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缸?
还他么姓陆。
卧槽,不会是传说中的陆子冈吧?
陆子冈,姑苏太仓人,治玉圣手,华夏玉雕界祖师爷,华夏第一珠宝品牌——“子冈玉”的创始人,明代第一琢玉名匠、珠宝镶嵌师。
《姑苏府志》赞“陆子冈,碾玉妙手,造水仙簪,玲珑奇巧,花如毫发”。《木渎镇志》载,“陆子冈,其雕刻除玉外,如竹木石以至镶嵌,嵌金银丝、嵌宝石等无不涉及,都有成就”。
总之就是一个牛人。
这位祖师爷活着是个传奇,死了也是个传说。
死因不明,有说是他六十岁出家当了十多年和尚,然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与记载了,连他作坊里的徒弟们都不知他的下落,就他么跟老子骑青牛过函谷关然后不知所踪一样。
也有说这货是因为得罪了皇帝,他跟弹幕狂人弘小四一样,喜欢在作品上留名。给皇帝老儿做的玉器是不能落款的,否则就是欺君之罪,这货不信邪,非要落款,被皇帝发现以后把他咔嚓了。
如此说来,给他建个衣冠冢啥的,也合理的咯。
李国庆翻了翻,那堆玉器,基本上全是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玉牌牌,有青的有白的还有黄的黑的,这他么要都是陆子冈陆大师亲自雕的子冈牌,那可就牛13大发了啊。
不过据说文献中并没有记载陆子冈雕过牌子,现世的明代牌子也并不多,相反,清代伪托“子刚”“子冈”款的牌子却很多,故可能牌子起源于明代,滥觞于清,但是否为陆子冈发明还需进行考证。
“子冈牌”完全有可能是清朝的玉雕师们为了缅怀自己的祖师爷同时为了名人效应,强行给牌子找了个“爹”。
就跟《论语》似的,好多人都以为《论语》是孔子的着作,实际上并不是,而是他的弟子们整理孔子的言行出的书,里面有没有弟子们的“私货”,那就不好说了。
再直白点说,“子冈牌”就是个知名商标,还是谁想用就可以用那种,反正那年头又没有知识产权法,也没人告侵权啥的。
“老板,给你。”曹小满把玉牌们装回挎包里,然后连着挎包一起递给了李国庆,说:“我知道你喜欢这些老玩意儿,送你了。”
“送给我?”李国庆拎了拎挎包,分量还不清,他刚刚扒拉了扒拉,少说得有二三十个玉牌牌,哪怕都是清仿或者民国仿的,也都不会便宜的啊:“这可是用你全部身家换来的啊?你舍得就这么送人?”
“什么还不还的,我给他们钱是救急,反正我光棍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钱也没用。这些是他们送给我的礼物,我再转手送给你,这就叫借什么献什么来着。”
“蠢货,借花献佛。”李国庆笑骂道:“当年让你多读书,你却要去养猪,没文化,露怯了吧?”
“老板,你怎么知道我刚出新兵连的时候,下连队养过猪啊?”
我他么知道个屁啊,老子在玩梗懂不懂?
