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工看着二宝,问道:“你是哥哥还是弟弟?”
“弟弟!”
“刚刚一直在看着伯伯,是伯伯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二宝摇了摇头,“妈妈说,我应该敬你一杯。”
两只小手捧着杯子,举起杯子的那一刻,沈工一愣,下意识的也举起酒杯,与之碰撞,发出叮当一声。
只见二宝非常豪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副小大人的模样,真是萌化了众人的心。
沈工心情大好,连忙举杯一口闷。
二宝又将目光移向了张正,小舅舅的老师。
张正贪恋杯中好酒,不舍得吧唧了好几口,都没敢大口喝。
察觉到二宝正在看着自己,立刻笑眯眯的问道:“你妈妈也说了要敬我一杯?”
二宝再次乖巧的点点头,“妈妈说,你一直……细心的照顾小舅舅,我也应该敬张老师一杯。”
其实与二宝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张正,从每封信中,能体会到张老师的迫切。
希望华国有这个,也有那个,更希望这个祖国能够更加的繁荣昌盛。
这样的心情他也只在爸爸妈妈,还有大宝的身上切实的感受过。
所以,他对张老师格外的敬重。
金子坐在一旁却是听到感动不已,没想到平常看起来清清冷冷的臭小子,竟然对他这么关心。
看着二宝敬完老师,金子举杯,十分豪迈的说道:“来,二宝,小舅舅也敬你。”
二宝今天喝了好多的水,肚子已经装不下了。
“小舅舅,我喝的有点多。”
“臭小子,你喝的白开水,还怕自己喝醉了不成?”
“我怕晚上起夜。”
金子:“……”
秋一诺笑个不行,忍不住抱起二宝,亲了好几下脸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即使不习惯,二宝也没表现出任何的不耐,而是与其他人打了一声招呼,又重新回到了姥姥这一桌。
大宝一直坐在这边张望着,见二宝回来了,立刻拖着小板凳坐到了弟弟的身边,“二宝,你过去干什么?该不会又是认老师吧?”
“不是。”
“哦,那就好!”大宝松了口气,“我可真怕你认他做老师。”
“为什么?”
“你认他做老师,我认他做什么?总不能还认干爷爷吧?”
二宝抿了抿唇,提出自己的想法:“你愿意,沈伯伯也不能愿意吧!”
看他的样子,比爸爸也就大了十来岁。
大宝颇为认真的点点头,“说的也是,不过沈伯伯知道你很厉害吗?”
二宝摇摇头,“不知道。”
“万一有一天知道的话,他要你当他的学生,你会同意吗?”
二宝再次摇头,“以他所学,教授不了我几天学识。”
极其淡定的口吻,听的大宝血脉膨张,打从心里升起了一抹油然而生的骄傲。
一把抱住了二宝,“哇,我的弟弟也太牛了吧!”
猝不及防的被哥哥亲了好几口,二宝的嫌弃就快溢出眼外了,却始终没推开大宝。
二宝算是看明白了,大宝喜欢亲人的癖好是遗传了妈妈。
程红英笑看着说悄悄话的兄弟俩,也不知道说到什么开心的事儿,抱着又笑又亲的,心里一阵安慰。
“瞧瞧给你俩感情好的,行了,别腻歪了,快和姥姥去厨房把你们妈妈做的桂花酒酿小圆子拿出来,在井水里冰过了,现在吃肯定可凉快了。”
一听说有甜的东西,大宝开心的屁颠屁颠跟在姥姥身后。
二宝始终不懂,大宝为什么那么喜欢甜的。
程红英将满满的一大盆桂花酒酿小圆子盛到小碗中,然后安排大宝二宝给每个人都送去尝一尝。
在场之人谁不夸一句,“这孩子可真懂事!”
程红英心里美滋滋的,硬是烤了好几个肉串塞给人家,“多吃点,就当自己家,千万别和婶子客气。”
晚些时候,金子单独找方庆生聊了心里话。
回到房间时,方庆生心情还有几分低落。
程红英见他蔫头耷脑的样子,不解的问道:“金子找你说啥了,怎么精气神都没有了。”
“他和我说,他可以自己拿钱买房子,不用我出钱。”说到这里,方庆生还挺委屈的,“你说金子是不是打从心里就没认可过我?”
“瞧你这话说的,咱们一家都在一起过两年了,他要是真没认可你,怎么可能你说让他考到鹭岛来上大学,他想也不想的就来了?”
方庆生听了忙不迭的点点头,“没错,那为什么不接受我的钱,我和你在一起,他和一诺就是我的孩子,孩子花老子的钱不是天经地义吗?”
“就算是我这个亲妈,他也是和我借的钱买房子,金子有想法,愿意靠自己,你操那个心做什么。再说了,你总该留点钱,万一将来找到你的亲闺女了,还能一点钱不给人家留?”
“红英啊,你说你咋那么好呢?我怎么就没早点遇见你。”有时候方庆生会想,如果他一开始遇到的是程红英,是不是他也就不用经历丧子之痛。
但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又觉得晚一点也挺好,要不然她陪着自己吃苦,受尽白眼可怎么是好?
程红英想了想,“我就是一个农村妇女,哪里能接触到你这样的大厂长,一切都有定数,现在就挺好的。金子能和你明摆着说,就是希望你别多想。”说罢打了一个哈欠,“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你睡吧!”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
“二宝说要我晚上给他讲睡前故事。”
程红英张张嘴,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确定?”
“那还能有假。”
瞧着方庆生偷偷的溜出门,程红英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就觉得这老头肯定没和自己说实话。
累了一天了,她才懒得去戳穿他。
毕竟二宝一来,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他们祖孙腻在一起。
程红英幻想中‘腻在一起的祖孙’,此刻小的正捧着数据频繁皱眉,老的站在一旁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硬是不敢打扰他半分,生怕把二宝的思路打断了。
直至二宝放下了手中的数据,不由得叹了口气,“咱们国家的技术只能到这个水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