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不改,或者说死不悔改的五姐李来娣,被老爹用捆猪的粗麻绳四马攒蹄捆了个结结实实,扔在了她自己的床上,吃饭喝水都是老娘亲自给她喂到嘴里,也就上厕所才会给她解开一会会儿。
啧啧啧!
老爹那捆人的手法,专业得嘞。
让李国庆又联想到看过的两个人就能演完的、场景很简单的电影,额,超过两个人也有,就是在咱们国家犯法。
301条规定,聚众进行某些有益于身心愉悦活动的,对其中首要分子或者多次参加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呸,又邪恶了,老爹捆闺女,咋能乱联想呢?
不光是捆,老爹和李国庆还被老娘安排一天二十四小时轮班给五姐当看守,连睡觉爷俩都得轮班,至于李家的大宝宝李国宝嘛,老娘自然是舍不得让他吃这份苦的,依然整天不见人影。
就这样一连过了好多天,因为五姐这个不省心的,2月7号的春节一家人也没心情过,要不是正月里不让打孩子,李国庆自己都想亲自动手,狠揍五姐一顿了,帮她清清脑子里的浆糊和水泥。
转眼间就到了二月中旬,参加体检的那十几个人里面,陆陆续续有人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五行兄弟们的通知书也到了。
金木水火四兄弟都被京城的大学录取了,老二水山考上的学校最好,是仅次于燕大、水木的中大,金山考上了京航空学院,火山考上了京理工,木山惨了点,被一所大专录取了,不过学校也在京城。
除了木山以外,那哥仨被录取的大学,其实都是他们报志愿的时候报着玩的,足可见李国庆给他们开的小灶火力有多猛。
一天10块钱的补课费可能,不,去掉可能,就是五行兄弟他们这辈子花得最值的钱了,可以说是一笔改变了他们命运的投资。
反倒是考得最好的涂山和李国庆迟迟没等到通知书,涂山有点捉急,李国庆反倒稳坐钓鱼台。
大学录取通知书而已,虽迟但到。
没有敢装13做控分大佬,李国庆这拿着标准答案的家伙,不拿个全省理科状元啥的,都对不起他背了一辈子的答案。
至于录取通知书被截留,“互换人生”这种事会不会发生在他身上,李国庆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虽然这届高考不公布考试成绩,但自己大概能考多少分,考完了大伙对对题,心里多少还是会有点13数的,真的觉得自己有希望考上的,在政审和体检公布环节没接到通知,自己肯定会想办法核实的。
自己去体检了,到了发通知书环节,迟迟见不到通知书,只要不傻都会找上县招生委员会去问,没有几个会傻傻等到人家开学,自己只能认命了。
大学录取通知书被“移花接木”,只存在两种情况,一种是自己把自己的通知书给卖了,一种是自己觉得考得不好,压根就考不上正经的学校,也就不操心了。
少数傻子被偷了通知书的情况不是没有,那也只能怨自己傻。
花个几毛钱车费去公社邮局问、去县里招生委员会问,这点钱花不起、舍不得花吗?人家安排好了确实可能问不到,但能一手遮天的毕竟是少数,你自己都不去问,人家不偷你偷谁?
比方说去邮局问,偷你通知书的邮递员恰好不在,他那不知情的同事帮你查底联,查到了有你的通知书,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
人生,本来就是由无数个意外事件组成的嘛。
别说什么农村孩子,没见识没经历,遇到事了没有明白人指路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年头能上高中的农村孩子,有简单的吗?
好吧,77年的高考,确实对考生学历没要求,但是面对着能改变命运的一次机会,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可能,任何人都不可能轻易放弃的啊。
总之一句话,偷录取通知书的事肯定有,但难度不小,这届高考偷通知书的难度更大。
还有就是那句话,有能力偷别人通知书的,都不是傻子,能花钱搞定的事,干嘛要冒着暴雷的风险呢?
