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有同党,哼,赵师妹,这下你明白,师兄我做得没错了吧?”
“这种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切记,千万不能留手!”
尚未达到玄气外放的地步,拓跋山只能压低了嗓音,小声说道。
树林间的动静越来越大,拓跋山与赵南霜两人可谓是紧张到了极点,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中!”
拓跋山双目微凝,紧紧盯着前方,手中长剑散发出灼灼热浪,猛地刺出。
满以为这凝聚了精气神的一剑,定然能够将来人打个措手不及,拓跋山全然没有料到自己好像在拿剑捅山一样,强硬的反震之力,震得他手臂发麻,一时之间连动弹都有些难。
“哪个混蛋拿剑捅你石爷爷?”
这一剑瞄得倒是挺准,直挺挺地冲着他的心坎部位而来,换了常人,早就一剑穿了个透心凉,就好像车夫周老哥一样一命呜呼,再无动静。
可石长发是谁?金钟罩第八关的超一流之境武者,就算没有刻意运功护体,一身肌肤也坚如磐石,牢不可破。
区区玄气第三重化晶境玄修的长剑,也想杀石长发一个措手不及?
都未曾动用半分气力,金钟罩本能反击,已将区区凡兵长剑震断,力量反弹而上,更是将拓跋山震得晕头转向,有苦说不出。
“赵师妹小心,这血盗强得离谱!”
还没来得及心疼自己的兵刃直接报废,拓跋山一声大呼,就要从怀中的须弥袋取来穿云箭呼叫同伴。
“砰!”
一记结结实实的直拳轰在面门,数颗白白净净的牙齿升上了高空,拓跋山一声惨嚎,当场栽倒。
“岂有此理,你们是什么人?杀了周老哥,还想杀你石爷爷我?”
看清楚眼前的情况,石长发眯着眼睛,脸色显然不是很好看,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心里有些疑惑,眼前这一男一女身上的着装如出一辙,明显就是同一个门派的人,难不成是刻意针对自己等人?
梳洗干净的石长发,不再是一副不修边幅的野人模样,但与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却绝对扯不上关系。
一出场就是如此浑雄有力,直把赵南霜吓得够呛,连昏死过去的拓跋师兄都不顾上看管,更是不顾上自己的形象,连滚带爬向后逃去。
“杀了人还想走?休逃!”
石长发一声冷笑,右手五指狠狠一捏,一道约莫一丈宽的金钟虚影便从天而降,将赵南霜困在原地。
无论她如何喊叫,如何拍打,甚至是用兵刃在金钟虚影上使劲,都无法有半点儿声响传到外边。
“庄主,这里发现了几个身穿红色衣服的人,看起来是什么门派的弟子,而且他们还把周老哥给杀了,我们如何是好?”
石长发有些为难,一直以来,他都是在风雨山庄充当打手一样的角色,往往都是洛一缘发号施令,他去执行,很少会有自己拿主意的时候。
是以,石长发不得不以真气传音给洛一缘,问个究竟。
要他打打杀杀的,没什么问题,可要他动脑子,就真有些麻烦了。
未等洛一缘有所回应,一道火红的刀光就在黑暗之中燃放,灼灼烈焰,奔涌而来。
这一刀与先前拓跋山的一剑,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石长发顿觉不妙,金钟罩的力量游遍周身,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哼!”
一声大吼,金钟虚影几乎是在最后一刻显现,将火红刀光给挡在外头,让石长发避过了身首分离的厄运。
三道人影从黑暗之中走出,为首的,正是天火门真传弟子曾维。
“好强的硬功,你是何人,为何要伤我师弟师妹?”
感应着地兵刀器上传来的反震之力,曾维轻轻晃动着手腕,将那种不适的感觉悄悄卸去,心里却是犯起了迷糊。
不是都说元域的武者实力差劲的很么?为何这武者血盗的力量竟如此的澎湃?
何况,森罗血盗不是一群玄修么?什么时候还有武者也加入其中了?
太多的疑惑萦绕在曾维的心头,但现在来不及多想,拓跋师弟被打得生死不知,赵师妹又被困住,若不能做点什么,他这位领头大哥的威望,怕是也到头了。
“你们又是何人,为何要滥杀无辜,连我们的车夫都不放过?”
说着,石长发伸手一指,周老哥的尸体,还静静地躺在不远处,不难辨认。
曾维一听,顿时又惊又怒,不管事实真相究竟如何,他都不能应承下来。
若是真的传了出去,天火门弟子滥杀无辜这样的事情做实的话,就算他身为真传弟子,都会引来颇多非议,甚至会动摇了地位。
如他这样的大宗门出来的上位者,从来关心的,都不是事实,更不关心对错,只关心自己的利益与得失。
“放肆,区区一群血盗,也敢胡言乱语,想诬陷我天火门弟子,罪该万死!”
狂放的玄气将身后两名仅有化晶境的同门吹得老远,曾维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一跃而起,如若一只火凤翱翔于天际。
刀光所过之处,便是火凤飞掠之处,大宗门出来的玄气第五重凌空境的玄修,比之什么丁敬、申屠浩之辈都不知要强到什么地方去了。
“岂有此理,是非不分,老子管你是天火门还是地火门,先教训你再说!”
火凤尚未临近,石长发就敏锐地感觉到这兵器不简单,眼前这人更加不简单,若是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只怕要老猫烧须。
千万不要弄得重出江湖第一次单独出手就吃瘪,这样的话,只怕庄主能笑自己好几年。
金钟劲在体内流转,石长发一动手,就将功力推上第八关,左手如若蛟龙出海一样猛地探出,仗着金钟虚影那强硬的护身气劲,硬生生把手按入火凤的双翼之中。
五指呈爪状一擒一扣,火焰长刀就被死死抓在左手,无论曾维怎么用力,都难以再动上分毫。
“你们这群玄域狗贼果然不知所谓,招式花里胡哨,看着好厉害,实则绣花枕头,不外如是!”
刀招被钳制,石长发老实不客气,右手一拳猛地轰在曾维的下颚之处。
“轰!”
拳劲贯脑,饶是曾维修为高深,临敌经验始终有所欠缺,与石长发这种硬功高手交手,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一招之间就被轰得有些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