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萌这辈子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电话中讨论这么刺激的事情,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虽然知道下毒不现实,可她还是朝那方面想了。
“算了,你那饭,本来就比毒药还要毒,要是再下毒。一出锅,指定冒绿光,傻子都知道饭里动了手脚”
“你……”
林萌刚想反驳,赵风声却是打断了她的话。
“安心做饭,我马上回来,用点心,我这刚除了毒,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惹得林萌只能对着空气狠锤几拳。
发泄完之后便忙碌了起来,虽然学做饭的时间不长,但手底下倒是利索不少。
只是在做饭的时候,林萌时不时的就会看向院里的花槐树。
真想薅一把树叶啊!
虽然农药的事情已经过了两个多月,药效也早已随着蚜虫的消亡而消失殆尽。
但她忍不住就会这么想,想着想着,林萌才猛然惊醒了过来。
“我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想法!”
深吸口气,林萌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脯。
听着厨房里面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以及墙外村民的谈笑声。
张佳宁难得的放松了心情,起身在院中转了起来。
自从进入这座小院中开始,她便觉得无比舒心,一种说不出来的心安之感。
虽然诧异,但她却出奇的喜欢这份宁静。
短短的十几分钟,张佳宁察觉自己的境界都有些松动了。
实力快要突破五岁三季境了。
张佳宁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自从师姐出事以来,她一直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
像如今这样的心态,她已经有将近十年都没有体会过了。
好像一进到这座院子,她身上的那股仇恨气息,便被隔绝了。
或者也可以说是消除了。
“佳宁姐,吃饭了”
张佳宁好似完全忘记了时间,直到林萌喊她,她才反应过来。
调整心态,重新坐在了石桌边上,看着桌上红红绿绿的菜,张佳宁却是皱起了眉头。
“你这……该不会下毒了吧?”
听到这话,林萌一愣,这怎么……连心底的真实想法都能猜出来啊!
尴尬一笑,林萌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才学做饭没多久的!”
张佳宁一脸意外,没多久?
那就是说,是到了赵风声这里之后,她才开始学做饭的?
想到这里,张佳宁对赵风声的好奇更重了。
一个被称为二杆子的人,先是写出了《女鬼的产后护理》那种奇书,接着又以没有业绩力的手段,打开了自己画的禁制。
就以上两种手段,都足以让人不可思议。
现在这位林家大小姐,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在给赵风声当助理之后,居然学做起了饭。
这怎么能让人不对赵风声好奇呢!
夹起一道不知什么食材,但品相还过的去的菜,张佳宁犹犹豫豫的张嘴咬了下去。
只一口,她就忍不住想吐出来,只是从小接受的教育,不支持她这么做。
最后,只能吞咽了下去。
“怎么样?好吃吗?”
看着林萌期待的眼神,张佳宁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
但看对方一脸期待的表情,微笑着,且真诚的说道:
“没毒!”
“除了没毒就没有其他什么了?盐呢?油呢?熟了没有啊?”
“哈~~?”
张佳宁一脸古怪的表情,这是听不出好赖话是吧!?
说你做饭难吃呢姐姐(天津话)。
都说没毒了,你再问有没有盐,是想将毒药都做出色香味来是吧!
看着张佳宁的眼神,林萌逐渐反应了过来。
随即尴尬的笑了笑,双手不自觉的揉搓着围裙角。
其实这也不能怪林萌,实在是赵风声每次都会挑刺,吃个饭都能被他整成批斗大会。
因此,在突然听到一个新的名词之后,下意识的就开口询问了。
望着林萌的囧样,张佳宁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林萌身边朝她伸出手。
“围裙给我吧!跟我进去,我教你做菜”
林萌一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张佳宁,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直到张佳宁再次朝她伸出手,她才将围裙解了下来。
随后乖巧的跟在张佳宁身后朝着伙房走去。
……
赵风声虽然在电话中说自己马上回来,但胡德禄的手法让他有些迷醉。
于是在挂了电话之后,索性装晕了起来。
想以此让胡德禄给自己多按摩一下。
貌似对每个医生来说,装病是最难医治的了。
所以在看到赵风声晕倒,胡德禄检查之后便就只剩抓瞎了。
思索了一阵,胡德禄第一时间,将注意力放在了药品的生产日期上。
确定没有过期之后,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一半。
接着又摸着下巴分析了起来。
片刻后,胡德禄找到了病因,赵风声肯定是脓血攻腚,即将不久于人世了。
于是连忙从床底下拉出了一个陈年旧箱子,从里面拿出一系列手术工具。
刀子起子钳子板子剪子锯子锤子斧子凿子。
然后拿着锯子跟凿子,神色复杂的看着床上的赵风声。
他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难免心里紧张。
眯眼的赵风声在看到这些铁家伙之后,心底直接就卧槽了。
这老小子之前是开五金店的吧!?
“风声啊!你别怪叔心狠,实在是你腚上这刺,扎的太深了。”
“叔真是无能为力了,只能出此下策,我绝不可能让你死在我这里。”
“下辈子,别再骑花椒树了!”
说完深吸一口气,眼角寒芒一闪,举着工具就朝着赵风声准备剌下去。
赵风声浑身一激灵,猛的从床板上弹射而起,一脸惊恐的看着胡德禄。
“小德子,我跟你闹着玩呢,你还真准备锯我腿啊!?”
说着赵风声慌忙的下了木板,反穿着鞋就跑了出去。
太可怕了,连麻药都不打。
望着赵风声逃也似的背影,胡德禄楞在了原地。
一脸古怪的神色,嘴里嘟囔道:
“他是不是误会啥了?我又没说锯他腿。”
说完将手中的工具重新收到箱子里。
只是在关箱子的时候,一脸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
对于没有用上生锈的五金手术工具,胡德禄深表遗憾。
一口气跑出二里来地,赵风声冷不丁的察觉到背后发凉。
伸手摸了摸后脑勺,看着村卫生所的方向,一脸疑惑的嘀咕一声。
“这小德子以前,是哪个单位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