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
武安君府。
九尾火狐瞪大了眼睛,它从未想过族内的底细,被古轩辕如此轻描淡写的道出,好像根本不是秘密一般。
古轩辕会心一笑,道:“看你的样子,想必我应该说对了,既如此的话,那么需要你走一趟,我有事要与青丘商量!”
九尾火狐摇头装傻。
“我已经离家出走好久,已经无法联系到族内了,他们有何想法,我也并不知情!”
古轩辕笑笑。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古轩辕点到为止,并没有继续追问。
……
大周。
西北道。
众将情绪低沉。
天下人的目光都在这西北道,也没有那个白痴,以及奸细在这种时刻跳出来,去抢功。
忠心于建武帝的人,依旧是按兵不动。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
西北道无事发生,所有人能安然度过的时候。
这一日。
距离立冬之日,已经只剩下二十多天的时间了。
群山之巅。
谢玄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震惊开口道:“疯了吗?”
“真的疯了吗?”
一道平凡的声音,在这天地之间响彻。
“封禁西北军!”
声音异常平缓,可却是在这西北十万荒山上百万将士的耳边,宛如惊雷一般直击大脑。
狂妄之言。
太过于狂妄了。
没有任何人敢说出这种话,封禁西北军。
不对。
更准确的说不是狂妄。
有点痴人说梦。
普天之下。
没有任何人敢,以及拥有这个能力,封锁整个西北军。
其一。
针对外部。
西北军人数不及北阳,却依旧能够抵挡妖蛮。
他们手上的奇珍异宝,自然是无比多的,自然也有专门破解,封禁的这种手段。
其二。
针对内部。
即便中原内部有人能够做到,比如夫子,可借助文曲星做到,但他们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一旦进行封禁,可用绝天封地来形容。
其三。
挑衅人族。
西北道也好,北阳也罢。
这两个地盘,只要位于中原中,都不会去轻而易举的触碰,更别提是封禁这种手段。
就在众人以为。
这只是一个笑话的时候,天地之间,被黑夜所笼罩,整个西北军上下,伸手不见五指。
呐喊声响起。
“敌袭!”
“敌袭!”
“咻咻咻!”
无数火光闪烁,更有各地将军,触发圣物,照亮大地。
或许确有实效。
在笼罩的空间中,变得光芒万丈的起来,但他们能够察觉出来,这好像和寻常的光亮有所不同,并非来源于一处。
而是无数的星辰万物,共同所绽放出来的光芒。
有人抬头一看,瞬间被惊恐的下在了原地,他颤颤巍巍的抖着手,惊恐道:“诸天星辰!”
“有人,调动了诸天星辰!”
“不,敌袭,是龙族烛九阴,军阵,军阵!”
“速度!”
“砰砰砰!”
各地守军军阵迅速结成,一道道军魂竟汇聚于天地间,看其规模,极为惊心动魄。
龙族之中。
有一龙。
名为烛九阴。
视为昼,瞑为夜。
它的实力,仅次于龙祖之下,最为渗人的手段,是令天地变色的能力!
群山之巅。
谢玄虽心中有猜测,但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开什么玩笑,堂堂西北军被人封禁住了?
他低喝道:“破阵!”
群山中。
有一股难以名状的力量,正在缓缓复苏,并能够见到天地四方之力,化为一道道恐怖的力量,齐齐汇聚于群山之中。
工部。
除了研究出破甲箭之外,还有一种无上杀器。
名。
斩仙之矛。
何解。
可,斩人间仙。
亦可破万法。
除了军械的利,还用到了人间仙去催发,可理解为,人间仙利用神兵利器破万阵,万法。
然而。
这道力量还未挥发。
一股清光,骤然降临。
……
大周。
洛邑。
朝堂上所出现的消息,也在京都中蔓延开来。
百姓或者其余官员。
他们心中虽然不满右相的所作所为,但官员没有表达出来,是百姓以及那些江湖中人,寻了一些臭鸭蛋,以及屎尿等。
他们没少往相府丢去。
整个相府臭气冲天。
就在那些江湖中人以及百姓刚刚丢下屎尿鸡蛋等,天空中忽然有所异变,诸天星辰高挂在天穹之上,璀璨的星辰从空中洒落在地。
第一时间。
有人意识到了,有人在调动诸天星辰。
紧接着。
那些江湖中人变得越发癫狂,狂笑不止。
“哈哈哈!”
