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龙倾城的话让帝渊绝十分无奈,就好像那一团气直接打在了棉花上。
就算是平常,帝渊绝都不敢拿龙倾城怎么样,何况现在的身份又那么的特别,他保护都来不及呢,怎么敢放肆。
警局离顾家不远,大约也就半个多小的路程他们两个人便已经到达。
此时顾家因为顾长恒的离世,一片阴霾,上上下下都透露着哀伤,只有亲眼看到死去的人受着活着的人惦记,祷告,各种不甘交叠的情绪在一起,他们才能知道死亡代表着什么。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顾家门口。
龙倾城双手抱臂的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带着一丝轻松又沉重的表情望向远方,她将守门的人都已经打发走了,所以门口只剩下她一个人。
从车子下来的男人迎着太阳的光辉,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太阳的光线,冷色的一张俊脸压迫感十足,他每走一步,气势便减弱一分,每上前一步,冷冽的双眸便消散如烟,只有那温柔之眼让人沉沦不已。
她本就是因为颜值控才会喜欢的上帝渊绝,即使现在她也十分的吃帝渊绝的颜值。
帅的让人心肝疼。
他就站在龙倾城的面前,下一秒低眸的目光放在了肚子上,良久,龙倾城瞥了一眼男人,两手捂住肚子后退,双眸一瞪,“你干嘛。”那声音如同炸毛的小猫一样,全身都是刺,连碰一下都不行。
这也就是龙倾城了,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跟帝渊绝这样说话。
帝渊绝人称九爷的名号可是在京圈里叫的响当当的。
他手指微微的抬起,似乎抚上了女孩的眼尾处,开口就好像无限的疼爱,“玩够了没有?没有的话我在等等你,等你玩完就去医院好好治疗怎么样?”
龙倾城瞥着头,笑着冷哼一声,“我说九爷,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来做什么?”他的目的不是帝蓝枫吗?现在关心我了,早干什么去了。
这声突兀的九爷,就好像叫的两个人不是很熟悉的模样,明明两个人互相喜欢对方喜欢的要死,明明龙倾城怀着对方的孩子,可那性子却傲的不行,甚至一点都不示弱。
她不领情,“怎么帝蓝枫的死活不管了。”
啧,这丫头真是将他吃的死死的了。
“管,怎么能不管,”帝渊绝一口应着,低沉沙哑的声音满满都是宠溺的样子。他的手掌几乎一把拉住了龙倾城的手臂,不顾对方的挣扎,就将人抱在了怀里。
他们这无厘头的生活能不能结束。
他单手揽住了女人的纤细的腰肢,下巴顶在了女人的肩膀上,垂眸,声音哑哑的,“就不能对我示弱一下,明明我是为了你好,帝家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我一直在上面顶着,真的好累。”
他似乎真的好累,那一抹幽深的黑瞳之下都隐隐透着疲惫之色,仿佛有很多事情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无时无刻都紧绷着。
龙倾城好似心被扎了一下,疼的打滚。
与此同时,帝渊英从后面绕了进去,却发现外堂之下什么人都没有。
别说灵堂,他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空荡荡的一旁,十分干净,很快他想到了是龙倾城在玩自己。
她很显然知道他们一定会兵分两路来解救帝蓝枫,才会故意的在外去等待帝渊绝的。
他深深闭上眼睛,真是不服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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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看似在较劲,却实则已经有人开始妥协,此时的帝渊英却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落寞的表情一看就是没有抓到人,他看向龙倾城低着头,“龙倾城,龙倾城,你真是早就预料到了,对吗?”他早就该知道,龙倾城怎么可能等着他们来要人。
看着走出来的男人,她收敛所有的表情,微微上扬嘴角,笑了笑,“帝蓝枫是什么德行的人,就不用我告诉你了,既然你不愿意成为告发他的人,那么事情总要有一个人要做的。”
帝渊英却三两步来到龙倾城的面前,满眼的愤怒,两方几乎可以用战争两个字来比喻了,“难道顾长恒比帝渊绝还重要,帝家可是你的男人在守护的。”
龙倾城有多么喜欢帝渊绝,帝渊英是知道的。甚至为了帝渊绝可以放弃一切,她竟然忍心看着帝渊绝守护的帝家因为她而糟乱一片,甚至因为她的所为而让帝渊绝成为帝家攻击的对象。
她却笑着,满眼涟漪温柔,“那又如何?”
她目光冷锐如霜,声音一字一顿,“即使现在我是帝渊绝的妻子,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做,他不是他,我是我,我们都是独立的人格,我就算和他在一起,我的思想我的人权也不会有一丝丝的改变。”
“帝渊英,你无法做决断的事情,自有他人来做。”
“睁眼看看,那些被帝蓝枫折磨的无辜的年轻人,他们做错了什么,凭什么他们一出来就遭受他的性骚扰,凭什么他做错了事情,还要享受优待。那谁来优待优待他们。想自首,没门,”
帝渊绝从刚开始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龙倾城,她的每一句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帝渊绝从身后死死的抱住龙倾城的腰,然后整个人埋在了对方的后颈,他不断重复的喊着“龙倾”好似要将这个名字刻进骨子里。
“阿倾,就算你不去做,我们也不会让帝蓝枫活着离开京都的。我们找他只是想知道他的手里还有多少这样的事情。我们只想让他付出代价。”
不再隐瞒的帝渊绝将他们找帝蓝枫的事情说出口,他们并不是对立方,即使一开始龙倾城选择不相信他们,即使她发难帝家,帝渊绝却一点也不会怪龙倾城。
他的错,他不该如此强势的对待一个孕妇,他该温柔一些,在温柔一些,让眼前的人不断的依赖自己,甚至到没有他就不行的地步,
龙倾城挑眉抬眼,好似对帝渊绝说的话审度几分,然后她才缓缓的开口,“人在祠堂呢。”很显然她的刺在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