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伯生此话一出,门外喊话的人瞬间安静了,门内门外的围观群众也安静了。
吃瓜群众是关注东伯生话里的故事,而道上的人确实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三个字:羊癫子。
羊癫子,原名羊穷,人如其名,他就是穷,老了还是一副瘦削刻薄象,再加上那尖锐的嗓音很难让人生起好印象。
倒是能叫羊穷羊癫子的人为数不多,毕竟人家可是整颗星球排名第二的药师,第一是人家师父,早死好几年了,所以他成了第一,人家有这个资本当第二。
趴在地上浑身脱力的鸠客卿一脸愕然的望着这个将自己毒翻在地的老乞丐,更是无法相信平日见过的东伯生敢用这个称呼叫羊穷。
随即,果不其然羊癫子立马就发飙了,指着东伯生鼻子喊到:“羊癫子也是你能叫的吗?啊?你小子是不是想在吃一回驴滚蛋。”
可东伯生却是不管,笑着,丝毫不惊慌的缓缓开口:“羊癫子,你可还记得40年前?王家村?”
羊癫子闻言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骂道:“奶奶的你再说,信不信你爷爷当场宰了你。”
东伯生依旧不管继续说:“村头有个姑娘叫什么来着?”
顺手拿出一枚玉简,提在手上把玩:“哎呀,我们大名鼎鼎的药师界第一人羊癫子竟然是那种人,我都替你丢脸。”
忽的看见东伯生将玉简放在指尖似要用力捏碎,羊癫子急了:“东伯生,老子警告你,你可别乱来。”
东伯生继续不管,手指在玉简上不断摸索,开始使诈:“你说,羊癫子,此事若是让天下人知晓,你怕是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要老头子看啊还是让大伙知道得好才是。”
围观群众看得是津津有味,有什么比听老年人的糗事是件更好玩的东西,此刻就算不认识羊穷的人大概都能知道,羊癫子这个乞丐身份绝对非比寻常。
“诶诶诶,你别乱来啊。”羊癫子这次是真的急了,求着东伯生把东西放下:“先前一事是老头子对不起你,以后要是再有任何事,老头子帮你办了如何?”
先前一事?自然是东伯生提起的好友护卫玄烨的事情,只是当时羊癫子到别的地方玩去了违约了。
东伯生乍一听是这个道理,便假装收起来,可刚揣到衣袖一半又给突然拿里出来,故作大义道:“老头子又觉得不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老头子还是当大伙知道的好。”
“大伙你们说是吧?”东伯生冲围观群众使眼色。
能凑热闹的人最喜欢听热闹,有这个机会当然会附和,一个劲地点头称是。
羊癫子这时炸了:“东小子,你欺人太甚。”
一个箭步飞出,瞬间便夺下了东伯生手里的玉简,随即又一脸得意的笑话东伯生:“你小子,跟爷爷斗你还嫩了点。”
“你还我。”东伯生脸上一慌作势就要抢。
羊癫子见此立马后撤与之拉开距离嘲讽:“傻愣子就是傻愣子,多少年了还这么愣头青。”
可东伯生这时候又不急了,不急不缓的从衣袖里又掏出了一枚玉简,在众人的眼中摇了摇,问:“大伙难道就不想看看吗?当年羊大药师追求王寡妇的故事?”
“想想想!当然想。”围观的群众附和。
此刻,意识到上当受骗的羊癫子脸彻底黑了下来,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耍无赖:“行了,行了,要说你自己说去,老头子反正也不洗脸。”
另一边,一直静观事态发展的玄老爷子也察觉是他该出面的时候了,上前两步挡在两人中间作礼道:“久闻药王之名,在下玄鸿鹰斗胆请药王寒舍一叙可好?”
老爷子一出现就相当于羊癫子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再加上他此次前来本就是受东伯生所托,当即倒腾一下站起身,故作正经道:“既然是玄老财主相邀,老朽羊穷也不能不给面子。”
“诶,老财主先请。”说着一副老舔狗的模样走在玄老爷子前面吆喝着进门。
羊癫子这没皮没脸的的造型玄老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回头悄悄冲东伯生竖起大拇指,一切都是东伯生这个老狐狸的主意,若不是不先刺激刺激羊癫子这样的成名大佬,恭恭敬敬地请别人办事还真没有像现在这样顺利。
事件发展得不要太顺利,作为观摩成员的闽柳雪突然提问:“璇一他外子,为何玄烨此子剧本几乎不需要他本人参与,为何他人还能按照我们所想路线走得如此顺利。”
不单单是他有这个疑问,其他人也是,甚至连桐闻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们都不太相信明明只是一件事,只有开始和结局的一件事,为什么到最后,玄烨的事件会进行得相当顺利,反之,他们也做了充足的准备却远远没有星和祁云凡只是两人安排得好。
闻言,轶笑着摇头,忽的向祁云凡提问:“还记得我给你们讲的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的预言么?”
