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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李国庆还是想听张建社亲口说出来。

“实话跟两位大哥说了吧,那次相亲,我是替我堂哥去的。”

“替你堂哥?怎么,难道是你堂哥长得太丑,怕人相不中他吗?”

“当然不是了,我堂哥跟我长得很像,您瞧瞧我这张脸,您觉得我堂哥会丑吗?”

张建社这低级凡尔赛,咋就那么招揍呢?

“那是因为什么?”

“嗨,我堂哥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打小就离不开轮椅。”

“你们这不是坑人嘛?女方能乐意?”

“乐不乐意,还能由得了她们?我们家里早就商量好了,连酒席都不办,直接入洞房。”

张建社压低声音道:“进洞房之前给李来娣下点药,生大米煮成熟干饭,到时候她不认也得认,除非她不想要名声了,这年头,女人把名声看得比啥都重。”

“你们够缺德的啊,不过你堂哥那个瘫子,还能行人事?”

“有啥不能的,他只是腿脚不灵,那玩意可没坏,就算他自己动不了,到时候我大娘会在边上给我堂哥帮忙……”

“嘭!”

李国庆再也忍不住了,飞起一脚,把张建社踹出去好几米远,踹得他重重砸向大青砖墙壁又重重摔在了水泥地面上。

“大哥,咱们聊得好好的,您怎么突然就发怒了啊?”在地上趴了好大一会儿,张建社才缓过劲儿来,可怜兮兮道。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种卑鄙行径,说,你还干过啥天怒人怨的事?”李国庆大脚踩着张建社的脸,恶狠狠道。

“大哥饶命。”张建社哼哼唧唧求饶。

李国庆狠狠地踩着张建社的脸在地上摩擦,恨极了张建社这张小白脸,当然,除了恨,里面还有没有嫉妒张建社长得好看的情绪,那就只有李国庆自己知道了,反正小白脸必须死。

这一踩,差点没让张建社窒息,好在水山及时拉开了李国庆,要不然会不会把张建社憋死,还真不好说。

“听说你还喜欢小女孩?”水山一边帮张建社拍背顺气,一边随口问道。

“那是。”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的张建社听到他擅长的领域,立马眉飞色舞起来:“我最喜欢小女孩那个嫩劲儿了,尤其是喜欢她们吃痛发出来的跟小羊羔一样的嫩叫。”

“哦?那你就不怕她们告家长?”

“告家长?她们为什么要告家长?我的爱抚,她们也很享受的好不好。”张建社理直气壮道。

“不一定所有的孩子都享受吧?你要是遇到了不懂得享受的会怎么办?人家回家跟家长一学舌,家长不得跟你拼命啊?”

“怎么办?好办啊。”张建社看头套男水山一副瞧你没见过世面的表情:“给她们一块糖,就可以随便摸;给她们一个白面饼子,让脱衣服就脱衣服;给她们一个作业本,让她们摸我哪她们就摸我哪。”

“就一次都没出过事?”

“也不全是。”张建社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丝愧疚的表情:“有一个叫喜妹的小女孩,上三年级,被我爱抚完了以后,我给了她一个城里买的铅笔盒,她拿回家去炫耀,被她爸爸发现了。”

“然后呢?”

“她爸爸就问她铅笔盒哪来的,毕竟那个铅笔盒得一块多钱,根本不是她一个乡下小姑娘能买得起的。她老老实实跟她爸爸说了是我送给她的,还有我为什么会送她铅笔盒。”

“再然后呢?”

“喜妹的爸爸大怒,把她吊在梁上用皮带抽了一顿。抽累了,她爸爸去吃饭,她妈妈偷偷把她放了下来。”

“一放下来,喜妹就往外跑,她爸爸赶紧追她。那天外面下着大雨,父女俩一跑一追,喜妹跑到河边,路滑,不小心滑进了河里,她爸爸下去救,父女俩都没上来。”

“出这么大的事,她家里不找你闹?”

