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倾城来到医院,根据龙青云给的房间号上了顶楼,本以为可以看见龙家一行人的丑恶的嘴脸,却未想到走廊里龙家人一个人也没有遇到,反而只好父亲一个人在门口的椅子上坐着,旁边是助理张平。
两个人正在交谈中,率先发现龙倾城的是站着的张平,经过上一次拘留所事件,他早已经十分佩服眼前的人。
“龙总,龙小姐来了。”他恭敬的示意自家的上司。
龙青云转身看着来人,摆了摆手,“先去吧,如果有事随时联系。”
张平点头,拿着刚才签好的文件离开,在与龙倾城对头的时候,还十分恭敬的喊了一声龙小姐,才姗姗的离去。
“那个老头子找我有什么事?”慵懒又散漫的姿态站在了龙青云面前,声音更多的是毫不在意。
龙青云倒是也知道呢,可是里面那位什么都不说,非要她来一趟。
无奈,他只好给龙倾城打个电话,他补充了一下,“龙家的人都被老爷子赶走了,屋子里现在就他一个人,你自己进去吧。”
龙倾城冷眸扬起,插在兜里的手指轻轻地碾了一下,迈开脚步,朝着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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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满是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VIp 的包房很大,电视茶几沙发,一应俱全,茶几上还有几杯没有喝过的茶水,正冒着热气。
好似人走的很快一样,甚至连杯茶都没有讨到,甚至可能还被轰了出去。
但这都不是龙倾城在一起的。
她没有好脾气,声音冷锐,“找我做什么?”
短短几日不见,老爷子已经苍白虚弱很多,加上刚刚动完手术,人就显得更加没有精气神。
当初那个带领着龙家翻山越岭,不惧艰险,硬生生的在帝京扎根的他,是何等的英气逼人。
现在却便是何等的落败。
龙老爷子轻轻咳一声,手里的方巾在嘴边抵住,他声音虚弱,但却十分坚毅,“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是这个董事长的位置,必须你来做。”
龙倾城:“?”
她冷瞥一眼,高冷极了,十分不屑,“不做,不当。”
老爷子气的一阵干咳,捂着胸口,一手戳在床上,似乎十分不理解的质问,“龙家也算是百年集团,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
再说了,你现在和九爷在一起,想要结婚,你真以为自己现在的身份就可以攀上那座高山。”
“门当户对,从古至今延续下来的,并没有道理。你靠着帝渊绝能走到何时,只要你能成为龙家……”
“和我讲条件,谁给你的底气?”龙倾城倾身,缓缓吐出几个字。
她那精致的眉眼,冷若冰霜,那一副唯我独尊的姿态,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皇。
她似乎直白的说出了眼前人的目的,“想靠着我搭上帝家的船,做梦吧,我可不是你一手培养的那个蠢货龙青毅父子。”
“他们将龙家当做宝贝,但在我眼里,龙家一文不值。”
“你……”老爷子惊恐的睁大双眼,似乎半辈子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迸发出来,他所想得一切,都好像抽筋扒皮的展现在这个女人面前。
无论任何的阴谋诡计,似乎都无所遁形。
靠着帝家重回辉煌,比起掌握龙青云,一个小辈更好的拿捏。
只要自己能好起来,帝渊绝再听龙倾城的话,那么他们便可以乘坐帝家的船只,一跃龙门。
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陷害一下龙倾城,直接撤掉她的位置,自己便可以重新掌握龙家。
这个龙家能有今天是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到死也只能是自己的。
“龙倾城,别以为有帝渊绝在,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他能保的了你一时,能保的了你一辈子吗?”
杀人诛心,他就赌龙倾城和帝渊绝两个人的感情没有那么情深意重。
只要有一点点裂痕,他的话就足以在龙倾城的心里扎根。
龙倾城眼睫垂下,妖艳美丽,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她大笑一声。
她的气场极强,仿佛听到了最有趣的笑话、
但下一瞬,笑声戛然而止。
她蔑视众生般的绝傲道:“本以为至少龙家还有一个人聪明,但可惜,你也是愚昧不堪。我龙倾城从未依附任何人?我想要的,我会自己去夺!”
“靠别人的嗟来之食,我不屑!像你一样满身铜臭的抓着权利,还以为谁都当宝贝,真是可笑……你觉得你现在配跟我讲条件吗?”龙家满是窟窿,恐怕没有一澜狂澜之力,是无法救活的。
一句句话犹如刀子一样精准的扎在了床上老爷子的心上,气的他差一点没有直接再进手术室。
砰的一声。
龙琅嬛破门而入。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进来,刚才她听到了所有的话, 爷爷就这样将龙家给了龙倾城,那么他们呢,爸爸和哥哥,还有昏迷的妈妈该怎么办?
为什么一个从半路回来的人可以享受龙家的一切。
可笑的是人家还不屑一顾。
而最后龙倾城的话,似乎将她彻底的骂醒了,她们不过是依附在看似华丽的龙家之上,脱离龙家他们什么都不是。
她似乎还在抱着一丝希望,询问:“爷爷,为什么您要这么做,我父亲纵有不对,但他已经接受惩罚进了公安局,为此我母亲还躺在医院里。
您现在就背后给我父亲,给您儿子一刀,您这不寒了我父亲的心吗?”
“他是你的亲儿子,亲孙子,您怎么能这么对待他们。您现在难道不是想办法去救他们吗?”
一声声的质问,一声声的声嘶力竭,回荡在病房里。
“反天了,反天了,龙琅嬛,我看你是疯了,竟然敢如此对长辈说话。”老爷子似乎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龙琅嬛身上,“你爸爸和你哥哥咎由自取,站在公司肩膀上,不为公司牟利,却自己开小灶挣钱,还抹黑公司,他们进去都多余的。”
“我能让他们舒舒服服的在监狱里度过半辈子都不错了,你还想着让我救他们,开什么玩笑!”
啧啧啧……
这话简直太狠了。
门口托着虚弱的身子,想要去求老爷子的龙夫人不敢相信,满脸惊恐,“爸,您说的是真的吗?”
一瞬间他们竟然从未看清楚父亲,好似当初那个和噶可亲的父亲,从未存在过。存在的只是披着羊的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