“诸天星辰,这是连老天,都觉得我们所做的事情是对的呀,你们这些人才是乱臣贼子!”
“有老子在,你们整个府邸就别想有骗过安宁!”
“哈哈哈!”
门卫推开门,手里拿着棍子,怒气冲冲的冲了出来,怒喝道:“哪里来的贼子……”
他刚刚说一半。
一个臭鸡蛋呈现抛物状,朝他落来,却无误的砸进了他的嘴巴里,腥臭味使他直接呕吐了下。
那些江湖中人齐声道。
“风紧,扯呼!”
“风紧,扯呼!”
“风紧,扯呼!”
“……”
所谓的道德。
行走江湖的人,他们可没有这种东西,他们是人,只认定自己的是非对错,觉得并不对的事情,他们是毫不犹豫的出手的。
即便他们是蝼蚁。
或许奈何不了相爷,却能够以其他的手段恶心到。
相府之中。
即便位于深处,空气也依旧飘散着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掺杂着各种气息,可谓是极其的复杂。
右相一派。
几乎全部聚集在此。
这是第一次聚集。
一把手,右相。
二把手,刑部侍郎。
至于六部尚书,他们并不会站队,可却有人发觉,在这些党派之中,有一人和兵部尚书有点亲戚关系在,至于是否代表兵部尚书,这就不为人知了。
令人可笑的是。
堂堂兵部尚书。
手中并没有兵权。
这些官员无不皱起眉头,甚至是屏住呼吸, 来阻碍那些恶臭气息的传播,可是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右相却没见生气,笑呵呵的开口道:“有点意思,看来我们引起了众怒啊!”
在昔日衮衮诸公的记忆中,右相性情随和,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生气的。
那些官员并没说话。
味道太复杂。
右相轻轻摇头,对于他们的心性还是有所失望的,失望归失望,只是随意的一挥手,便有一道清光将其笼罩而下,那股味道变被驱散掉。
刑部侍郎大口喘气, 道:“那些人猖狂不了多久的,几年后他们才会意识到,我们才是真正对他们好的人,不是一群愚昧之徒罢了。”
“没有必要生气。”
忽然。
有一人袭来,着急忙慌的指向外面,道:“大人,外面出事了!”
右相轻笑,脚尖轻轻一点,身体就涌现出一道清光,随后清光将在场的诸公全部笼罩而下,前方的空间一阵天旋地转。
当眼前的清光散去。
他们已然来到了外面,并看到了天空中的诸天星辰变化。
右相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随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有着淡淡的惊讶从缝隙之中迸射而出。
至于其余官员。
他们早已经被天上的那一幕吓得瞠目结舌,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的脑海中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有人低声道:“夫子!”
“是夫子调动了诸天星辰!”
这声音虽然很小。
可在场的人却并不多,每一个人都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们的脸色也变得异常的难看。
又想到。
他们朝会所做的事情,只感到浑身不自在,一股莫名的危机感,从天地之间降临,落于他们的身上。
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右相伸出手,掐指一算,随着不断的算,眉头皱得越深,呢喃道:“没道理呀,以他的本事,是无法调动诸天星辰的吧?”
天空中的情况。
并非只有文曲星。
而是诸天星辰。
右相算不到。
他感受着周围情绪的变化,知道不能任由下去,脚尖再度一点,将众人带回了屋里,大门紧闭。
右相语气平和,道:“诸位不必担心,并不是夫子调动,你们要知道一点,诸天星辰,只有可能是帝王调动,那么调动之人……”
他只将话说到一半。
当然。
这其实只是一个可能性。
也有可能是夫子调动。
他可能承认吗?