连这点小钱都舍不得花,一种是纯坏,另一种也说明其实他们也没多大能量,只是在县域这种人情社会里面多了点有关系的亲戚,能办成事但不见得他们能捂住事。
别人不管,反正人家李国庆稳如老狗,这届高考考生大多数都是二月底三月初开学,到那时候还没他的通知书,李国庆同志肯定是要闹的,哪怕进京告御状都在所不惜。
玩啊,闹啊,吐泡泡啊。
上不上大学的,其实对李国庆这个重生挂逼人士来说也就那么回事,大学文凭算个屁啊,老子是注定只当招聘官,给人设置学历障碍的甲方,老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填任何一份求职简历。
可能是真怕李国庆闹事,他的录取通知书等了几天还真到了。
2月11号是农历大年初五,迎财神的一天。
这年头,春节是没有假期的。
1967年初,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革春节的命”,1月25日,全国各地的报纸纷纷刊登“读者来信”和“倡议书”,发表春节不回家的倡议。
《最高日报》也刊登了“五十七个Gm团体联合发出破除旧风俗,春节不休假,开展群众性夺权斗争”的倡议书。仅仅4天之后的1月29日,决策层便发布了春节不放假的通知。
何谓“Gm化的春节”,简单说来有三点:
一是要“抓革命促生产”,春节不回家,积极参加生产劳动,变冬闲为冬忙;
二是禁止春节里的一切所谓的“封建习俗”,如放鞭炮、烧香拜佛、舞龙舞狮、磕头拜年等;
三是不准大吃大喝,更不准打牌。
人们熟悉的春节习俗唯有贴春联一项被保留,但内容却大为不同,最具有代表性的当属“三十不停战,初一接着干”。
76年,十年结束;但并没有立即恢复春节放假。
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以后,1979年1月17日,《日报》以题为《为什么春节不放假》、《让农民过个“安定年”》的两篇读者来信为信号,表明了政府对春节休假制度的回归态度。
几天之后,部分省份开始宣布恢复春节休假。到1980年,我国全面恢复了春节休假制度。
当然了,自古以来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领导英明,找理由偷摸休息几天的单位也不是没有,李国庆他们县好多单位都放了几天假,要不然他的通知书还能早到。
坐在躺椅上堵五姐门的李国庆依旧还在优优瘫,屋里的五姐已经被松绑了,老捆着也不是个事啊,捆时间长了血液流通不顺畅,再落下什么毛病就不美了,本来五姐就愁嫁,可不敢把五姐砸家里了。
更别说老李家不养闲人,五姐在屋里还能纳个鞋底子啥的,吃干饭是李国宝和李国栋俩大宝贝的特权,五姐这个“赔钱货”还不配。
“大庆,求你了,你就放姐出去吧。”
“门也没有。”李国庆终于知道当父母的为啥总喜欢说“当初生你的时候还不如把你掐死”了,李国庆要是生了五姐这样的闺女,得多准备一个尿盆,一个尿尿一个腌,啊呸,淹闺女玩。
张建社母子俩虽然没犯法,牛虻罪得79年刑法出来才有,通女干罪民国有,新华夏废除了。
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之后,那年三月颁布的《暂行新刑律》第二百八十九条,关于“通女干罪”作了如下规定:“和女干有夫之姓者,处四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其相女干者,亦同。”
一九二八年七月的《刑法》又作出了新的规定:“有夫之妇与人通奸者,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其相奸者,亦同。”
到一九三六年一月一日,颁布的《刑法》中才在“通女干”上出现了对等的处罚:“有配偶而与人通女干者,处一年以下有期徒刑。与其相女干者,亦同。”
新华夏成立后,取消了此项罪名,不过公社仍对他们母子这种违背道德的行为作出了处罚,把他们发配到农场改造。
五姐知道以后,居然提出要去农场陪张建社一起改造,气得老爹抽出腰间的七匹狼狠狠地收拾了五姐一顿。
额,七匹狼肯定是没有的,老爹腰里那个也就是大队民兵训练的时候他去看热闹,从地上捡的外扎武装腰带。
“大庆,喜事,大喜事,你的通知书到了,县里一把手跟县教育局局长亲自给你送来的。”
金牌工具人小婶又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