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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榆林卫的蔬菜市场有点饱和了,每日都剩余很多烂菜给那些流民捡拾回去吃。

而且蔬菜需求并没有韩昔想象中那么大,现在还是小农经济,讲究的是自给自足,多数农家在门后开几列菜地,就算没有农肥加持,也够一家人吃了。

田沣感觉有些头疼。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波流民被安排去种菜。

为此,市场上从单调的一两样菜品,变成现在十几样蔬菜品种。

而此时韩昔为自己的机灵点个赞,韭菜一月割一茬,一年可以割五次,施肥后每次一亩能割一两千斤。

现在绿色的蔬菜,比粮食便宜一些,不过韭菜一斤也要二十文。

一亩地就能产出一两百两,就算后面降价,一百两保底价格还是有的,养活这几千人完全没问题。

蔬菜生长周期短,产量大。

这也是为何贫苦百姓整日吃野菜糊糊,山里的野菜就像挖不完一般。现在榆林百姓的主食就是各种蔬菜炖土豆,干活的人才能吃主粮。

榆林此时也是靠大量种植蔬菜,才养活一大群流民,要不是种菜太费水,而且不耐保存,都能成为主粮被大面积推广种植了。

就如此,榆林市场很快又多了一样蔬菜。

随着时间进入五月,春耕已是慢慢到了最繁忙的时候。

陕西今年哪里有旱灾,韩昔心里大概也有数,就连山西境内也有数县传来大旱。

除了米脂到靖边卫干旱外,关中,延安附近都是如此。

可以说,陕西除了汉中和有数个州县,就是全省干旱了。

而山西则是平阳府西北方向山区,靠近延安府延川,延长一带数个州县大旱,一直蔓延到汾州边境一带。

也就范家所在介休县的汾州境内。

属于吕梁山南部地区,飞豹寨占领的吕梁山中部地区倒是没受到影响。

京师和江西一带也是干旱。

最让韩昔咋舌的是两淮,扬州出现连年饥荒,盐城教官王明佐饿的在官署自杀了。

教官,就是地方教育局局长一类的官员。

两淮和扬州也没听说有什么旱灾,水灾倒是有些,不过饥荒感觉感觉像是人为造成的。

毕竟两淮和扬州好像是产粮大省吧!

韩昔看着各地的传来消息,很是好奇的问道:“永和,隰县,蒲县,离介休挺近的,你们侯家没少赚钱吧?”

闻言,侯颖微微摇头说道:“虽然那里的粮价涨到斗米五钱银,但几处地方十分贫苦,所以我们侯家并没有去。”

“呵呵呵!”韩昔笑了起来,这侯家倒是精明。

几地都处于山地内,运粮道路难走不说,路上土匪还多。

斗米五钱银子听的很诱人,但那些手上没几个铜板的百姓哪里有钱银购买?

至于当地的豪绅,富户,旱灾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豪绅,富户地窖的储粮,足够他们吃两三年都不愁。

所以一两年的旱灾对他们影响不大。

因此,商人运送粮食到这些地方,最大的可能就是卖不出去,最后只能低价卖给本地的豪绅。

所以唯利是图的商人才不会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其中蒲县离平阳府只有百里距离,平阳府此时粮食价格是两钱一斗,但运送粮食过去的商人不多就是最好的证明。

就像现在的米脂,斗米千钱,听上去是不是更有诱惑力。

但老实说,并没有多少人运粮食过去米脂,有的人宁愿运到榆林也不运到米脂。

榆林百姓手上有大笔钱银,大多都是韩昔发下去的工钱,这确实吸引很多商人跑来榆林赚银子。

至于韩昔的粮食都卖给了谁?

好吧!其实大多都是自己卖给自己,洗白一些银子~~

同时担负回收银子,避免银子进一步贬值,算是将银子和粮食挂钩了。

韩昔可谓对大明忠心耿耿,维护了榆林一带物价,经济的平衡,榆林都快是方圆三百多里的经济中心。

可惜,崇祯老是对他疑神疑鬼的。

“夫君一直在榆林用心的忙上忙下,不会准备在榆林扎根吧?”侯颖突然问道。

“嗯!扎根倒不至于,但短期不会离开吧!”韩昔看着手中情报说着。

榆林是边塞苦寒之地,怎么可能在这里扎根,不过此时韩昔也不想四处乱跑,在蜀中打完前,估计都不会跑其它地方。

“夫君可有何心怡的地方,侯家可以在京师内打点一二。”侯颖身体靠着韩昔背后问道。

韩昔只觉背部两团柔软压着,让人感觉十分的惬意:“怎么,你们侯家和京城里的大官搭上关系了?”

“我们搭上了温阁老。”侯颖吐气如兰道。

“虫皇帝,瘟阁老?”韩昔愣着说道。

这话可不是韩昔弄出来的,估计是东林党在京城市间传播的。

这温体仁被东林党渲染成一个奸臣,因为温体仁专搞东林党。

最后要不是病死了,可能往后六七年就没崇祯连换阁臣的事情了。

这温体仁倒是有点像魏忠贤一样的人物。

而且十分懂得迎合崇祯,因此一连做了七年内阁,遭遇无数弹劾也没能撼动他的地位。

什么孙传庭,孙承宗,卢象升,袁崇焕死大明亡,都是笑话。

应该改成温体仁死,大明亡。

温体仁在的时候,流贼可是被官兵追的四处乱跑。

温体仁病死后。孙承宗,卢象升也是相继跟着没了。

就在韩昔回忆着温体仁时,门口传来咳嗽的声音。

“咳咳~~”

“大夫人。”原本还趴在韩昔背上侯颖见到门口来人急忙整理衣衫行礼道。

陈雪筠微微点头,随后走进来书法将一份书信放到桌上道:“这是父亲让我转交给你的书信。”

陈雪筠放下书信转身就离开书房。

“嘿!”韩昔被陈雪筠那吃醋的态度弄的无奈。今晚恐怕要过去好好安抚一番才行。

拿起桌上的信封,打开粗略看了下,韩昔皱起眉头对身边的侯颖道:“去喊田师爷过来。”

“是,夫君!”侯颖眼神闪动下,随即快步走出书房。

韩昔则是拿着书信细细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