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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院士摇了摇头,“还在抢修,这一次地震来的太突然了。”

温润书眼角的余光一斜,没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自己想要捕捉到的表情,心里不禁有些失望。

临走之前给钱院士使了一个眼神,对方秒懂,朝着他摆摆手,“放心吧,二宝我一定会照顾好。”

温润书得了保证,从守门的警卫员那里接过了两把枪,顺便还拿走了人家一盒子弹。

对方忍不住提醒,“省着点用。”

“啰嗦!”

温润书刚动,就有人几个人早已经准备好了,集体上前按住了一位女同志。

那人的惊恐之声还没有破口而出,就被人堵住了嘴巴。

下一秒就被两个人拖走,而温润书已经冲出了门外,刻意用身子挡住了张崎好奇的目光。

由于体型庞大,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愣是让他什么都没看见。

下一秒就厚重的大门就被关上了,温润书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有什么了不起,他不就是从国外回来的吗?老子要不是想进重点项目,还能和他一个假洋鬼子交朋友,呸!老子才不稀罕你们,大不了我现在就走,早就看透了你们这些虚假的人!”

“到底怎么了?”

“温润书,你怎么这么大的气性?”

“刚刚你们在里面都谈什么了,你和我们说说,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你的忙?”

“说出来也没人给我伸张正义,我还说个屁,这种鬼地方你们谁爱待谁就待,老子反正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说到这里,温润书推开了拦路虎,离开的时候还故意狠撞了张崎一下。

他一个没站稳,就被撞的跌坐在了地上。

“哎呦,温润书你发什么疯,大家都是好心,你的气性怎么那么大?”

“滚,就你特么的给我灌耗子药,明明自己进不去,还想找人给你伸张正义,现在好了,老子被你坑进去了。”说罢,温润书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跑了。

愣是没有一个人去追,大家反而是七手八脚的将张崎扶了起来。

很是虚伪的安慰了他一会儿,见他没什么事儿,又重新回到了大开间。

主要是设备出了问题,他们这些边缘化的人就被撤了工作。

大家每天闲着都没事儿干,这不,就被张崎煽动了情绪。

想到这里,大家看着他的目光多少有点不友善。

张崎解释也没用,反而让不少人都疏远他。

什么东西都没套出来,反而被人孤立了就挺让人来气的。

气的张崎也开始老老实实的装孙子。

话说,温润书一出了地下实验室后,就快速的隐匿在树丛之中。

*

此时,邵承远带着手下的兵已经不眠不休的搜救了二十个小时了。

大家的精力已经到了极限,只等下个换班的人来,他们才能找个安全的地方就近休息。

这几天一直听说有不少人捐赠了物资,药品,甚至是救援工具,给他们解决了不少难题。

从地震到现在开始已经过去78个小时,即使现在已经过去了最佳的救援时间,他们依旧不言放弃。

万一还有人活着呢?

只是,有些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尤其是今天,他们挖出的人多半都是丧失了生命体征。

看着死去的人可以摆满一地,饶是再坚强的人也会忍不住红了眼眶。

老少,壮年,女孩,摆了一排又一排。

有人还有裹尸袋,后面因为缺乏物资,干脆用破布盖住脸以此保全死者的尊严。

耳边除了风声就是哭声,孩子的,女人的,甚至是战士的哭声。

最令人崩溃得是,明明生还者就在下面,他们听见了呼救声,最后挖出来人却已经断气了。

有很多战士绷不住,一边哭一边搬石头,他们这几天喊得最多的就是:“求求你,再坚持一下,就一下,我们马上就能把你救出来了。”

此次救援,不仅消耗战士的体力,也是对他们精神的摧残。

下个班次的人来接班,邵承远就带着自己的人来到休息区休息。

他们在重灾区,时不时还会有余震,为整个救援工作带来了巨大的困难。

有很多人原本可以救出来,因为余震导致地面出现了更多的裂缝,下面被掩埋的人再也没有爬上来的机会,甚至是尸骨无存。

这也是邵承远第一次感受到大自然带给人类未知的恐惧,亲眼看见山移位,地面裂开又合上,不停的重复,人被困在里面,还能听见下面的哭声。

一幕一幕的恐怖画面就像是烙印在他们的脑海里,甚至有的人睡着了都会从睡梦中惊醒。

因为这场地震,他们损失了不少的战友。

死伤不计其数,第一次明白,人是可以用数字来代替的。

邵承远睡的并不安稳,梦中都是那些救不回来的人在无助的呐喊。

人类在大自然的面前,竟然是那么的渺小。

邵承远是被小声的抽泣声吵醒的,扫了一圈,就看见了他们这个队伍里最小的战士在哭。

好像只有十六七岁,稚嫩的脸上都是哭痕。

因为压抑,孩子哭的满脸狰狞。

邵承远起身,朝着他招招手,两人来到了外面。

小战士惶恐不安,“对不起,团长,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邵承远摇摇头,“没有,我也睡不踏实,你要是想哭,就在这里哭,别在里面吵醒别人。”

“对不起,我不想哭的,可是我被噩梦惊醒了,前后不过就一个小时,我都听见那个孩子喊我哥哥,他也说了会坚持,可怎么出来人就没了?”

“再快一点,哪怕再早一点,他是不是就能活下来了。”

邵承远轻拍着他的肩膀,他也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一遍一遍的拍抚着小战士的肩膀。

见团长并没有批评自己,小战士情绪一松懈,就困的哈欠连连。

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邵承远感觉一旁肩膀上多了一些重量,倒也没让他起来进屋睡。

两人就这么一直坐到了天亮,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嘈杂声。

好像有人在说什么双辰桶面,邵承远再次睁开眼睛,天刚蒙蒙亮。

前面有人在发物资,隔着老远的距离,他都能看清楚是自家媳妇儿工厂生产的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