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双眼已经没了光芒,她浑身赤裸的躺在破碎的门板上。
身上遍布大片的淤青,脖子肩膀大腿带血的牙印遍布,胸口还有块肉被咬去。
地上的鲜血已经干涸结痂,屋外还下着暴雨,柯仙双眼无神盯着已经僵硬的母亲,这一刻的柯仙脸上已经没了从前的稚气,有的只有仇恨和愤怒,复杂的表情在脸上看起来异常的狰狞。
大伙看着沉默,轶也非常沉默,连同萧老爷子也跟着垮着脸。
大伙沉默是现场的情形以及即将走上另一条道路的柯仙,轶和萧老爷子的沉默是俩人刚刚被说教了一顿,还说给他们派遣一个监察员过来看看。
轶就很无语,他能有那么不老实?也不想想他是什么人。
不过,监察员的事情轶得先放放,这次算是他的疏忽,还是先干正事。
柯仙主角主的大伙选的是原剧本的衍生道路,现在是柯仙挣脱山贼束缚的逃逸时间。
原本他还抱有一丝丝的侥幸和期待,没想到再次回家的现实却依旧是母亲被山贼活生生的侵犯至死。
仇恨的种子在柯仙内心滋生,他要为母亲报仇,可大伙都清晰的知道柯仙并未从此次的人生经历中学到教训,柯仙的心理活动他们都一清二楚,可以说柯仙在大伙眼里没有丁点秘密,这就是大伙沉默的原因。
血的教训都没让他悔过反省,桐闻说过,也是真没办法,原因也只有一个:社会毒打还不够。
柯仙一把火烧了整个村子,借着狼烟的掩护,柯仙在老人们曾经的描述下离开了生他养他的地方。
接下来轶再一次按下了暂停,拍着手引起大伙的注意。
“好了,先前的两个主角的剧本事件便是我们此行的基础示范,那么接下来,就是由你们亲自下场对我们的主角进行隐晦的引导和教育。
这样的转折事件在人的一生中仅在少数,那么中间那些片段呢?你们可不要以为这段时间内的事件不重要,这些事件都是在为我们给予的转折事件做铺垫。
好比玄烨母亲生病,又好比柯仙从小就喜欢偷,概率事件和养成事件是两个概念,而这个概率在我们这里是必然,养成事件也是推动整个剧情的铺垫。
所以,你们要做的便是如何去铺垫,如何去确定这些必然的概率事件,再然后将我们的整个剧本衔接起来。
这便是我们此次课题的完整内容。”
说着,轶抬手打开另一道投影屏幕,画面中显示的是跟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的躯体,一个个闭着眼睛,躺在一个箱子内,看起来走得安详。
但看到坐在这里的星和长天,再加上桐闻脑海中的想法,大伙便明白轶这时给他们准备了另一副身体载具。
“让你们一直保持灵体的状态去办事对你们来说会异常的困难,毕竟你们缺少意识决定物质的知识,按道理第四密度的生灵已经能够用意识去创造物质,但是你们不能。
所以我只能提前给你们预定了一副比这颗星球要强大的身躯,之前要你们吃的明箐子也只是让你们有驱动这些身体载具的能量。
现在,你们可以将灵体先行脱离自身前往那颗星球去体验熟悉身体载具,然后在探讨关于两个主角接来的人生轨迹,我会在你们商量好后赶来。”
虽然不知道轶准备干嘛,但轶的话还是非常管用,一个个躺下就睡了,再然后...
驾驶室内,轶坐在驾驶舱内已经小半刻时间了,百般无聊的样子盯着天花板看,其实是在等老婆大人提到的监察员,听夜舞歌的语气有点怕它,但听果果的语气又非常不爽它,意识渗透整个宇宙时,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探查已知事物以外的东西,轶猜想一定又是什么比较麻烦的东西来了。
果不其然,轶无聊的眨眼时,一团毛茸茸的蓝色软球顺着驾驶舱门慢慢滚了进来。
刚一进门,轶瞬间就明白了老婆说的监察员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把它放在老婆和孩子身边按他自己的想法确实不怎么安全。
这股气息轶很熟悉,之前若是没有时物质的干扰,轶绝对能认出这个家伙是谁。
“骆雫,打我打得爽不爽?”轶开玩笑似的提问。
骆雫,组织根据它们种族的名字发言缩略简写和种族特性编译的四区名字,轶一直记得所有神明,即使不熟悉,轶都记得他们的气息和简略的经历。
“咳咳咳。”骆雫用头上的触角捂着嘴咳嗽,一来就被轶直接点名,整得它有点尴尬。
之前它还想着怎么跟轶拉近关系来着,现在他可是比轶还要弱小的存在,就算它拿出被时物质干扰的借口来解释也跟轶扯不清这里面的关系。
毕竟,它可记得,前十序列的执行者,就这位新晋执行者不太好管,假设没前十的弑神出面,曾经后面的弑神都在轶手里栽过跟斗,这位可是公认的看起来好欺负实际上水有多深都摸不清的主。
于是,骆雫打算绕开这个话题,扯一些有的没得,屁股一翘闪现到轶旁边的驾驶椅上趴下,调侃道:“从前最不喜欢干扰其他世界的秩序执行者竟然会直接出面调教他们,还真是变了呐”
轶扭头斜了一眼骆雫:“我准备在这里安家,你有意见?”
