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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又忙活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把坟给填上了,还给封了土,新封的坟丘子比原来的还高。

看着焕然一新的趴趴坟,啊不,现在得说高高坟了,李国庆替坟里的祖宗表示我很满意。

“坟里的某个叫不上名的祖宗听着,不肖子孙我李国宝是扰了你的好梦,但是你也不亏,相当于给你的阴宅翻新了,装修费、材料费啥的我就不收你的了,我从你坟里拿走的东西抵账了,咱们两清。”

“供果我也给你上了,纸钱,额,报纸在我们这边比黄纸可是贵多了,在你们那应该属于稀有货币,也给你烧了,头也给你磕了,你可别找我后账,也别给我托梦,我会一键拒接,睡觉都调飞行模式。”

……

“一键拒接?飞行模式?老板这是什么词啊?单个字我都知道意思,可是组合起来,我咋就听不懂了?文化人就是文化人,咱这个初中都没上完的,跟人家大学生差距就是大。”

听着李国庆在那跟他祖宗絮絮叨叨,国嘉对李大老板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等李国庆说累了,国嘉推推他,然后指指已经开始微微发亮的天空,意思是:“老板呐,风紧,该扯呼了。”

于是俩人一人背起一个床单子兜起来的包裹,跟偷蛋的老鼠似的,消失在黎明之前最后一丝黑暗里。

临走之前,李国庆还看了一眼“新坟”,祖坟这地儿本来就很少有人过来,现在又是雨季,下几场大雨,等草长起来,更不会有人发现自己来过的痕迹了。

一口气窜出去十几里地,跑不动的俩人,各自找了个草垛,钻进去呼呼大睡。

他么的。

飞行模式忘调了。

刚睡着,李国庆就梦见一个穿着长衫马褂的老鼠胡子老头冲着自己冷笑,也不说话,就在那笑,吓得李国庆光着膀子,背上捆着好几根荆棘条,跪在老头跟前使劲磕头。

一个头,两个头,三个头……

李国庆给自己数着数,当磕到个的时候,他就醒了。

到底还是心虚了。

抹一把额头上不住往外冒的冷汗,李国庆心有余悸道:“上次挖坟,差点没把自己烧死,好歹现在是夏天,应该不至于感冒发烧吧?”

“怕个卵蛋,该死雕朝天,不死万万年。”

“祖宗哎,那东西本来就是你留给我们后人的,我们不取,到时候被充公了,您老不得更心疼吗?”

“等政策允许了,到时候我重修祖坟,给您老弄汉白玉的豪华大石碑,清明、七月节,猪头、羊头、牛头给您上供还不行吗?”

……

隔壁草垛的国嘉听着李国庆自己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居然有点点羡慕。李国庆还能偷自己家祖坟里的东西,可是自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祖坟在哪更是无从探究起。

我他么也想挖自己家祖坟了。

让你们不庇佑我,害得我小小年纪就当了孤儿。

湘西某个不知名地区馒头山上面几个坟包子突然瑟瑟发抖,有点想跑路的意思。

呸,不要封建迷信好不好,分明就是因为现在全国大部分地区都进入了雨季,地质灾害频发,有的地方可能会爆发泥石流。

已经到中午了,李国庆拿出大饼跟国嘉坐在草垛下面吃了起来。

这大饼还是他临走的时候,小婶塞给他的,虽然烙的时候没怎么舍得放油,干硬干硬的,但好在是全细面的,倒也没那么难吃。

就着国嘉从人家生产队瓜地里“借”来的西瓜,俩人一口西瓜一口大饼,倒也吃得不亦乐乎。

“我听说你们打穿插的时候,补给跟不上,你们宁愿饿着自己的肚子,也不会拿群众一针一线,怎么退伍了,觉悟这么低呢?你这是彻底放飞自我了啊?”