祁云凡点头,闽柳雪等人疑惑。
“讲给他们听听吧。”轶对祁云凡说道。
祁云凡闻言便给大伙讲了一遍,就连当天从轶这里获得的感悟也从他嘴里描述了一遍,反正他也不急,看轶这个样子是准备再教教其他人该怎么做。
半晌,没听过这则寓言故事的大伙皆是陷入了思考。
当天轶讲给两人故事中点中只讲到了一个重点:那便是铺垫。
正应了他们的心思,轶暂停了时间,单手一挥,大伙像是穿越了时空般,眼前的画面回归到玄烨还是婴孩的最初场地。
看着众人众心捧月般的玄烨,轶说道:“还记得我们最初的目标么?改变玄烨现有的人生重新定义他的结局。”
说着,轶单手一挥快进时间,画面也快速调转,从玄烨一岁开始,再到五岁的那个雨天。
目视着,一老一少的交谈,轶开口提问:“你们是不是忘了,之前我所提到过的东西,无论是玄烨母亲的顽疾,老鼠屎或是雨天,还有玄烨自身的情况,每一个已经发生的前段事件都将会引发后段事件的不确定性和决定性。”
“从你们提出这个问题时就能说明,柯仙的那些不确定性事件只是你们没有安排好,或是铺垫好才导致那样的混乱后果。
那么你们又曾想过你们只是认知里的因果关系?”轶这时又抛出疑问。
将时间回到玄府宅邸一年前的阶段,这个时候大家置身于玄老爷子和东伯生交谈的院子。
轶说:“这是玄鸿鹰初次对东伯生提及玄烨这个孩子的事情。你们看。”
轶挥手播放。
一年前玄老爷子的精神状态略显疲惫,显然没有今天见到的那样好。
只见老爷子面色堪忧地说道:“哎,玄烨这个孩子啊,真是可惜了啊,若是他能修行多好?”
轶挥手快进,只是过去两天,老爷子和东伯生又在这个院落闲聊,老爷子依旧提及:“东先生你说这帮混账是不是可恶,害我孙儿成为废人,可惜了我这孙儿成了废人。”
老爷子话落,轶继续挥手快进,老爷子又叹气:“哎,东先生,你说....”
轶快进,老爷子继续叹气:“哎,你说....”
再一次快进,老爷子还是那句话。
这样的画面反复反复持续了不下数十遍,大伙都看得有些麻了,特别是祁云凡和星,他俩在安排这些细节的时候可下了不少功夫,鬼知道他们当时怎么想的,就只知道一定要让老爷子重视玄烨才这么搞,具体轶想告知他们什么,一时半会两人还没想明白。
只听轶说道:“从玄鸿鹰第一次说出关于玄烨的事情后,老爷子的印象和话便深深印在东伯生脑子里。
这就像颗种子,它会生根发芽不断加深根部壮大,也正如你们所说的因果,如果不是老爷子一直反复提到这些事,东伯生必然不会想到如此损招刺激羊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假设先前东伯生的初次交涉失败,东伯生必然还有其他法子搞跨羊穷内心,来到不得不让玄鸿鹰下场给台阶的局面。
从开始到结尾的中间这个过程,就是我们一直提到的铺垫。
那我问你们,你们可成想过这些事件的因果?谁是因谁是果?你们可别忘了,初次关于柯仙的示范剧本,我在安排时是做了少量修改的。”
话语落下,一席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大伙脑子上。
长天提到:“似乎是,我们遗漏了某些事。”
“有吗?”萧老爷子反问。
“好像真是。”桐闻这时一本正经地点头:“之前是我们操之过急,只关注柯仙个人而未曾关注引发事件的某人或是其他人的过程。”
“不是说,柯仙的异常是外域种族所致么?”天青霜又提出疑问。
闻言,大伙再一次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骆雫这时又突然插嘴:“还是你们low呗。”
轶看着在心里暗自摇头,是不是被操控他也不清楚,但只要学到了这次学习就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