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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台上,那男人,怎么同闻笙箫如此相似。

“你在看什么?”紫宸顺着李期邈的视线过去,却发现那里并没有任何人。

“没事。”她又收回了目光。

男人带着三人向那聚集最多的地方走去,离得近了,他们才听到一些话。

“流黎仙君的这一世,我赌对了吧!情劫什么的,多难过啊,给钱给钱。”

“啊,他可是我们仙界最为高冷的仙君了,怎么也过不了那情关之苦。”另一人愤恨地扔下了一个袋子,李期邈悄咪咪地看了一下,呦吼:“是一大袋的法器啊。”

“怎么,眼馋啊。”那扔下一袋法器的男子呛声道。

“怎么?急眼啊?”李期邈下意识回怼道。

“你他妈。”

“你还真急眼了?只会爆粗口了?说好仙风道骨一郎君,你是脏话语录身上扛,能爆多少是多少啊?”

……这很难评,言宣觉得心好累,他不就是转了个身,李期邈已经和别人开始打起来了,加上这里没法施展法术,两人拳拳到头,本应该肉身强悍的男人却节节败退,他脸上多了好多个肿起来的包,而李期邈除了拳头有些红,发冠有些歪斜,衣服略有些凌乱外,竟没有多大吃亏。

本是带三人过来的男人,似乎看完了好戏,这才姗姗来迟地过来劝架,将两人分开,也不管两人的拳脚相向,他只是微笑着一指,犹如触电一般,两人就躺倒在地上。

那位年轻的神仙如同帕金森般开始发抖,然后控制不住地说起胡话,而男人拿出了留影石非常淡定地开始记录着他的丑态。

说是丑态,也真的是丑态,别说他那满脸包,就看他那抽搐着,五官扭曲的样子,若是这人清醒过来,是十足的黑历史啊。

反观李期邈,她也受到了那股莫名的电击的影响,止不住地发笑,她仰面朝天,单手撑地,是不是一串一串的抽搐,却有种八十年代,信号不好的电影中的人物一般,错乱又唯美。

她额间冒着细汗,如同美人沐浴阳光,即使是大厅中的金碧辉煌,也有种站在森林的瀑布边,看到了那绝美沐浴着的身影。

男人捂脸,手中的留影石忠实地记录着她难得一见的颓然。

这并不是威胁,到好像是为了珍藏。

十五分钟,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对于围观这各打二十大板的路人来说,笑话和美颜看的并不算够,但对真正经历过的人来说,漫长地就像过了一个世纪。

李期邈的瞳孔都快要扩散了,而那少年仙君已经快要打滚出了边界,还是男人拉了一把,这才将人给挪了回去。

先清醒的是少年仙君,男人晃了晃留影石:“若是下次再犯,可就将这公之于众了啊?”

少年仙君看这留影石一眼,差点没背过气来,今日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他想要趁着另一人还未清醒过来,狠很地踢一脚,以泄愤懑,一有动作,就看见了男人摇了摇手中的留影石,这才作罢。

“这惩罚你也惩罚了,那我可以带着我家仙君走了吧?”言宣走上前来,问男人。

端的是谦恭有礼,十分顺从。

男人笑了笑:“当然。”他伸了下懒腰,看向那逐渐恢复神志的李期邈:“我倒是对你越发感兴趣了呢。”

李期邈:“我刚才有没有做出点出格的事?”将将醒来,她便开始问扶着自己的言宣,刚开始她还能有点意识,后来完全是凭本能行事,虽然她努力地熬过电流的痛处,但这鬼东西,直击灵魂啊,还是她越反抗,那道雷电劈的越发狠厉。

最后她觉得这也算是个能量了,想着能不能吸收来着,就全身心都放在了吸收上,放弃了对身体的控制。

直到现在才吸收干净,没有了后遗症。

“嗯,让我想想啊。”言宣试图用本次她冲动受到的教训来警醒她:“学猴子叫算不算?”

“额,算。”李期邈脚趾扣了一下。

“学猴子爬算不算?”

“算。”她的脚趾又扣了一下。

“学猴子叫又学猴子爬,然后做出攀树枝的动作,没有支撑又掉下去,掉下去滚了三周半开始学蝴蝶,学牛,学马,想学狗,学鸡,还哭着喊着说自己变成了烤鸡烤鸭,烤螃蟹算不算?”

李期邈缩着身子,要将自己藏起来,苍天啊,大地啊,这么丢人可还了得啊。

“啪。”,言宣打了下她的屁股,“以后打不打架了?”

李期邈头摇成拨浪鼓,坚决不同人打架了。

“你平时不是很正经吗?怎么刚才来了这么一出?”言宣发送脑电波。

“额,我说我就想尝尝若是在这里打架有什么惩罚你醒吗?”

