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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美食界有两大God mother,一个是卖辣椒酱的陶妈妈,一个就是卖速冻水饺的臧婶,厨子李国庆船上的冰箱里备货最多的就是速冻水饺和辣椒酱。

必须叫婶,叫大姐都是对臧婶的不尊重。

“我给你100万港币,开个好一点的店。”Vc大佬李国庆喝掉最后一口饺子汤,作出了投资决定。

好家伙,臧婶的码头饺子,后世可是年销售几十亿的大公司,就是被花旗的公司给收购了,成为了外资控股。

李国庆发誓要当码头饺子的控股股东,绝不会再卖身国外。

港岛这地界儿,只要你有钱,什么事都挺好办的,第二天上午刚委托了一家房产中介帮着寻找开饺子店的店面,下午中介公司就打来了电话说找到了,让去看房。

“李生,这间店面原来是家凉茶店。”

房产中介公司的小伙叫陈家辉,二十来岁的样子,言谈举止带着精明强干,带李国庆三人和臧大姐参观完店面以后,说:“因为经营不善,所以店主才要转让店面。”

“经营不善?什么原因?位置不好?”

“不是位置的原因,是他们的产品跟不上时代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喝冰镇的可乐,没多少人爱喝带着中药味的凉茶了。”

“这家店是出售还是出租?”

“出售,店主阿伯准备回乡下养老。”

“多少钱?”

“店面面积总共是2150平尺,售价80万港币。”

215平米就215平米,说什么平尺呢,怪不习惯的,有本事你丫的说纳米啊,215平米是多少平方纳米来着?

“这个位置是什么街?”

“铜锣湾罗素街。”

卧槽,不会就是自己听说过的那个罗素街吧?

说是罗素街上有个70多平米的店铺,60年代花9万多港币买的,到了2020年挂牌出售价是3.8亿港币,合到每平米500多万。

世界上最贵的两条大街,一条是花旗国的第五大道,另外一条就是港岛的铜锣湾。

2018年的时候铜锣湾以每年每平方英尺2671美元的地租位居全球零售地租榜首,第五大道地租则为每年每平方英尺2250美元。

雾都新邦德街、浪城香榭丽舍大街、米兰蒙特拿破仑大街分别位列第三、第四和第五。这也意味着同样一杯星巴克,如果全球统一定价,来铜锣湾喝你就赚了。

“还有议价的空间吗?”

“对不起,先生,这个价是店主阿伯的底价,已经远低于市场价了。要不是他这个店面积大,不好出手,他也不会这么低的价格往外出售,正常情况下,他这个店至少要卖到120万港币。”

“产权没有纠纷吧?”

“放心,我们公司派专业律师调查过的,绝对没有纠纷的。”

“把店主叫过来签约吧,这个店,我要了。”

“好的,好的。”

这年头港岛的房产中介吃两头,卖家买家都要出中介费,正反就是160万港币的大交易,哪怕是只有1%的中介费,也是一万多港币。

两天后,中介公司的陈家辉又给李国庆打来了电话,让李国庆去他们中介公司一趟,说有事相商。

“怎么,跟卖家谈好了?什么时候签约?”陈家辉是游水过来的小渔村人,得知彼此身份以后,他们交流都是用汉语。

听陈家辉说他在小渔村的南山有个好几亩地的宅基地,74年来港岛之前,把院子以500块钱的价格转让给了他们一个大队的社员。

就是不知道三四十年后,他知道他们家那片宅地楼面地价区间约在2.3万-6.28万\/平之间,也就是说一亩地能卖4000多万,这小子会不会气得去跳伶仃洋。

没办法,想守住财也是有条件的。

他空有几亩地的院子,可是干不了农活,他还是个孤儿,都快饿死了,跑到港岛也算是给自己讨个活路。

他的邻居、亲戚也想要他家的宅基地,可是出不起那么多钱。

买他家宅基地的那户,还不是因为有孩子在城里当工人,拿出快两年的工资买的其实只是几间茅草屋,那年头,乡下的院子不值钱。

哪怕是现在,小渔村已经变成特区了,但是离开发南山区还早着呢,特区能不能搞起来,谁也不知道。

鮀城后来也成为了经济特区,但是每年的Gdp连小渔村的零头都不到,也就是个普通三线城市的标准,不是每个特区都叫小渔村。

挣钱!挣钱!挣钱!