于是一挎包不知年代不知作者的“子冈牌”加入了李大老板囤货大军,跟鸡缸杯和雪花碗一起放进了银行的保险箱里。
李国庆倒是想给曹小满钱来着,可是盘盘账,自己的钱也不多了啊,要不是珍妮把他给的100万美刀又投资给了银杉资本,他买这买那搞这搞那的钱早就入不敷出了。
反正也没钱再买第二只鸡缸杯了,李国庆就带着曹小满坐飞机回到了花旗,刚下飞机,他们就被机场警察扣留,然后带走了。
全美各城市机场的架构不同,比方说芝加哥机场是由当地政府另聘护卫人员执行部分安全事务。
而旧金山机场则是委托旧金山警局全权执行,除了旅客入境的海关范围外,其余地方一概由警局负责。大苹果城的机场,由于其特殊性,不但有NYpd,甚至连国民警卫队的人都有。
本以为只是例行检查,没想到李国庆他们直接被全副武装的人员押送上车,然后送到了佛伯乐的办公地点。
被扔进小黑屋里,足足关了72个小时,在这72小时里,李国庆被提审了数次,每次都让他讲他4月份在宾州的行程。
都他么过去七八个月了,李国庆哪有那么好的记性能把几个月前都干了啥一一讲清楚,大致把去了哪些地方、都干了什么事讲述了出来,细节什么的,不是很详细。
关满了72小时,李国庆是被珍妮保释出来的。
花旗国的保释制度是在满足由司法人员设立的特定条件的前提下,将被告人从羁押中暂时释放出来。
保释是对被逮捕或被羁押的被告人的有条件释放,它的主要作用被认为是使被告人在审判之前保持其人身自由,免受羁押之苦。
为避免影响刑事诉讼的顺利进行和危害社会的安全,被保释的人必须承担三个方面的法律义务:
一、按时到指定地点接受讯问或审判;
二、遵纪守法,不得违反包括联邦、州和地方法规在内任何法律;
三、不得以任何方式干扰、威胁或者伤害证人和陪审员。
保释分为财产保释、附条件保释、具结保释、“百分之十替代”保释代理人保释。李国庆这种就属于财产保释。
财产保释,又被称为现金保释,是一种便捷、常用的保释,指被控者交付全部保释金额保证按时到庭接受审判。
轻罪案件的现金保释在警察局就可以完成,案件相对复杂或重罪案件需经过法官决定。法官不得要求被控者缴纳高额保证金。
审判时被告人如约到庭,则保释金归还。各州依重罪轻罪不同对保释金数额规定有所不同。
“交了多少保证金?”李国庆坐在珍妮的小mini上,问。
“50万。”
“两个人就是100万咯。”
“潘西不用交。”
“为什么?”
“他不是嫌疑人。”
“艹,那凭啥老子是嫌疑人?”
珍妮的普通话说得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跟李国庆日常交流都可以用普通话,就是那腔调洋里洋气的。
“警方怀疑你参与操控彩票开奖结果。”
“艹,老子又不是主任也不是主任家的亲戚,哪有这种本事。老子能有这种人脉关系,那不得清空奖池啊,怎么才中500万。”
“主任?什么主任?”
“不要在意细节,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你是知道的,除了州里组织的正规彩票以外,还有地下私彩。宾州最大的私彩头子叫托尼·格罗索,他手下有5000人从事私彩。”
我丢,这他么组织规模,比州里所有的彩票站工作人员都多吧?
“继续说。”
“私彩采用官方的开奖号码,并提供更高的奖金。嗅觉敏锐的托尼发现了4月24日那期彩票投注存在异常,当天有大量的数字投注在跟4和6有关的组合上,比如446、444、466、464、466等。”
他么的,在这个没有电脑大数据支撑的年代,居然也有人搞起来数据统计,只能说私人企业主就是比官方的买卖敬业与专业啊。
“然后呢?有什么问题吗?”
“托尼怀疑有人操控彩票开奖结果,宣布当期的投注不予赔付。5天后当地的新闻媒体接到了地下私彩组织的爆料,并进行了开奖被操控的报道。”
也就是大美利坚的媒体敢这样报道,搁某东方大国,这种不确定的负面消息,是绝对不会轻易报道出来的啊,是吧,象兄?
“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下,州长在5月份宣布派专人对该事件进行调查。调查人员发现,4月24日那天,成千上万张包含4和6组合的彩票在全州各地被购买,其中你买的那笔是金额最大的一注。”
“他们怎么调查出来的?”
“据说是因为一个人如果想把八种组合各投注100美元,需要长达45分钟,因此其他想购买的人需要排队等很长时间,所以不少人对这些号码印象深刻。”
泥煤的,想干点坏事不被人发现,不管在哪个年代难度都不小啊。
“6月份,调查获得了突破性进展,当天每日号码彩票开奖的主持人尼克·佩里有重大嫌疑。”
“主持人一个人能干成这么大的事?”
“进一步调查发现,他和其他内部人员进行合谋,通过把其他摇奖球进行加重,开奖的时候只能吹起4或者6两个摇奖球,当天开奖只能在4和6的八种组合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