“怎么可能不来闹,不过我也就亲了亲、摸了摸喜妹,还没来得及下一步,这种事在乡下长辈和晚辈之间不算什么,最后我赔了她们我一个月的工资了事,喜妹妈妈拿着那笔钱带着她妹妹改嫁了。”

“一个月工资?你一个民办老师,一个月工资能有多少钱?”水山轻笑了一声,道:

“民办老师也是挣工分的啊,按天记工分,每天10工分,参加生产队收益分配,吃生产队人口平均口粮,教育局也就每个季度给发10块钱的生活补助费,也就是每个月除不尽的3块3毛3。”

“你瞧不起谁呢?别看我是民办教师,享受的可是公办教师的待遇,这待遇还是当县教育局副局长的我二姨父给特批的。加上大队各种补贴什么的,一个月下来不少钱呢。”

“今年上面还给涨工资了,我每个月所有收入加起来到手差不多40块钱。能带着40块钱嫁人,别说是寡妇了,大姑娘出嫁,娘家给陪嫁40块钱的压箱钱也不少了。”

有文化,工作好,收入高,家里条件好,本人也长得好看,怪不得张建社能开鱼塘当海王呢,人家都不用下渔网扔鱼叉,估计都有美人鱼主动往人家塘里跳。

当老师社会地位又高,受人尊重。别看前几年运动时还会打倒“臭老九”,尊师重教,是刻在华夏人骨子里几千来的基因。

这年头识字率不高,能识文断字的,在乡下就算个能人了,更别说教人识字的老师了。

不说别的,写个家信、读个家书啥的,一般人都干不了,老师是最好的选择;春节贴个对联,都得求到老师头上,让老师帮着写对联。

他爹,就离谱,抛开张建社老师海王属性不谈,怎么感觉这货还是个良配呢?

“真没做过大恶?”

“小舅子”李国庆不踢别的地方,专门朝张建社这个便宜姐夫的腰眼子上踢,他这是跟五姐有多大仇啊,真成了一家人,会影响五姐的幸福生活好不好。

“疼……疼……”张建社吱哇乱叫,连连求饶:“我承认我是多交往了几个女同志,但绝对都是你情我愿的,好多还是女的主动倒贴的,对小女孩,更不敢做啥太出格的……”

张建社的话,李国庆肯定是不信的,又给他扎上绣花针,给他免费加了半个小时的钟,那酸爽,让张建社欲仙欲死。

“你撒谎。”一直低头翻张建社人造革皮包的水山,举着一个笔记本,道:

“我刚看了你写的日记,有个叫王晓丽的姑娘,被你小子搞大了肚子,你又不娶人家,姑娘没办法只能去打胎,不敢去大医院,只能找赤脚医生,结果一包土方打胎药下肚,一尸两命。”

“不怪我,我让她去县医院的,手术费我都给她了,是她自己不去,非要省钱找偏方,我给她的钱都让她补贴给她大哥娶媳妇了。”

“你他么还是不是个人?”水山猛踹了张建社一脚:“去县医院做手术得他么开介绍信啊,一个未婚的姑娘,去开堕胎的介绍信,人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就是就是,男女之事,你情我愿,倒也没啥,但是你他么注意点,别搞出人命来啊,女的怀孕了,你就得负责到底。”

四十来岁的厨子李国庆跟着远洋货轮也是把种子播向五大洲七大洋,但人家一直会给老杜、阿冈公司贡献营业额的好不好。

有一说一,李国庆还是更喜欢阿冈公司的产品。

“孩子是不是我的,还不一定呢。”张建社捂着腰眼子,道。

“你个龟儿子。”李国庆气乐了,正常男人没有一个会愿意头顶被燕姿小姐唱歌加光环,哪有像张建社这样式儿的,自己给自己抢顶韭菜色、菠菜色、芹菜色帽子戴啊。

“你他么还挺会写日记的,文笔斐然,里面的细节描写,那叫一个生动形象,活色生那啥,比老子看过的某瓶梅都带劲,你的日记本老子收藏了啊。”水山毫不客气地把张建社的日记本揣进了怀里。

李国庆知道水山的用意,本来还想着让渣男张建社写个自供状啥的,这下省事了,这老小子自己给自己记录犯罪事实,看来日记这玩意儿,轻易还是不要乱写滴。

话说,好人谁会写日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