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沉浸在杀死邓布利多的疯狂中,带领着一众食死徒从天文塔上一拥而下,打算入侵这个已经失去最强庇护者的学园。
没有邓布利多的霍格沃兹,已经不再安全。
让德拉科离开后,我也打发走了斯内普,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我找到了一个偷窥者。
目睹了一切的哈利此时正躲在楼梯下,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肉眼可见的紧张,握着魔杖的手指都泛着白,他剧烈地喘着粗气,愤怒又警惕的紧盯着我。
“你都看到了是吗。”我微微眯起眼,却并没有对他举起魔杖。
“是!我都看见了!是你!是你杀了邓布利多校长!”他怒吼出来,眼眶猩红,魔杖猛地抵在了我的鼻尖,“我会告诉所有人,是你杀了他,是你这个被他保释的食死徒杀了他!”
后半句话他简直是咬牙切齿的喊出来的,大概是在为邓布利多感到不值。
“你当然可以告诉所有人是我杀了他,我是食死徒,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用手指推开了他的魔杖,俯下身靠近他,“而现在,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杀掉你的打算,救世主。”
“可你杀了邓布利多!你为什么不把我也一起杀了呢,你不是帮伏地魔做事吗!”
“关于邓布利多,我没有向你解释的义务,但我劝你别上赶着找死。”
“你杀了我啊!你这个该死的食死徒,还有斯内普这个叛徒!你们都是伏地魔的走狗!”
我猛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说过了,你别找死!我没有对你动手的打算!”
哈利奋力挣扎起来,欲举起来的魔杖被我一巴掌拍飞,咕噜咕噜地滚到了一旁的地上。
“放开我!”他大声怒喝。
“小声点,如果你不想被贝拉发现的话。”我捂住他的嘴,却猝不及防的被他狠咬了一口。
我不得已松开他,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捡回他的魔杖,却没有再大喊大叫了。
“好了现在,告诉我,邓布利多带你来这干什么?”我揉了揉手,斜视着他。
“我凭什么告诉你,如果你企图从我这得到什么消息的话,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他看起来冷静了许多,却还是满脸警惕的盯着我。
我转过头,对上他双眼有片刻的失神,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他那双眼睛。
“我要是想杀了你,你早就没命了。”我自嘲的笑笑,“在你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还被我这个食死徒抱过。”
哈利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满脸写着这肯定是我的阴谋诡计,我别过头,不再去看他的眼睛。
“是真的,就是你留下闪电伤疤的那一晚,赶到现场的第一个人,不是西里斯,是我。”
“那你为什么没杀了我?”他似乎有些相信了这个荒谬的说辞。
我摇摇头,“因为我没理由杀你,另外,大概你不知道的是,你的母亲是我的童年好友。”
“这怎么可能?”哈利皱起了眉,“我父母都是凤凰社的成员,怎么会跟你成为朋友。”
“我跟詹姆·波特可不是朋友!”我大声反驳。
“好...好吧,我是说,我母亲怎么会跟你成为朋友。”
“因为那时候我还不是食死徒。”
哈利有些懵,“我只听教父提起过那时候的事,他只说了斯内普...跟我的父亲,斯内普总是研究黑魔法来捉弄同学,而我的父亲每次都会...”
说到这他的声音小了下去,后面的话也戛然而止。
“每次都会?每次都会什么?”我逼问他。
“就是...阻止他...之类的...”他支支吾吾的解释着。
“你是说他们阻止了斯内普做坏事?”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大笑起来。
“难道不是吗?”哈利突然又找回了底气,义正言辞的说,“斯内普做坏事,我父亲和教父阻止他,他们是正义的!”
“哈利·波特!除了那双眼睛,你长得跟他像极了,那个狂妄自大的下三滥!”我憎恨的看着他。
“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父亲!”哈利愤怒的大声冲我喊。
“噢?可他就是一个人渣,不是吗?他仗着自己有几个狐朋狗友曾经对斯内普做了什么?”我逐渐逼近他。
“你闭嘴!”哈利气急了,“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邓布利多校长说我父亲是个英雄!”
“英雄?哈哈哈哈——”我仰头大笑起来,“他们都是这样给你介绍那个猪狗不如的废物吗?”
哈利还想再反驳我,我一把抢过他的魔杖揪住他的领子朝外走去,空旷的走廊上,只听得见我急促的脚步声和他不断的叫骂。
直到走进了校长室,我才把他一把松开甩在地上,随即掏出了自己的魔杖。
哈利迅速把魔杖夺回直直指着我,他紧张又害怕,仿佛随时都能跟我来上一场决斗。
但是我看着他恍惚间却想起了斯内普,我们还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每次遇到詹姆他们他也是这样如临大敌的反应。
我愣了愣神,接着用魔杖从自己脑袋里抽出一丝白色的烟雾,装在了瓶子里递给他。
“来吧?来看看你的‘英雄’父亲?”我眼神带着冷意,指了指冥想盆,然后把魔杖收了起来。
他颤抖的接过瓶子,最后他快速走向了冥想盆,将瓶子里的白色的液体倒了进去。
我跟在身后走过去,眼睁睁看着那些痛苦的记忆片段再一次浮现在眼前,我喜欢的少年从进入霍格沃茨的火车上开始,到整个六年级,不间断的被他们嘲笑,捉弄,羞辱……
他们总是挑他形单影只的时候下手,斯内普只有我这个朋友,而我不在的时候,他屡屡遭难,后来他加入斯莱特林小团体,我知道,他只是不想再被欺负。
可是掠夺者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放弃对他的霸凌,他们总能找到很多机会。
互相不对付只是听起来好听的说辞,揭开这层遮羞布,露出来的真相是单方面霸凌,是赤裸裸的霸凌,是斯内普以一敌多的被霸凌。
他们偷偷往他的鞋里塞脏纸巾,在他学习的时候把课本变成蜘蛛,在他下楼梯的时候在背后狠狠推上一把,往他的书包里放发臭的死老鼠…
最后他们把他倒吊在树上,在他喜欢的女孩面前,嬉笑着要脱下他的内裤…
这一幕是我记忆里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我痛苦的用双手捂住脸缓缓的蹲在地上流泪。
画面消失了,冥想盆恢复了一片清明。
哈利久久的站着,他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我从来不知道…钱伯斯,我是说我并不了解他们在学校时候的事…小天狼星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他语无伦次的又带着痛苦的说着,“但是对不起,我知道这不对…他不应该…不应该那样做…”
他说着蹲下身想伸手把我扶起来,却被我推开了。
“我不接受,波特,我恨你的父亲。”我站起身没有再看他,“现在,出去吧。”
他呆在那里歉疚的看着我,然后像只丧气的落汤鸡般离开了校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