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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婶……阿娘,我要回我阿娘那边忙点事情,可能要忙一天才能回来,芦苇去偏屋跟徐母打声招呼。

她嫁进徐家已经第五天了,除了成亲后第三天回过家,后面两天一直憋着没提,感觉怎么都有点格格不入的样子。

两家虽然近几步路的事,可佟母私下里叮嘱了又叮嘱,不许她放肆了,好歹忍耐两天才好。

这不才成亲五天,就已经让她好不耐烦的抓狂,做点什么事都要说一下,远没有在自己家里自在。

偏屋里徐父带着儿子,还有徐母正忙碌着做香,几人忙的灰土土的,脸上都沾满了灰尘。

听见说话声忙抬头道,“去忙,你阿爹前几天晚上跟我们说了,那边有什么料子是你准备了一年的,以后回去忙不用特意打招呼,”徐父大度的挥手。

徐母看了一眼老伴低头做香没说话。

“芦苇要我过去帮忙吗?”徐仲林撵出来追问了一句。

“不用的,是细致的活只能一个人做,”芦苇说完快步的走了。

佟家一早做好早饭等着她,芦苇进门坐下端饭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还问,“棒槌呢?”

佟母看闺女吃成这样,拿碗的手顿住了,看了一眼旁边的佟父,“吃完饭去找小川捡柴棒去了。”

“徐家……不给你吃饭?”佟母压低声音又问,目光不错的看着闺女,生怕错过闺女报喜不报忧的表情。

“给吃呀!”芦苇咽下嘴里的饭回答道。

“那……”佟母欲言又止的。

芦苇放下碗叹了一口气,吐槽道:“徐家人口多,吃饭远没咱家正常,像现在这样冬天里,早上都是不吃饭的。”

“中午一人喝一碗热汤,晚上才吃一顿饭,一顿饭还分男人两碗半,女人连菜带饭吃一碗,徐家吃饭都是以男人吃饱为主,我刚嫁去吃不饱也不好跟他们争,”芦苇真的是内心咆哮了无数次骂娘。

她吃一碗饭根本就吃不饱,十八九岁呀!正是长身体的年龄,一天一碗饭谁能顶得住呀?

徐仲林看她吃不饱,悄悄的省一碗饭给她夜里吃,这才勉强给她撑住五天极限回来的。

“徐家没……这么穷吧?吃一顿还定量?”佟母惊讶的睁大眼睛,手不含糊的赶紧给闺女盛饭。

“不穷,但是应该也不富裕,之前我们来村里弄的那点吃的,他家都是平分的,伸手算算其实分到手并不多。”

“目前虽说有田了,可是田税太重了,按理说新朝课税应该很轻的呀?不知为何这里重的恨不得百姓两季收完粮食全交了,在倒找几十个钱才好!”芦苇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这不是咱们升斗小民该说的事,徐家那边吃不饱,以后你每天回来家里吃,不是说年外就要分出去了吗?”

“到时候等你们房子修葺好了,从家里拉吃的过去,把这些都吃了,不够让你阿娘在做,”佟父把面前的咸鱼干都推闺女跟前了。

看闺女吃的毫无形象可言,说实话他内心里后悔了!

不该给闺女强嫁徐家去的,徐母是个会过日子的人,一般会过日子的女人,都是从自家妇人嘴里抠食,紧着家里男人孩子吃,他这闺女他怎么忍心这么过日子?

现实来说徐母过的是没话可说,至少家里女人还能吃个半饱,毕竟男人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不吃饱没力气干活,孩子要吃饱,不吃饱没营养长不大,掰来掰去,只有女人一副可吃可不吃的架势。

两口子对看一眼都沉默的没话说,又不能不嫁了,不嫁了官府来给闺女拉走配的找不到家,他们哭都找不到地方去。

“是不是不喜欢徐家了?”芦苇吃完打了一个饱嗝笑问她爸。

佟父白了一眼闺女没说话,手摆弄着筷子低头。

“徐仲林母亲持家是一把好手,但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女人,苦自己,只为了搏一个能干的名声,傻子才做的事,我以后反正是做不到的,一碗饭徐仲林饿了可以不吃,但我,肯定是不能不吃的,”芦苇起身擦了擦嘴去偏屋了。

“他爹,大丫头这啥意思?是不是怨俺们把她许错了人家?”佟母扭头问佟父。

佟父拍了拍佟母的手,“丫头是饿过来的人,她认为有口吃的,应该一家人均着吃,不能紧着一个人吃饱喝足。”

“她娘呀!咱应该支持大丫头,咱芦苇手里的东西能赚钱,以后徐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日子好了徐家还这样过日子,那我肯定不能答应他们了,俺闺女给你挣到钱了,你还不给她吃饱喝足,你这算啥呀?”

“你想想,你挣到的钱一分没花到,自己吃没吃到喝没喝到,弄不好还给自己饿出了好歹,那留下挣的钱给谁花了?”

佟母神色一凛,“俺肯定向着俺闺女的,谁也没有俺两个丫头的命重要。”

佟父满意的对佟母点点头,“行,俺们心里有数就埋着不说,锅碗洗了你去织布忙,我来喊棒槌回来做香了。”

两口子有了共识后,便开始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芦苇小心的端着一钵红砂粉倒进盆里,手指撵了撵细腻的程度,不枉费她忙了十多天洗砂,不错!

