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两人深入陆州。
在无极海三大古族执掌这片土地后，它跟以往的风貌就完全不同了。
陆白欣赏着湖光山色，问：“哪里的‘焄’会比较多。”
在他和古千流过来之前，萧紫菱已经捕捉过了，所以相对比较了解。
她略一思索，回道：“这个不好说。”
“但‘焄’是阴邪和光正交织碰撞而产生的东西，因此，原则上讲，那些曾经有众多邪修聚集的地方，诞生焄的几率会更大。”
“不过，焄诞生之后，并不会滞留原地不动，它们虽然没有意识，但却会随风飘荡。”
陆白捏捏下巴。
说了等于没说。
邪修聚集的地方……那应该首推骨灵山了，他们是昔日的一州之霸，没有哪个势力比他们的徒众更多。
但‘焄’诞生有一段时间了，骨灵山可能已被万千修士踏烂，现在过去，毛都捞不着，去各大据点看看还差不多。
“距离此地最近的骨灵山据点在哪里？”
“不清楚。”
陆白无语：“你这马前卒，不太合格呀！”
萧紫菱面色一红：“找个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陆白点点头。
随后，两人大眼瞪小眼。
陆白见她不开窍，只能提醒道：“难不成……你想让公子我……亲自去？”
“噢！”
萧紫菱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不是公主，而是贴身侍女。
“小心点。”
“是。”
待萧紫菱走后，陆白略一沉吟，勾动神念，召唤晚妆。
光华流转间，晚妆降临。
“此地诞生了一种……咦？”
陆白刚说半句，就察觉到晚妆的异常，随即两眼死死盯住她。
“你，你凝聚灵体了？”
晚妆浅浅应一声：“嗯！”
陆白上下打量。
只见她的模样跟之前并没有太大变化。
但气质，却焕然一新。
以往，她的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股阴冷之气。
而现在，巧笑倩兮，让人感觉温暖。
“过来，我摸摸。”
陆白比较好奇，阴灵凝聚的灵体，会是一种怎样的触感？
晚妆乖巧地走过去。
陆白伸手捏向她的脸蛋儿。
啵啵！
怎么形容呢？
就像装水的气球一样，软的过分，且带着一丝清凉。
晚妆开口道：“这具灵体还很粗糙，很多构造都没有，但后续随着我的实力不断提升，它最终将会变得跟人族躯体一样毫无区别。”
“呃！”
陆白目光下移：“比如……哪些构造没有？”
晚妆伸指一划，手腕便裂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陆白刚想质问她干什么，便看到，那道口子中并没有鲜血流出，也没有筋脉，只有奶油一般的皮肉和泛着光泽的骨头。
很快，口子便在一股阴力的作用下渐渐愈合，眨眼恢复原样。
“看到了吧，无血无脉。”
陆白点点头。
粗糙的灵体，好像千机门打造出来的那些‘侍者’啊！
“我本来还打算替你护法的，没想到你自己就搞定了。”
晚妆道：“臣服于我的八大鬼王，相继凝聚灵体，我便也等不及了。有她们护法，安全无虞。”
“现在，我们正在搜寻金裕鬼王，他跑到别的领地去了。周围一共有六个王领，得知我收服了一众鬼王后，纷纷联合起来与我对抗。我会将他们全部击溃，扩展成皇领。”
晚妆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带着沉稳与自信，跟她第一次被召唤过来时相比，判若两鬼。
陆白颇感欣慰。
大佬在萌芽。
“主人，您召我有事吗？”
“噢，差点忘了。”
陆白一拍脑门儿：“此地诞生了一种叫做‘焄’的物质，气息与阴灵之力有点像，你能感知到它们的存在吗？”
晚妆闭上眼睛。
半晌。
她睁开，摇头道：“范围太大，无法锁定。”
“上身试试呢？”
“估计也不行。”
虽然这样说，但晚妆还是牵起了陆白的手。
接着，陆白便体验到之前‘合体’的感觉，他惊讶地转头：“现在上身不需要融入了？只需些许接触就行？”
“没错。”
晚妆接着道：“等我实力再强一些，连接触都不需要，仅凭神魂连接就足够了。”
“好吧！”
陆白借助晚妆对‘阴’的感知力，最大程度放开神识搜索。
可惜，也是毫无收获。
要么方圆几十里内没有‘焄’的存在，要么就是有……但探测不出来。
陆白放开晚妆的手，然后勾动神念将她送走。
……
一个时辰后，萧紫菱归来。
“从这往南八百里，有一座山谷，据说是曾经骨灵山的第三大据点。咱们运气不错，两天之前，那里刚刚发现大批的焄，应该还没被捕捉完。”
“那还等什么？出发！”
陆白丢出邀月宫，也就是萧紫菱的那座飞行宫殿，往南方而去。
行约三百里，陆白忽然看见某座山腰漂浮着一团怪异的乌云。
“焄？”
他立刻操控邀月宫靠过去。
“过来吧！”
距离千丈时，陆白放出神魂，将之束缚住拉向身边。
没什么意外，那团‘焄’在神魂的包裹下，慢慢被压缩成篮球大小，落入掌中。
“品质还行。”
陆白在阗珐城见过样品，对比一下，这个要浓郁不少。
哧！
他伸手一划，切下一块递给萧紫菱道：“这是贴身侍女的份额。”
萧紫菱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也有份。
“公子自己享用吧！”
她并不缺资源，缺的是……磨道。
“给你就拿着，还当自己是公主呢？你只是一名贴身侍女，连一件像样的小衣都没有，要时刻牢记这一点。”
萧紫菱若有所思。
陆白……不，公子说的没错，我应该全副身心地代入到‘贴身侍女’的角色中，彻底忘记公主的身份，如此才能最大程度地得到锻炼。
“多谢公子。”
她兴高采烈，心满意足地收下。
滋滋滋……陆白眨眼就把剩下的‘焄’吸收掉。
他感觉就像喝了一杯浑浊的老酒一样，肉身、识海和灵骨中全都火辣辣的。
异样过后，气血、元力、魂力，还有对道、对奥义的领悟，全都有了一丝进步。
“好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团‘焄’可能就是从那第三据点中飘出来的，咱们继续赶过去，路上说不定还能碰到。”
“那就别耽搁了。”
两人继续南行。
又过两百里，前方一座高山的背后，隐约传出打斗之声。
陆白面色一喜，像极了小财迷公冶凤在雪域时的样子。
打斗，便意味着有利可图。
另外，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吸到奥义。
陆白当即操控邀月宫，向高山背后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