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洋突如其来的举止让小竹吓了一跳,看着张洋主动暴露真面目,小竹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不是来要签名的?”小竹很是错愕,“那你进来是干什么的?”
张洋早已想好了话术:“你可以把我理解为是来暗访的记者,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找出这座电竞城背后隐藏的秘密。”
听到暗访两个字,小竹立刻脸色大变,下意识紧张的看向周围,随即赶紧压低了声音:
“听着,我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但你最好赶紧离开这里!别想着能在这里找出什么真相来,相信我,这可是为了你好!”
小竹越是这种惊恐失措的态度,反而越让张洋确信这座电竞城一定还有东西可挖:“为什么?你在害怕什么?”
小竹脸色苍白:“求你别刨根问底了,以前也有过像你一样好奇的人想要在这电竞城里打探秘密,但最后他们的下场一个比一个惨!齐夏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张洋暗自发笑,要是小竹知道齐夏已经在自己手底下吃过几次瘪后,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不过为了能够从小竹这里套出情报来,张洋还是安慰她道:“别紧张,咱们现在还很安全,我也只是想找你打听一些内幕消息而已。”
小竹赶紧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如果想要找我打听的话,那绝对是问错人了!”
言毕,小竹立刻转头就打算离开,但张洋怎么会让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就这么溜走,立刻一把拉住了小竹:
“你想清楚,眼下能够帮你们的就只有我了,刚刚我在衣柜里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而且我也在她们的衣柜里发现了不少值得‘注意’的东西。”
感受着小竹的手越发冰凉,张洋一字一顿:“你们,其实不是单纯的女团吧?”
“我不知道齐夏到底逼你们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齐夏到底是怎么控制你们的,但你们如果想要脱离苦海,如果想要摆脱这样的日子的话,那么就只有我能帮助你们。”
听到张洋的这一番话,小竹才顿时愣在了原地,久久都动弹不得,仿佛是在进行激烈的内心挣扎一般。
张洋看出了小竹的动摇,还在趁热打铁:“我是真心想要帮助你们,信不信我是你的事,但我可以保证我的动机绝对没有撒谎!”
终于,在挣扎了足足一分多钟之后,小竹才重新转过身来,表情满是犹豫和踌躇:
“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张洋目光如炬:“我想知道这座电竞城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不如就从你们的身份开始讲起吧。”
“你们在这座电竞城里,到底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小竹已经低下了头去:“如果你刚刚真的发现了这么多线索,就算不用我说,你也应该已经猜出来了吧?”
说实话,张洋心里的确已经有了答案,只是那个答案过于炸裂,以至于张洋现在都还得在心里寻思一番,才能说出口来:
“你们,不会是被齐夏逼着......卖身吧?”
小竹长叹一声:“没错,就像你想的这样,我们表面上是电竞城的女团成员,但实际上,我们的工作内容完全不止如此。”
“白天,我们在台上跳舞唱歌,而到了晚上,齐夏便会通过特殊渠道来邀请他那些圈内的朋友来电竞城游玩,我们需要陪酒陪唱,而晚场结束后,我们还得陪他们......做他们想做的事。”
张洋皱紧眉头:“想做的事指的是?”
小竹目光黯淡:“就是你想的那种,穿上那些人指定的服装,按照他们指定的玩法来服侍他们,用齐夏的话来说,我们就是包装的更高级的援交女而已。”
张洋已经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来:“等等,按你这么说,那齐夏纯粹是在聚众犯罪呀!”
小竹低着头:“谁说不是呢,实际上,他就是靠做这种生意才能维持电竞城的运营,毕竟如果纯靠电竞项目的话,这里根本就没办法让他回本。”
难怪,张洋也是这时候才想到,自己之前就怀疑过这座电竞城到底是靠什么手段盈利的,现在看来,果然齐夏还有其他非法业务。
不过张洋还是想到了另一件事:“等等,既然齐夏这么对你们,难道你们就没考虑过脱离他的掌控吗?还是说他也会从这份业务里给你们不少钱?”
“给我们?”小竹忍不住苦笑,“我们只是被他从农村里骗来的女人而已,一开始以为真的能来大城市当偶像,结果接受过训练之后,他就会想办法安排酒局,再从酒水里给我们下药,逼我们和其他客人发生关系。”
“而且他还会拍下我们当时的照片来威胁我们,如果我们不听他的话或者有意脱离的话,他就会把照片发给我们的父母乃至同乡,让我们在老家身败名裂。”
“至于钱......他纯粹就只是把我们当做道具而已,给我们的钱也只够我们糊口,除此之外,他不会多给一分钱给我们。”
张洋已经忍不住倒吸凉气,虽然之前就知道齐夏不是个东西,但张洋也没想到齐夏的手段竟然能歹毒到这种程度,已经到了不把人当人看的程度了。
小竹已经留下了眼泪:“现在你知道了吧,不是我们不想跑,而是我们根本就跑不了,我们看上去像是自由的,但我们脖子上始终都绑着齐夏拴住的铁链,只不过是他的奴隶,是他手里的道具。”
“我还好,我目前只是‘练习生’而已,按照她们的说法,现在还不需要我去陪客,但齐夏手里也握着我的把柄,迟早有一天,我也会走上和她们一样的路,沦为齐夏手里的玩物。”
张洋看着眼前低声抽泣的小竹,她比小燕大不了多少,但却已经看不见人生的未来。
而一想到齐夏的所作所为,张洋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没事。”张洋目光凝重,“我会救你们脱离苦海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