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造那个什么狗屁接天台,不还是方便城主府城守府从上到下捞油水么?”
“一层一层的剥削下来,只会搞得整个秦元城怨声载道,到时候他们不还是得卷铺盖滚蛋?”
小二自嘲似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反正开矿也有钱,还有大把大把的钱,官府出面,谁敢和他们抢?上到城主城守,下到普通士卒,人人都捞够了钱,哪还用得着建什么接天台?”
一连串如同机关枪一样的抱怨,弄得洛一缘面色尤为古怪。
本以为秦元城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绝对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奇奇怪怪的原因。
“那朝廷营造司的人呢?不下来监工么?”
洛一缘有些好奇,地方营造司虽然归城主府统辖,但直属上司却是朝廷,难不成营造司的人也都金钱上脑,被白花花的银子给冲昏了头不成?
小二没好气地说道:“咱们秦元城能安排城主府城守府过来,都算是难能可贵了,还督工?大爷您莫忘了,秦元城背后可是有大势力,连朝廷都得卖脸色的呢!”
这话一出,洛一缘不由得想起小二所说,秦元城那个出名的谣传典故。
谣言虽然离谱了些,但当中却依旧有一些蛛丝马迹可以去探索。
区区一个青楼女子,竟然能让前朝一位王爷满门覆灭,而朝廷还不敢多说一些什么,这种离奇的谣传,听听就算了。
天元皇朝的实力,只有了解过后,才会真正明白有多么的恐怖。
能让皇朝低头的,古往今来,没有几人,除非,这位青楼女子的背景,来自于十强神话。
就像当年十强神话之一的地皇老子韩千山,坐镇整个太行山脉,自封为总寨主,就连朝廷都不敢轻易发兵围剿,而是变相承认了这个虚名一样。
洛一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十强神话中的花之一字,万花楼楼主,花魁娘娘。
都说秦淮河边,青楼遍地,难不成就是万花楼的总部不成?
若是如此,朝廷不敢将手直接伸过来,也并非说不通。
“对了小二哥,那秦元城中,可还有什么值得一览的地方?我们难得来此一趟,不走一走瞧一瞧,还真是可惜了。”
小二眼前顿时一亮,这位爷不仅是出手阔绰,态度还挺好的,不像有些客人,给钱的时候抠抠搜搜,要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样,着实让人恶心。
一声“小二哥”换来了发自内心的一脸恭维,小二笑着继续说道:“这位爷您客气了,秦元城嘛,最出名的当属秦淮河边的沿河胡同,那真是烟花柳巷,艳丽无边,呃,咳,这位爷您别见怪,都怪小的多嘴,多嘴。”
“除了秦淮河边,就属城东秦王府故居最值得一去了,秦王不是当年被灭门了嘛,然后来了一帮大和尚,在那儿修建了一座古庙,说是要净化红尘,超度怨灵。”
“这群和尚来头不小,小的曾听闻,最开始经常有些地痞流氓想要去收保护费,结果却被里面的大和尚两三下就给扔了出来。”
洛一缘敏锐地捕捉到了和尚二字,神色微微一变,说道:“这群和尚到底是什么来头?胆子这么大?”
“嘿,说是什么千年古刹来的,灵验得很,现在秦王府故居被他们弄成了个什么毗舍婆庙,每天去祭拜的人络绎不绝呢!有求香火的,有求仕途的,有求姻缘的,总之啥乱七八糟的都有。”
千年古刹,此地乃是元域中央地带,只怕不是大乘佛寺,也与大乘佛寺脱不了干系。
秦元城虽然疑似为万花楼的地盘,但这毗舍婆庙,倒是值得去一探究竟。
“小二哥,再劳烦问一下,秦元城中,最好的客栈又是哪里?我们师徒二人风餐露宿许久,也该找一个安稳的地方先歇息一段日子了。”
“啊!不劳烦不劳烦,最出名的也是我们秦淮酒家旗下的秦淮客栈啦,大爷您等下都不用走远,就在隔壁,小的我可以直接给您带过去!”
小二心里又是一喜,看起来这位爷真的是大客户,今儿个能碰上这位爷,还真是自己的福分!
剑冢险地之内,已经足足过去了几天的时间。
周遭被淘汰的剑修越来越少,许许多多的人本来还想等在原地,以求谋夺他人的机缘,但随着时间不断推移,他们的耐心也在一点一点消磨着。
不少受不了等待的人纷纷离去,剩下的人越来越少。
剑冢最后一轮考核持续这么久,也属罕见,当然这次的考核没有什么重大的伤亡同样比较少见。
以往哪一次剑冢险地的开启,不是拼得你死我活,幽冥剑宗这才要求进去之前签订契约,免除自己的责任。
“奇怪,这次的最后一轮考核,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过去了这么久,除了一开始淘汰的两个侥幸的小家伙以外,难道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么?”
天穹之上,夏侯迎风都站在虚空之中,都有些腰酸脖子痛了。
一连几天不眠不休,他夏侯迎风还没到玄气第七重生生境,想要玄海之内的玄气生生不息,真做不到。
打了个哈欠,无比困乏的夏侯迎风环顾四周,还好没有什么人在,自己这宗主的形象可不能丢了。
险地之内,数百丈的石台变得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原本数以万计的剑器碎了许多。
丁影、放、紫夜心、阚宸四人浑身浴血,身上的伤势何其严重,但四人内部却是难得团结一致。
另一方,手握虚妄神剑虚影的申屠浩依旧散发着那股谁与争锋睥睨天下的气势,但身上数之不尽的伤口也掩盖不了虚弱的事实。
连续争斗了许久,不管哪一方,几乎都已经到了精疲力尽的地步。
“岂有此理,这王八蛋真能熬啊,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坚持住。”
“这还只是虚妄神剑的虚影,真正的虚妄神剑有这么厉害么?”
猛地吐出一大口淤血来,一向都以少爷自居的阚宸早就变得披头散发,灰头土脸,丝毫不见先前的气质。
“人为剑控,现在的他,仅仅只是剑人而已,并不是一名真正的剑客。”
放难得多说了几句话,眼神却是非常冰冷,虽然他的手已经有些脱力地颤抖,但还是咬紧牙关,死死握住了手中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