先安抚再说。
然后让他们写下投名状。
的确有些作用。
有人还在抖动的身子,听到这话之后强行的抱紧了身体,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道:“对呀,又不是只有夫子才能够调动,陛下也是可以的,很有可能就是陛下在调动,懂了,怪不得会让我的身体有如此变化,原来是陛下呀!”
他在为自己的害怕寻找借口。
害怕敌人是耻辱。
可若是害怕皇帝,只能证明陛下的厉害。
他的话。
也让周围的官员信服。
“好像确实是这样!”
“不愧是陛下呀,那些文党先前给陛下定下来的谥号根本就是狗屁,陛下应该是武祖大帝,这强大的实力,天下谁不畏惧呢?”
“是的!”
右相听着众人的吹嘘,知道时间已经成熟,便缓缓道:“首先,陛下并没有死!”
随着他的开口。
周围的人都是安静了下来,他们竖起耳朵倾听,听到这话后,一个个眼睛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光芒,亲耳所听,和只是传闻,是两个不一样的概念。
右相看向新部侍郎。
刑部侍郎点头,继续道:“原本陛下是打算大人和文相一暗一明,共同替他护好大周江山,可谁能想到女帝背弃了大周,成为了古家的走狗,辜负了天下人的信任。”
“朝廷变成什么样子,想必你们应该都能够亲眼看见!”
这话极其群怒。
“该死,女帝不仅优柔寡断,更是背叛了整个朝堂,我们为大周鞠躬尽瘁,在他的心中却比不上诸侯,还在那里助纣为虐,一点一点地葬送大周!”
“对,不能忍,这口气忍不住!”
“我也是!”
“相爷,现在怎么做,我们听你的!”
“是啊!”
或许外面诸天星辰的缘故。
或者是女帝完成集权,不将权力给他们的原因。
这些被号召而来的官员,一个个开口,说出追随右相的言语。
右相手在空中一划,便有一圈空白的书卷落下,环顾四周一眼后,道:“很简单,书写清君侧之策,待时机成熟,我将清君侧,诸公只需追随我,事成之后,陛下会论功行赏,拜将封侯,不在话下!”
清君侧。
这可不是小打小闹。
果然。
心中不爽是一回事。
真正要做将九族都压上的事情,愤怒终究是被理性占据,他们都是闭上了嘴巴沉默了起来。
右相也不催促。
书卷之上金光闪烁。
一条条罪行。
正在缓缓书写。
第一,宠信奸臣,祸害朝野。
第二,叛国卖祖,纵容诸侯。
第三,独夫无道,残害忠良。
……
女帝的行迹,被无限放大。
很快。
书卷就布满了女帝的罪行。
刑部侍郎咬破手指头,看了一眼这些官员,冷笑出声,道:“你们还在想什么,你们不知道女帝的性格吗,即便你们不参与,一旦她开始清洗,只要是属于右党的,都得死!”
右党心中一沉。
并不隶属于右党的,只是不满女帝统治的官员心中一松。
不满归不满。
他们可不敢清君策。
刑部侍郎,冷笑连连,道:“至于你们,或许还有可能活下来,可你们能够保证永远不犯错,你们又能够保证古砚尘会不会对你们动手?”
“他那个性格,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可你只要你流露出一点点的不满,你的九族,都得因你的一点点不满而葬送,这个官,若是做成这样的话,还不如不做!”
让他们辞官?
有人也在犹豫。
却有人冷声道:“去tmd古砚尘,老子做官还没有那么憋屈过,与其憋屈且提心吊胆的活着,还不如拼死一波,支持相爷,清君侧,这大周的天,是时候回归陛下了!”
他也割破手指,点在了书卷之上,以鲜血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姓名。
刑部侍郎满意一点头,这才书写上去,道:“到我了!”
谁先写。
就越容易看到名字。
功劳也就越大呀。
一时间。
在场官员,在那清君侧的书卷之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右相看着外面,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