国嘉用鄙视的眼神看了李国庆一眼,把手里最后一块饼塞进嘴里,然后在小本子上写道:“屁,不吃饱就没力气,没力气怎么跟敌人拼命?你说的那些都是宣传的需要。”

“对于一帮随时都可能丧命的亡命之徒,滥杀无辜、强抢民女这种事,咱们不会做,毕竟咱们是有纪律的。但是就食于敌的道理,咱们老祖宗几千年前就闹明白了。”

“不要把军队想得那么高尚,军队归根到底也是有组织的暴力犯罪集团,纪律是对自己人的,对敌人,纪律再严明的军队也不会客气。”

“就是你们经常说的,对待同志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李国庆悟了。

“跟你说件我亲身经历的事情吧。”

国嘉继续在小本上写道:“我们一个九人的侦察班,奉命侦察敌方的炮兵阵地,不小心被他们的警卫部队发现了,然后我们就被包围了,退路已经被他们断了,我们只能往他们腹地打。”

“敌人出动了精锐部队,叫什么游骑兵,一直死死地咬着我们的尾巴,没多久我们就断水断粮了。我们跟他们狠狠打了一仗,牺牲了三个战友,才冲出了他们的包围圈。”

“除了牺牲的战友,还有一个战友也受了重伤,没办法,我们只能找地方去给他治伤。医院、诊所什么的,肯定不敢去的,最后找到了他们当地的一个外科医生家里。”

“那个医生是从欧洲留学回来的,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我们的身份,不肯治。是我用刺刀顶在他儿子脖子上,他才给我战友在他家做了简易的手术,临走之前,我们还在他们获得了充足的补给。”

“干得漂亮!”

李国庆一拍大腿:“跟敌人讲什么道理,你得用他们能听得懂的方式跟他们说话,他们才会愿意跟你对话。”

“啊哇……啊哇……”国嘉紧紧握住了李国庆的手,颇有点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

“别哇了,想想咱们该怎么把那些宝贝疙瘩运进京吧。”李国庆抽出了手,甩了甩。

你小子手劲有多大,你自己不知道吗?

国嘉就那么轻轻一握,李国庆的纤纤玉手宛若被老虎钳给夹住了,生疼生疼,好悬没有叫出来。

你弄疼我了。

额,男的对男的说这话,还是在野地,不由得让人想入非非。

哎呀,位面负责重生穿越的大神,也不说给咱赠送个秘术。什么五鬼运财法啊,四鬼运金术啊,右手食指拇指并拢,轻轻一挥,要送的东西自动就去了它们该去的地方。

再不济,给老子一个随身空间也行啊。

不用什么几百平、几千平带灵泉、带修仙台的神圣空间,老子不贪,给老子个几平米的白板储物空间就行。

秘术是没有滴,空间也是想都不要想滴,不修仙、没空间、无系统的“三无”重生人士李国庆只得苦哈哈进行人肉运输。

想搞运输,第一步就是打好包装。

李国庆他们这种民间运金队,自然跟人家那种警车开道、武装押运、封路清道的官方运金队没法比,他们的行事方式只有一个:打枪的不要,悄悄地进村,啊呸,是运金。

做好伪装是很有必要滴。

李国庆找附近大队的社员买了两麻袋小麦。

他们县是全省第一产粮大县。夏收以后,社员们分到小麦等细粮不舍得吃,城里人口多的家庭粮食不够吃,就会来乡下买,因此他们买粮的行为倒也不显得突兀。

把大黄鱼和袁大头打散了分别装在两个麻袋里,都是那种能装100多斤的大麻袋,里面夹带点“私货”,从外表和重量上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为了装宝贝疙瘩们而倒出来的几十斤麦子,被他们用床单包着留在了草垛旁边,就当付他俩的“住宿费”了。

国嘉还分出一包来,送到了西瓜地里。

拿麦子换西瓜,当地的老传统了。

不问而取是为贼,咱这拿麦子换的,应该就不是当贼了吧。

减重以后仍然有几十斤的大麻袋,对李国庆这个白面书生来说重逾千钧,根本就扛不起来,可是在人家国嘉手里轻如鸿毛,一个胳膊夹着一个大麻袋,健步如飞。

边走边歇,走了有几里路,在乡道上碰见了一辆牛车。

“大爷,是要进城吗?载我们一程呗。”

李国庆跟国嘉说的都是普通话,说他家乡话,人家国嘉也听不懂啊,情急之下,一时之间忘了改方言了。

“拉人一毛,拉货,连人带货每人五块钱。”老头把他们当成下乡买粮的城里人了,不宰他们宰谁。

车船店脚衙,没罪也该杀。

老农民加车夫,就约等于车匪路霸了。

坑起外乡人,善良的农民伯伯是从来不会手软的啊。

遇到走“私货”的黑一点,正常,可是这老头有点太黑了。

小麦的统购统销价一斤才1毛3分7厘,议购议销价也不过2毛7分钱,5块钱的车费都够买十几斤高价粮了。

“行吧。”

财(冤)大气粗(头)的李大老板直接拍出来一张大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