买地!买地!买地!

李国庆挣钱的小宇宙都快爆表了,等政策允许了,老子跑到南山搞他几百亩地,全盖成20层楼高的“养猪楼”,想想就刺激。

“是这样的,李生,店主阿伯又加了几个条件。”

“哦?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您稍等一下,店主阿伯马上就要过来了。”

几个人坐着喝了会儿茶,然后中介公司另外一个女中介引着一个老头进来了,一番寒暄、介绍,宾主落座。

老头叫王康,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几个小纸包,拿过茶碗和热水壶,把纸包里的药面子倒进茶碗里,然后倒上了开水。

开水化开药面子以后,王康老头又把茶碗放进了装满冷水的盆子里,等了一会儿,把茶碗取出来放在茶几上:“请饮~”

“还真有点口渴了,我先尝尝。”

曹小满一马当先,笑嘻嘻拿起一碗茶,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喝完还咂咂嘴:“味道不错,就是有点中药沫子的苦味儿。”

“嫌苦还可以加点冰糖或者蜂蜜。”王康看着李国庆,说:“这位老板怎么不喝啊?是怕小老儿在茶里下毒吗?”

王老头嘴上说得轻描淡写,其实心里却颇为不平静:“这是哪家的贵公子啊,怎么是王侯将相的做派,连试毒的太监都配上了。”

九千岁曹小满:“你才是太监,你全家都是太监。”

“我打小不喝不了中药,你这凉茶里有中药,我喝不了。”李国庆淡淡道:“我还是更喜欢喝咖啡。”

“我来尝尝,我来尝尝,王阿伯的凉茶还是很有名气的。”房产中介陈家辉忙打着圆场。

“好了,大家时间都很宝贵,喝茶的事以后再说,还是先说正事吧,陈生说王伯又加了几个交易条件,不知道是什么条件呢?”

“要想买我的铺子,也得把我的凉茶店一起打包买走,我知道你们要开饺子店,铺子面积很大,划一个角落给凉茶店就可以了,并且我要你们在转让协议里保证凉茶店永远不关门。”

“哦?饺子和凉茶好像不搭吧?你开的要是个醋店,我倒是可以保留,饺子蘸醋嘛,我没听说过饺子蘸凉茶的。再说,好像吃饺子应该不会上火吧?应该不用喝凉茶。”

哈哈,其实老广吃饺子也不蘸醋的。

九几年的时候还有一个老广跑到北方考察市场,结果因为吃饺子不蘸醋,被扔进看守所里住了两年。

“我把我家的祖产差不多全部败光了,已经很对不起祖宗了,凉茶摊不倒,这是我对祖宗唯一的交代。”

王老头说着就开始抹眼泪:“我们家的凉茶店,传到我这里已经是第四代了。最早的时候,我们家泽邦公因为家乡爆发瘟疫,上山去采中草药,遇到一个道长,道长传给了泽邦公凉茶方子。”

“用道长的方子,泽邦公熬成凉茶,很快就把瘟疫治住了。后来在咸丰年间,泽邦公的凉茶还进了皇宫,受过御封。”

“我16岁的时候父亲病逝,继承了家里的铺子,40年代就在港岛开了六间分店。后识人不明,被人骗去搞期货炒卖,亏损了百余万元,为还债,六间分店抵出去了不说,连商标都被人买走了。”

“幸得我妻相助,71年才把店铺买回来,且重新获得商标的使用权。可是我那不孝儿子,跟人赌马,欠下了巨额高利贷,为了帮儿子还债,我只得再次变卖家产。”

“能问一下你们凉茶铺子的商标是什么吗?”

“阿吉凉茶。”

我嘞个艹!

老子这是知名商标开会吗?刚捡了一个码头饺子,阿吉凉茶又自己送上门来,哭着喊着要投入老子的怀抱,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

为了这个百年老字号商标,几家官司打得那叫一个飞起,陈兄还当了逃犯,老子只要点点头,天价铺子和天价商标就归老子了?

“我可以保留凉茶店,但是你得把商标转让给我。”

“再加20万港币,连铺子带商标,都是你的。”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