“唉...没。”骆雫缩了下脖子,它还以为轶是有点变化,但实际上轶根本就没变。
事实上,轶曾经做过的此类事件都是组织刻意安排给他的,要不是组织需要和第三方的牵制,轶巴不得攒劲薅能量去。
不过,轶也不打算跟骆雫扯这些有的没的,他现在更关心大世界所发生的的事情,正好把其他人支开,他也好跟骆雫谈论这些事情。
不需要提问,骆雫已经知道了轶心中所想,从上一句话开始,两个不同的种族便开始了无阻碍的心灵沟通,而且这也是最快且最便捷的方式。
很快,轶就了解了关于大世界的一切事件发展,骆雫经历过的和没经历过的,轶统统了解了个遍。
“事态有些不妙啊。”轶感叹出声。
“唉呀(是啊)。”骆雫用着万物语感叹。
接下来一人一虫便陷入了沉默,心灵链接也断开了,各自都进入了思考阶段。
在外界,很多生灵的交流方式都是这样,话很少,心灵沟通很多,当然,双方沉默的阶段也很多,有些漫长,有些短,漫长的能够让你登上几百上千年才能得到一个回应,短的,仅在一秒能在脑海内得知对方的数亿计则信息。
请跟上我的思维,不要被故事中的事件误导而错过该有的细节,局限的思维目光是无法想象和体会未知的东西的。
而这时,骆雫像是提出一句关于整个事件毫无关系的话语:“我们同时存在于曾经未来乃至现在不是吗?”
可轶却破天荒的接茬了。
“是的。”他点着头,也说了没头没脑的话:“不过我不能像你们一样去体会,也无法理解你们对于它的认知,种族的缺陷造就了我们无法像你们一样全能,这点我一直承认,你们也能够理解。
但是,我们的极限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嗯...”骆雫点着头,它也很认可轶所说的,却又提到:“如果当初你们选择回归,事件也不会到今天这个样子。”
轶再次扭头斜了它一眼,并提问:“我们不是同时存在于曾经未来乃至现在吗?”
没头没脑的对话在骆雫尬笑的点头中结束,其中话里的含义我相信你能够明白,但也不能完全明白。
这些问题,我们得以后慢慢讲,因为我不认为现在的你能够接受这些,甚至无法理解。
就像轶所说的,无法理解所以无法体会,换句话也可以说说不曾体会所以无法理解。
听起来有些拗口,但需要你去拆字解析。
“我发现你对于我们的文字有很深的理解。”轶再次提问。
“乍看起来很简单,实则细嚼时又非常合理跨时代,那个帮助过你们曾经人类的种族应该是非常先进的一支,看似避免了纷争,实际上它们保留了那些人类的基础思维没有被过多控制。”骆雫像是在谈论家常便饭一样谈论着曾经居住过的世界历史。
但是骆雫的谈论中有一个误区,那只是关于4区的历史,没有涵盖整个人类的历史。
轶没有再次去反驳它,都是过去的事情,他没有必要去争论,倒是接茬:“不过他们还是走向了覆灭不是吗?”
“他们的思维模式造就了这一切,而且后果也跟你们没有半分关系,一个有趣的种族有一个有趣的死法,确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骆雫总结道。
话题就这么一问一答的接下去,像是多年没见的老友一样聊起天来没有丝毫的障碍。
他们谈话中的内容,现在我不想跟你明讲,现在还不到时候,以后你能知道更多的。
不过,轶和轶的同胞们与那个世界的人类本就不是一个种族,他们的覆灭不能说没有关系,但确实也没有直接联系。
试问,上帝的子民曾经下凡教导人类后的几百年,还有多少人类还记得他的口传身受。
把这个比喻比作曾经的轶和他们的同胞,现在你还会确信人类的覆灭与轶他们这样一个族群有关系?
帮助人类,轶的同胞曾经是有过作为的,不过在轶第三次复活后,那时的人类已经忘记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