,连捅刚下班的睢小红二十八刀。”
你他么还挺有文化的嘞!
同一年考上的大学,就叫同科。
“这里面没咱们的事吧?”
“额……没有。”
反正国辉是不会承认是他派人跟踪睢小红的时候发现了金山,然后又让人暗中把睢小红两口子的行踪告诉了金山。
随着金山的当场自鲨,这些就成了永远的秘密。
这年头可不像后世似的,到处都是摄像头,大数据都能追人。
为什么会存在刑讯那啥口供定罪啥的,就是因为好多案子,根本就找不到证据,甭说人证了,就连物证都不好找。
要不为什么会有说法是“坦白从宽,牢厂搬砖,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你要是真能抗住,他们还真不一定能找到你犯案的线索。
往往是你扛不住了,主动招了,然后反推,才有可能找到证据。
比方说凶器,你用完找口深井一扔,你不说,谁知道那凶器跑到哪里去了。按程序执法,找不到凶器,就很难定罪。
额……
千万不要犯罪,犯罪以后更不能心存侥幸,认罪伏法,重新做人。
“赵刚他爹不得雷霆大怒啊?”
“怒不起来了。”
“为什么?”
“大檐帽搜查赵刚家里的时候,不但发现了两个浑身赤身果体被绑起来的女工,还在赵刚家里发现了大量他折磨女人的时候拍下来的照片、录音和录像带。”
国辉说这话的时候,哪怕戴着口罩,李国庆都能看出他咬牙切齿。
“我擦,这比写日记还要命啊。”
“额……赵刚也有日记的习惯,每折磨一个女人,他都会写下详细的过程。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每个细节他都记载得很清楚。就算他被抓了,录口供,他都未必能交待得这么清楚。”
“意思是赵刚他爹忙着捂盖子呢呗。”
“捂不了了,因为影响太恶劣,上面已经连夜开会,让赵刚他爹提前退休,如果查出来赵刚他爹还有别的问题,还会追究他的责任。”
“赵刚那混蛋,到底折磨了多少女人啊?”
“具体数字,我那在部里上班的战友没说,不过他说了至少有几十个,其中还有不少是14岁以下的幼女。”
“艹!”随即李国庆又想到了什么,说:“他害了这么多女人,还能隐藏这么久,里面应该有不少是自愿的吧?”
“你说的没错。”国辉拳头都攥紧了:“除了少数是强迫的,大部分女人确实是自愿的,甚至有不少是丈夫主动献上妻子、父亲把未成年的女儿送到赵刚手上。”
“老板,你说人性怎么能坏成这样!”
“为了一份工作,为了一个能吃上商品粮的户口,大姑娘小媳妇主动跑到赵刚面前脱下衣服;为了一个升迁的机会,丈夫亲自把妻子送到赵刚床上;为了让赵刚帮忙平事,当爸爸的亲眼看着女儿被折磨。”
“当初你跟国嘉吃不上饭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去偷取抢?”李国庆看着国辉的眼睛,问。
“没……想过。”国辉低下了头,然后又抬起头:“可我们克制住了,哪怕我们饿肚子饿得睡不着,也不会那样做。”
“每个人的底线不同,可能是那些人底线比较低吧。不就是让人打一顿嘛,又打不死,能换一份工作,值啊。”
赵家人永远退出了ZZ舞台。
燕京就是个大权力场,不断有人进进出出,起起伏伏,你看他起高楼,你看他宴宾客,你看他楼塌了。
某些网文动不动就是燕京四大家族,什么世家,燕京没世家。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五七年。
……
燕京郊外山上的一座公墓里。
“老大啊,兄弟们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吃的玉米饼子,吃饱了不想家。”水山把几块玉米饼子摆在了一个没写名字的墓碑前。
中大毕业以后,水山进了财政部当干部,目前已经是一个实权科长了。站在他旁边的是在国企当技术员的火山和街道小干事木山。
木山蹲在地上,给金山烧着金元宝:“大哥啊,你的墓地是兄弟们凑钱给你买的,墓碑上没敢写你的名字,怕有人报复你。不过你阴宅的编号,兄弟们记牢了,每年都会来给你上坟,不会让你缺钱花的。”
“大哥,活着的时候,兄弟们总嫌你抠,可是兄弟们知道要不是你抠,兄弟们可能早就饿死好几回了。现在国家放开了,不打击搞封建迷信的了,兄弟们多给你烧点金元宝、纸钱啥的,在下面你敞开花。”
火山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他这一哭不要紧,木山也咧着大嘴哇哇大哭了起来,站着的水山眼角也淌下了两行泪珠子。
哭了好一阵儿,终于止住了眼泪,木山开始抱怨起大哥来:“老大啊老大,当初李国庆就劝过你,那臭女表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偏不听,最后还是把自己搭进去了吧,你活该啊。”
“别提那个姓李的,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火山道。
“怎么,你又见过李国庆?”水山用审视的眼光看着火山,问。
“我没见过他,不过我见过他姐。”
火山擦掉了脸上的眼泪,道:“我跟我表哥甄英俊参加了他同事的婚礼,他那同事娶的就是李国庆的五姐,他同事比李国庆五姐大十来岁,还带着七个孩子,其中有好几个孩子还是弱智。”
“不会吧?”
水山想起来那天夜里,他跟李国庆收拾无良小学老师张建社的场景,李国庆应该挺心疼他姐的啊,怎么眼睁睁看着他姐跳火坑。
“我表哥甄英俊跟他同事是好哥们……”
火山就把从甄英俊那里听来的关于李来娣的事说了一遍。
“大鲨比。”
“活该。”
……
水山和木山说了一连串的脏话,木山骂得最脏。
“这李来娣真够蠢的,放着李国庆那么一个有本事又愿意对她好的弟弟不亲近,自己非要作死。”木山道。
“是啊,李国庆那人虽然性子凉薄了点,但对他自己人还是很不错的,咱们当初要是对他再好一点,想必咱们也能借着他的力。”
水山颇为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