“阿爹那些东西放哪了?”芦苇抬头问佟父。

“砂干了?”佟父停下手里的活看闺女拿油过来。

“干了,今天先少量做点出来,明天阿爹陪我去府城给人验看,”芦苇眯笑着眼睛都要合缝了。

“我去给你拿东西,”佟父脸上也是笑意。

进屋从锁着的箱子里,拿出一小包东西,就拳头大点的东西,足足花了两贯钱!

棒槌两手抓着香泥,睁大眼睛看他姐把金片放进红粉里,然后不停的研磨泥。

“阿爹,阿姐在糟蹋钱。”

佟父听了哈哈笑起来,“你阿姐在做重要的东西,你看着就行了别诈唬。”

芦苇抬头看了一眼棒槌,手没歇的继续研磨,差不多研磨了半个时辰,用木勺子舀了一勺油倒进红泥里,双手抱着木杵,在罐子里再次搅均匀。

红泥还没完全成糊状,把余下的五味粉末倒进红泥里,又加了一勺油开启了搅泥大业。

又是一个时辰后,棒槌看他姐不紧不慢的把茸茸的白草捏进泥里,咬牙切齿的砸着泥罐子。

除了中午吃饼喝汤歇息了半个时辰,整个下午他姐都没放过砸罐子,傍晚天快黑了才停下手不忙。

芦苇进她睡觉的屋里,拿出一绺手指长的边角纸,给一方干的小印刷上泥,盖在纸上半天才抠下来。

佟父跟棒槌屏住呼吸,围在芦苇身边眼不眨的看成果。

芦苇把纸折了折打开,除了红印没有任何脏色,拿去火盆里点燃放进碗里,又打了一碗水重新盖了一张,碗里的纸张没有任何糊色。

“成了阿爹,”芦苇咧嘴开心不已。

一听成了,佟父高兴的都不知怎么开心的好了,独自乐呵了很久又皱眉。

“这文墨都是家传的东西,你这猛然做了出来,人家不会顺藤摸瓜来找俺们吧?”

芦苇小心翼翼的装泥回道,“这东西又没有规定死必须会谁做,他们做都图名声名气,专门卖给那些所谓的大儒大生、达官贵人才子。”

“阿爹你觉得这整个元国,能做达官贵人的有多少?大儒才子们又有多少有钱的?除却他们剩下一部文人,用不起名气大的文墨,那就不读书了吗?”

“我做的东西既不与人争名,也不与人争地盘,我不过是为了赚点小钱糊口,而且这东西用料还是最简单的,他们顺藤摸瓜了又如何?还能硬赖我偷他们方子呀?”

“简单的东西,自己觉得好用实在就行了,追求价格便宜的人,是不会傻的用我这瓦烁挑三说四的。”

佟父皱皱眉,“还是要小心点为好。”

“行,听阿爹的我会小心的,”芦苇也不想她爸过多的担心。

天黑爷三洗干净手,出来佟母已经把饭做好了。

“芦苇在家吃完饭再回去,”佟母说完给闺女盛了满满一碗饭。

“我不回去不行吧?徐家还等我吃……”

“我跟你婆婆打过招呼了,说你今明两天都特别忙,晚饭有可能还要在娘家解决了,他们都没说的,”佟母眨了眨带笑的眼神。

芦苇一听说过了,坐下毫不客气的开始了大吃特吃,晚上吃的肚子溜圆回的家。

次日天没亮起来简单的洗漱完,准备回家跟她阿爹去府城卖东西。

“芦苇等等,让仲林跟你一起回去,不是好忙的吗?他跟去也能给你帮帮忙,”徐母包着头巾追出来说道。

“徐仲林不是要在家做香吗?他跟我……”

“家里香做的差不多了,让仲林去给你阿爹帮忙做香,”徐母说完扭头去了锅屋,拿了五个烫饼子塞在芦苇手里。

“家里这两年还没缓过来,等以后粮食不紧张了,俺们就不这么过日子了,”徐母似笑非笑的说完。

芦苇张了张嘴,最后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阿娘,”等了一会徐仲林出来。

远离了徐家后,芦苇停下脚步,“你在家做香做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去我们家做香干什么?”

“给岳父帮忙呀!昨天岳母去俺家说,你忙自己手里事都忙不过来,她要织布,岳父带着棒槌做香也藤不开手,她想让你整个年前这段时间都回家帮忙。”

“我阿爹听了晚上跟阿娘商量,俺们几家香分分做起来也不多,就让我以后帮岳父的忙,好歹把面前这些节日香忙过去。”

芦苇差点没忍住脏骂人,说什么呢?人家打着一片好心的名义,你骂了不占理,不得已她忍着烦躁回家了。

“仲林来了?两家这么近,芦苇自己走过来就成了……”

“他不是送我过来的,他这段时间要留下帮忙做香的,”芦苇打断了佟母的话。

佟母的话卡在了嗓子头,“来帮忙?她家不需要帮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