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我不是眼花吧?诛邪圣殿的圣老被人给一剑劈下来了?”
刚刚的场面太过于骇人,只是碍于两人身处于天穹之上,没有一定的眼力与修为,只能看到黑夜之中光芒一闪一闪,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不是说诛邪圣殿高高在上,无可战胜的么,为何,败得如此直接了当,一点还手余地都没有?”
“西方圣殿作恶多端,也有今天,活该,真的是活该!”
不同的宗门势力,对于诛邪圣殿的看法自然不同,有亲近派系表示难以置信,不能理解,也有疏离派系,觉得大快人心,干得漂亮。
一家独大的诛邪圣殿,本就让所有一流大势力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永远的居高临下,永远的颐指气使,除了一些打定主意要紧抱诛邪圣殿大腿的宗门之外,其余绝大部分的人,心里都有一种痛快的爽感。
诛邪圣殿的不败神话,并不是第一次终结,但这种情形每一次出现,都会让所有人的心里,多了一丝继续向上攀登的憧憬。
“剑劈圣老,嘿嘿,想不到一别数载,止司兄还是一如既往的脾气暴躁。”
“可惜的是,也不知道这什么火圣老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令剑阁,才能让止司兄发这么大的脾气?”
初见之时,止司给洛一缘的感觉不错,谦逊儒雅的文士形象,态度与气质俱佳。
今日乍见,开口闭口皆是“老子”,可想而知,火圣老的所作所为,定然是触及到了止司的底线。
躲在地下的火圣老,被这句话给气得够呛,一点办法都没有。
圣子与圣女乃是诛邪圣殿的未来,每一个都是至关重要的存在。
死了一个两个,等回到西方圣殿,还勉强能够交代得过去,全死在这儿,他火圣老也不用回圣玄城了,找个僻静的地方直接安度晚年算了。
“岂有此理,竟敢威胁本圣老……”
就算心里在怎么怒火中烧,火圣老也不得不一跃而起,重新回到再度陷入黑暗的夜空当中,与止司正面对峙。
相隔数十丈的距离,遥遥相望,火圣老全身绷得紧紧得,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之处。
这等距离,对于他们这个层级的高手来说,连一个刹那都不用就可以横渡,只要有半点差池,后果,就不堪设想。
即便火圣老心中笃定,诛邪圣殿就是最大的靠山,有着诛邪圣殿在,止司无论如何不会,也不可能会在令剑阁的地盘对自己下杀手。
但万一呢?
令剑阁的这位阁主可是名声在外,出了名的疯子一个,真要是不管不顾起来,那诛邪圣殿的名头,可不见得能够压得住他。
“止阁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等诛邪圣殿代表不远万里而来,你们不好生招待也就罢了,还要偷袭暗算本圣老,更是出言威胁,这是何道理?”
“今日,你若是不能给本圣老一个交代,本圣老拼着性命不要,也要为圣殿讨一个公道!”
扯开嗓子,火圣老说得那是一个慷慨激昂,大义凛然,颇有一种舍生取义的气势,不明就里的人听了,少不得要为他喝彩一声。
火圣老也明白,动静闹得实在是有些大了些,不只是自家圣子圣女、入住宾客馆的那些各方代表,令玄城内稍稍有些修为的人,怕是都注意到了天穹上的异动。
若不能先声夺人,牢牢将主动权抓在己方手上,只怕之后还要吃大亏。
“意思?”
止司冷笑着,声音也是大得出奇,嘹亮的嗓门,恨不得让整个令玄城,乃至于整个玄域都能听得到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火圣老来令玄城,我令剑阁好生招待,没有一丝一毫的委屈你们吧?”
“你张口就和我们讨要一千个令天狱的名额,要不老子干脆把令剑九峰也让给你们算了?”
此话一出,几乎整个令玄城都是一片哗然的程度,很多不明就里之人,也算是从只言片语当中,搞懂了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就连一些对诛邪圣殿本来就有不少好感,有心投向他们的势力,心下也是腹诽不已,暗骂火圣老太过贪婪,不知所谓。
拥有十个名额的诛邪圣殿,待遇本就远远超过了其余的一流大势力,准入人数仅仅只在东道主令剑阁之下。
想不到这样,诛邪圣殿还是不知满足,一开口就直接狮子大开口,士可忍,孰不可忍。
将心比心,不少人也都默默把立场放在了令剑阁的一边,觉得火圣老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
“如此还不算完,你火圣老还在我令剑阁的身上下了禁制,留了暗手,嘿,果然是好手段!”
“火圣老,只准你西方殿放肆,我令剑阁就不能反击么?真要逼急了,你们西方圣殿的壬,老子见一个砍一个!”
丝毫不给火圣老插嘴的机会,止司紧跟着继续咆哮,声音之洪亮,几乎达到了令玄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下方瓦伦丁圣子心里本就有一股难以宣泄的火气,听得这些话,更是气得怒不可遏,差点就要炸裂。
他本就觉得火圣老的言语之间有欠妥当,仗着身份胡言乱语,迟早自找苦果。
碍于身份与地位,瓦伦丁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想要提醒火圣老而不得。
谁曾料想,因是种下了,果的到来,竟然如此迅速,迅速到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火圣老更是被止司的言语给激得吃了一个哑巴亏,有心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诚然,他并没有要挟给一千个名额,当时他说的,是要一百个罢了。
可这话,真的能当众反驳么?反驳了之后,真的又能够洗干净身上的问题么?
除了越描越黑,做实了刚刚止司说的话之外,好像真的半点用处都起不到。
火圣老的沉默,更是让众人觉得止司说的,乃是事实,对于狂悖的西方圣殿,更是没有半点的好感可言。
“那……那……你意欲何为?”
凝重的气氛持续了许久,憋了半天,火圣老的大脑一片空白,也只是憋出了一句毫无意义的废话。
形势比人强,火圣老不敌止司,也唯有先行低头认怂再说,等日后在徐徐图之,找回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