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次的失败与死亡中不断摸索,炎迹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仗着一次又一次摸索出来的经验,试着还击了一掌。
且不说这一掌就算是拍实了,能否起到任何的损伤,真要是双方交手,哪有那么多机会,让炎迹一次次的尝试?
汗水淋湿了后背,炎迹整个人瘫软在太师椅上,“死”得都有些麻木了。
多次的意念耗损,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消耗,起码需要调息好一阵子,方能够缓和过来。
“还以为修成玄气第七重生生境,踏足玄气上三重境界,成为了天火门的太上长老之后,就真正走入了玄域的最上层。”
“呵呵,现在一看,还真是可笑得很,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我依旧是不堪一击。”
苦笑了好一阵子,炎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来,有些疲倦地感知了一下小院内的情况,差点把魂都给吓没了。
不知什么时候,小祖宗赤焚城与丁空两人,已不见踪影,整个小院之内,都没有他们一丝一毫的气息。
“我的天,只是走神了一会会儿的功夫,怎么会变成这样,该不会又跑出去折腾了吧?”
“作孽啊,我为何要主动请缨来令剑阁走这一遭,本以为可以见识见识令剑阁的太上长老,增长一点阅历经验,拓宽一点人脉,唉。”
来不及感慨与后悔,炎迹只得将玄气再度向外探去,期盼能够尽快找到小祖宗赤焚城。
宾客馆内到处都是令剑阁提前设好的阵法,不少小院的阵法都因为刚刚的几次异象已经打开,冒然以玄气探视,等同于一种严重的挑衅行为。
炎迹在玄气上三重的境界是一个新人没错,但他怎么说也是一个老江湖,这点基本的道理,多少还是懂的。
外探的玄气要小心翼翼地避开各处阵法与机要,花费的时间与精力就免不了要多一些。
好在并没有耽搁多久的时间,在尸弃宗小院的门口,炎迹已感知到了赤焚城与丁空的气息。
“小祖宗的脾气,谁都招惹不得,唉,就连门主大人都管不住,我的自讨苦吃,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石长老的宝贝徒弟,为何如此不知好歹,还要陪着小祖宗一起疯,难道他不知道,越是人多,小祖宗就越是来劲么?”
对于丁空,炎迹也算是有点印象。
天火门千百年难得一见的赤霄火脉的拥有者,在石长老的极力推崇之下,方才得以提前参加这次令天狱行动。
满是忧愁地自太师椅上撑起了身子,知晓了小祖宗的行踪,炎迹反倒没有那么担心了,慢慢悠悠地挪动步伐走了出去。
依着小祖宗的性格,等到他炎迹赶到,怕是还站在门口继续叫骂,绝对不敢跨进尸弃宗小院半步。
“既然你是洛兄,并非尸弃宗的弟子,那么身边的这位,应当也不是尸弃宗的长老荆超了,对么?”
尸弃宗的小院内,三人再度落座,气氛却比第一次要缓和了太多太多。
止司的脸上,写满了真诚的笑容,还有一点点不太好意思明说的小心机。
“他呀?”
“止司兄还请见谅,洛某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过这位。”
洛一缘伸手指了指司徒超,可把司徒超给紧张得不行,拳头攥得紧紧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哪怕他还是令剑阁长老的时候,都很少有机会与阁主近距离的接触,更别提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阁主的威严,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习性这玩意儿,并不是一时三刻就可以磨灭的。
“哦?放过?此话怎讲,洛兄你不妨把话说得明白一些,难不成此人还与我令剑阁有很大的过节不成?”
止司别有深意地盯着司徒超打量了许久,只是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将一个阴狠狡诈、戾气十足的形象,与记忆中的某人对应起来。
“是,也不是。”
事情总有捅破的一天,洛一缘既然给出了司徒超承诺,也该早早地兑现。
“他名唤司徒超,乃是你们令剑阁的一名长老,只是因为无定剑尊司空玄的要求,耗尽了所有的物资储备用来布置阵法,而后感知到阵法破灭,先行撤离。”
“司徒超也未曾想到,司空玄折在了天青山,令天剑更是不知所踪,事后有人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他的头上,以至于他变成了令剑阁的通缉犯,到处漂泊流荡,惨不忍睹。”
言语之间稍稍美化了一些司徒超的所作所为,洛一缘又伸手拍了拍司徒超的肩膀,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这才继续开口。
“就在前几天,他被五色教的家伙追杀,差点丢了性命,无奈之下,投入我的麾下。”
“止司兄,看在我当初还剑的情分上,还请……”
洛一缘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多为司徒超争取一点点同情分,止司已是抬起手掌来,示意他不用继续说下去了。
“司徒超,我倒是有点印象,掌阵双绝,对么?为令剑阁效力了许久,我都有印象。”
“只是那通缉令,并非是我授意,甚至都不是任何一位剑尊授意,而是执法堂的长老根据阁规直接拟定的。”
听得这一番话,司徒超也不装了,伸手在脸上东拉西扯一阵,很快就几乎恢复了原本的形象。
“嗖”的一声突然站起,司徒超一脸严肃地后退了两步,而后单膝跪下,恭恭敬敬地说道:“罪人司徒超,叩见阁主大人!”
一句简短的话,里面全是真情实感,几乎都带着哭腔,可想而知司徒超此刻内心波澜起伏,千万种情绪涌上心头,哪能绷得住?
“好了好了,你都有洛兄说情,且不说你的事情本身并不怎么严重,就算真的有些严重又如何,待我回去一趟执法堂说一声,问题就可以解决。”
“司空玄与令天剑的事情,与你并无太大的关系,过错本就在司空玄自己身上,肆意妄为,不遵上意,一意孤行,险些把整个令剑阁拖进万丈深渊之中。”
“若是司空玄还活着,这口大锅,本该由他来背才是,不过执法堂的长老,估计也不敢让剑尊背锅,到时候还是得扣到你的头上。”
长叹一口气,止司并非高高在上不懂人情世故之人,当然也能够体会到司徒超在这段时日,过得有多么凄苦。
上前几步,将司徒超扶了起来,止司唉声说道:“司徒长老,是令剑阁有负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