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断自我安慰,苍狼供奉心头就越是不安,心脏没由来的一阵疯狂跳动,让他感觉颇为难受。
十指呈爪状,苍狼供奉皱眉瞪眼,死死盯住眼前的洛一缘,不断凝聚玄气,积聚力量。
玄海荡漾泛波,渐渐在苍狼供奉的身后形成一只硕大的苍狼虚影。
苍狼虚影栩栩如生,龇牙咧嘴,目露凶光,声势煞是骇人。
许多毫无武功根底的吃瓜群众见得这惊恐的一幕,两眼一翻,直接吓得昏了过去。
苍狼虚影低垂着脑袋,发出阵阵的嘶吼之声,形成实质气浪席卷八方。
偌大一个紫元庄被这么一折腾,开始产生猛烈地晃动,犹如天塌地陷,灾劫再临。
拥有虚影加持,苍狼供奉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断提升,自信心疯狂膨胀,终究是压过了心头的惶恐,悍然扑上。
一时之间,铺天盖地的爪影犹如海啸一样涌来,洛一缘身处其中,犹如一叶孤舟,在巨浪面前摇摆不定。
双目凝神,洛一缘稳稳站在原地,一根中指悠悠点出。
成就神脉以来,洛一缘还是首次真正出手,也很想试试看修成神脉之后,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苍狼供奉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实力也不算太差,就刚好来当这一块免费的试剑石!
真气如同氤氲之气一样流转,凌厉剑气自指尖射出,霎时间化作漫天剑雾。
雾气浓郁弥漫,每一处细微的颗粒都蕴藏着惊天剑意,杀气逼人。
爪影与剑雾碰在一起,仅仅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爪影便被瞬间洞穿,破开无数个洞口。
苍狼虚影发出惨烈的哀嚎声,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着,哪有刚登场时的凶兽气概?
这副丢人的模样,怕是和一条断脊之犬发出狺狺狂吠也没什么区别。
一步未曾挪动,洛一缘仅仅挥出一根手指,便将苍狼供奉给震了开去。
直到痛楚来袭,苍狼供奉才不可置信地举起双手,赫然看到双手十指的中央,一个硕大的血洞,正不断往外流淌着鲜血。
“你们玄域中人,就是喜欢玩花招,玩特效。”
“背后的小狗看起来的确挺逼真的,不过,就是凶了一点。”
洛一缘犹自评头论足,丝毫没有将苍狼供奉放在眼里。
“元域土着猪,怎么可能这么强大?”
“哪怕上官正德要胜过我,也没这么容易,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心中浮现出数之不尽的问号,强忍着痛楚,苍狼供奉拼命催鼓玄气,镇压掌心的伤势。
好勇斗狠的他,却并没有露出几分胆怯的神色,神情反倒越发狰狞与疯狂。
“什么嘛,搞得场面这么大,原来竟是个绣花枕头!”
“要我看是银枪蜡头才对,哼,中看不中用,吓唬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吃瓜群众们纷纷出言讥讽,他们对于钱帮往日的行事早就心有不忿,只是碍于钱帮势大,平时就连吐槽两句都要担心被秋后算账。
难得有机会,吃瓜群众们才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谁让钱帮自己先做出临阵投敌的事情,坑害自己人在先呢?
眼眸左右一瞟,苍狼供奉不顾还在渗血的双手,身形一阵模糊,留在原地的,只剩一个虚影。
五指飞快地向着周围的吃瓜群众抓去,眼看自己不是对洛一缘的对手,苍狼供奉竟想到以围观者的性命来威胁,胁迫洛一缘乖乖就范。
狗急尚且跳墙,苍狼供奉没有大的背景与靠山,单纯靠着自己一昧苦修上百年的时间,方才达到此等境地,绝不想丧命于此。
苍狼供奉在赌,赌洛一缘的良心。
玄域玄修因为没有二百年寿命大限的桎梏,活得时间更长更久,心性也更显得凉薄。
相比起来,元域江湖中人虽也有独善其身的行事准则,终归还不至于到见死不救的地步。
只要能够挟持一两个无辜路人,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想要脱身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甚至于将上官季也一并救走都有可能。
至于凌姓老者与五铁奴?
抱歉了,一堆废物一样的家奴,还不被苍狼供奉看在眼里。
眼看利爪就要抓碎无辜群众的头颅,苍狼供奉突然感觉手心似乎出现了什么东西,错愕之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五指已习惯性地捏了下去。
可怜的吃了一半的零食袋,被捏得当场炸裂,数十颗散发着浓浓果香味的果脯炸裂一地。
与此同时,洛一缘已悄然来到了苍狼供奉的身旁,单掌自下而上,在苍狼供奉手臂上轻轻一托。
“砰!”
沉闷的骨裂声响起,苍狼供奉的一条手臂顿时宣告报废,自手肘部位当场折断。
尚且来不及哀嚎,洛一缘又提起脚尖,轻描淡写的一记侧踢直踹胸口。
纵然有着浑厚无比的玄气附体,苍狼供奉的胸骨依旧塌陷了大半,体内玄海更是直接像炸鱼一样爆发出滔天巨浪。
玄气溃散,周遭屏蔽的粗黄色光幕也在此时宣告瓦解。
苍狼供奉犹如炮弹一样接二连三地撞断了二楼内好多根伫立着的石柱,落地之后又连着翻滚了数圈,终于彻底昏死过去。
凝视着自己的手脚,洛一缘略显满意地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看样子速度又提升了不少,神脉果然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倘若十余年前我就知晓这些,修成神脉,天刀峰上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啊!”
屏障一解除,被拦在楼下的言元城紫衣卫便迅速冲了上来,一个个亮出了兵刃。
言元城紫衣卫乃是言王封地所直属管辖,不受纪纲统帅,只听言王紫倾言一人的命令。
“谁在此地闹事?速速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紫衣卫高声大喝,脸色不善。
眼见大势已去,上官季只感觉自己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连动一下都不敢。
心目中除了父亲之外无人能敌的苍狼供奉都被打趴在地上,自己还能指望谁呢?
“投降,投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爹乃是上官正德,不要杀我!”
双手抱在头上,上官季还在叫嚣着,妄图用钱帮的名义,来给自己挽回一点点早就不存在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