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地办了交接手续,蓝根就“出狱”了。
呸,我蓝姐本来就没有被抓,说什么出狱不出狱的。
蓝根第二天就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不管是去哪里都是一个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生活仿佛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连她新租的公寓也是在一个比较偏僻的街区,周边都没什么邻居居住,属于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见那种。
坐在保镖的小破车里,看着进入医学院教学楼的蓝根,李国庆落下了车窗,问旁边的曹小满道:“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的钓鱼,那鱼得蠢成啥样才会咬钩啊?”
“老板,这你就不懂了。”曹小满装13地推了推保镖约翰送给他的飞行员墨镜,道:“你不能用正常的人思维去衡量一个变态,什么是变态?变态就是越是正常人不会做的事,他们越会去做。”
“人家只是变态,又不是傻。”
“错,哪怕明知道有埋伏,他越想去挑战,挑战成功了才会更有成就感。”曹小满满嘴心理大师的口吻。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一个既怂又变态的家伙,只敢对付比他弱的人,面对危险,他会避之不及,逃之夭夭?”
“那不正好,这样你的蓝姐就不会遇到危险了。”
“你他么给老子放尊重点,老子是你老板。”
“遵命,老板。”
嘴上这么说,但脑后长反骨的曹小满依然我行我素。
就这样蹲坑蹲了一个多星期,一点可疑情况都没有碰见。刚开始那几天,李大老板图新鲜,还跟着去凑热闹,后来干脆就不去了,整天在小婶面前尽孝。
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资本主义花花世界,也不能白来不是,小婶还没恢复好,不能乱跑,整天在医院待着。大门都没出过的小叔都快憋疯了,小婶心疼她男人,让李国庆带小叔出去转转。
到了海滨城市,必打卡地就是海洋馆。
李国庆第一站带小叔去逛了81年才刚建成的国家水族馆,巴尔的摩的水族馆可不是只有两室一厅的西贝货,里面足足有好几千种水生生物,观众在参观时有种海底漫游、与鱼共舞的感觉。
第二站是麦克亨利堡。
麦克亨利堡是花旗的国家纪念地和历史圣地。它曾在第二次英美战争期间作为前哨阵地抗击英军。它建在一个小半岛上,五角星状的要塞,扼进港要道。
1814年,英军攻占华盛顿火烧白宫之后,为了攻占当时掌控花旗国经济命脉的港口城市巴尔的摩,牛牛舰队直扑麦克亨利堡,昼夜连续猛轰此堡。此外,这里也是花旗国国歌的诞生地。
最后一站是去海边看美女。
五月的巴尔的摩气温还是有点低的,白天最高气温也不过20来度,可沙滩上已经到处都是穿着泳衣的男男女女了。
“大庆,你说外国娘们怎么那么不要脸,这光天化日的,就穿个肚兜子就在外面跑来跑去?”躺在海边沙滩椅上,李留柱看着穿着泳衣走来走去的大洋马们,毫不客气“批判”道。
“人家不要脸,你别看啊,你看岂不是更不要脸。”李国庆用吸管喝着冰可乐,没搭小叔的话茬子,心里默默吐槽。
“哎呀,俺滴娘嘞,那女的怎么没穿苦茶子就出来了?”
“哪呢哪呢?”
李国庆忙摘掉墨镜四处看,切,不就是比基尼嘛。无非就是屁股后面那根线太细,勒进腚沟里面看不见了。
大洋马就是好,遍地都是翘臀。
“叔啊,你瞪大眼睛,再仔细看看,人家穿着苦茶子呢。”孝顺的大侄子李国庆把手里的望远镜递给小叔李留柱。
“看来外国也有穷人啊,做个衣服都不舍得用布料,他们这边买衣服也得用布票呗?”小叔放下望远镜,流着口水,啧啧叹道。
神他么布票!
国内现在好多地方也开始不用布票了好不好。
1954年,全国棉纱、棉布统购统销,供求关系紧张;当年9月份,开始凭布票限量供应棉布——这是工业消费品的第一种票证,甚至比1955年正式发放全国通用粮票的时间还早一年。
衣食住行,衣排在第一位,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在家饿肚子没人知道,但是你光着屁股出门,全世界都知道。
1983年11月23日,商业部发布通告,从12月1日起,对市场销售的棉布和絮棉临时免收布票和絮棉票,1984年不发布票和絮棉票。自此,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的“票证经济”缓缓落幕。
叔侄俩在这大饱眼福,保镖约翰在离他们几步的位置,警惕地看着四周,约翰是唯一一个在海滩上还穿西装的游客。
“放松,放松。”李国庆把一罐冰可乐扔给约翰。
约翰大手轻轻一挥,就抓住了飞过来的可乐,但是没打开,随手把可乐放在脚下,继续警戒着四周。
李国庆的保镖团队被分成了两拨,一拨由曹小满带队,二十四小时“盯梢”蓝根。由于需要轮班,绝大部分的安保力量都调到那边去了,只有约翰一个保镖跟着李大老板。
“有孩子被海浪卷走了。”
“快救人啊。”
“安全员,安全员在哪里?”
……
海边突然骚动了起来,猹李王也当仁不让挤进人群,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被离岸流带着往海里飘,少说得有几百米了。
岸边的男男女女虽多,可没一个下水的。
“老板,我在陆战队服过役。”约翰对李国庆道。
“救人要紧,去吧。”
“好的,老板,你自己小心。”
约翰脱掉西装外套,一个猛子扎进海里,快速向孩子游去。
“关键时刻还得看当兵的,全世界都一样。”
李国庆一边感慨,一边往圈外走,然后就看见小叔跟着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往远处走了。
“撒情况?小叔学会打野食了?”
李国庆有心成全小叔,可一是怕他遇到仙人跳,二是怕被小婶知道了,小婶会扛着输液杆追他们叔侄俩几条街,只得赶紧追上去。
等追上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海滩了。
李国庆紧走几步,拦在了他们前面。
“尼玛,小叔这啥眼神啊,辣么丑的女人,他也跟人走。”
再仔细看时,这他么哪是女人啊,分明是女扮男装好不好,女装大佬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金毛老外比尔。
“你……”
李国庆只说出一个字,就看到比尔把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抵在了小叔的喉咙上,阳光照射着手术刀,发出刺眼的白光。
“我是该叫你李呢,还是天地会少爷呢?”比尔用蹩脚的普通话道,说完还发出了“桀桀”狞笑。
全世界都在说华夏话了吗?
还是爱情的力量实在是太他么伟大,为了追求蓝根,比尔才学的华夏话?比尔是真的爱上蓝根了,不是想吃她?
“放开他,你有什么事,冲我来。”李国庆平静道。
“你跟我走,我就放了他。”说着比尔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铐扔在李国庆脚下:“自己戴上,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好。”李国庆顺从地捡起手铐,扣在了自己手腕上。
“你们华夏人最大的软肋,就是你们那可笑的亲情。”比尔在小叔的后脖颈猛击了一下,小叔缓缓倒在了地上。
“草拟吗!”李国庆就要冲向比尔。
“别动。”比尔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把沙漠之鹰,黑洞洞的gun口直指李国庆。
“我跟你走。”李国庆高举着戴着手铐的双手。
“算你小子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