言宣深吸了一口气,有点想扔了这倒霉孩子,但又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像是从哪个水沟里捞出来的可怜模样,还是带回家好好洗洗,不能扔不能扔。

“玄哥,刚才看出来点什么吗?”紫宸扶住了她的另一只胳膊,赶忙问道。

“看出来了。”李期邈一秒严肃脸:“我刚才同那人打的时候,发现这人并未有修真界一贯的素质。”

“简单来说他的身体有点像我以前操练的小兵似的,很弱,虽然可能修仙什么的,肉体飞升不是特别需要的,但都已经脱离肉体凡胎了,怎么也不可能只是这般模样啊。”

“所以你觉得,这人修的仙是假的?”紫宸道。

“又或者有一种办法能够让人一步登天。”李期邈感觉事情有些大条了。

“期邈~”

“哎,言宣,您听我解释啊。”

李期邈脊背发凉,回头一看,就看到言宣后面冒出实质般的黑气,拳头嘎吱作响,她下意识地抱住言宣的腰,也不跑,只是小心翼翼地道:“但我说想要看看惩罚也是真的,不然我也不会把人打成这样了,做戏做全套啊,可惜的是我没精力看出那男人接受惩罚的样子,不然还可以比较一二。”

不过想到自己的丑态,她破罐子破摔地道:“反正我也算是肉体凡胎,估计也和自己差不多吧。”

紫宸看了言宣一眼,言宣的黑气逐渐散开,但他还是将自己沙包般的拳头压在了李期邈的脑袋上,钻了钻。

“我生气了你也不躲,万一把你打了怎么办?”言宣叹了口气。

李期邈配合地下蹲了一下,假装自己是个螺丝,钉在了地面上:“嘿嘿,这不是知道你有分寸吗?这么温柔的言宣,教育我也是让我熟读诗三百,熟背资治通鉴,熟练掌握论语孟子以及国风楚辞,能动口绝不动手。”

言宣叹了口气,好像他能说的都被李期邈给说了,忽然就有点不得劲的感觉怎么回事。

紫宸:“帝师什么的果然最可怕,这不比送礼物送题目,策论错误打回重写可怕啊。”

哎,玄哥辛苦了,这没记忆重生,都搞来了什么对象啊。

可怜的陆兄哦,天赐良缘,就这么被人捷足先登了。

在外面喝茶的陆向光打个喷嚏,他谨慎地看向附近,将那雪白的长剑抱得更紧:“不知他们何时才能回来?”

“那这么说那个欧阳也是从这里交易出来的产物喽,看样子我们没有找错。”说到欧阳,即使豁达如李期邈都有些钻牛角尖了,一方面是被背叛的痛苦,另一方面却又忍不住回忆着同他为数不多的温馨时光。

她如同一个面团,被不断地揉捏,撕扯着,喘不过气来。

“期邈,对不起……”

“你凭什么说对不起?”

“什么欧阳,什么产物,什么找错?所以你们过来果然有目的的。”紫宸恍然大悟,又有些落寞地道:“果然感情淡了,星鎏仙君我们未有太多接触也就罢了,摇光你怎么也藏着掖着啊?”

被紫宸的控诉强势地拉回思绪,她的心神还有些恍惚,下意识地就道:“再多的感情也经历了那没有记忆的好几世了。”

“也是……时间还真的是折磨人的东西,明明我们策马奔腾,一起在人间游历还是昨天,而今天我们已经成了互相有秘密的人了。”

“什么跟什么啊。”李期邈无语道,她已经完全清醒,也不管刚才她说了什么,组织好语言道:“也不是多大的秘密,只是有点像是隐藏在繁华之中的老鼠,你没管他时,一切皆好,一管他时,发现已经千疮百孔了。”

“温如故你记得是谁吗?”李期邈问他。

“嗯,这名字不太出名,让我想想……是弼马温家的儿子吗?”

“弼马温?这不是一个官职吗?为什么会有种当弼马的温家人的感觉。”

“额,弼马温又叫避马瘟,还真的是个官职,只是这一届放马的是个姓温的男人罢了,额,这官职上一次还是个猴子来着。”这一通话说完,紫宸的额角满是虚汗。

李期邈:“懂了,又是侮辱人来着了。”

“也不算是侮辱人了,就是……一个放马的小官罢了。”

李期邈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也无须解释:“所以温如故跟脚不好,就心生了嫉恨,表面看着温温和和的像个好好先生,结果,为了覆灭这个糟心的世道,他就来到了仙市,或许是机缘巧合,或者是有人指引,他来到了赌坊,获得了一次掌舵人的机会。”

“而他逆风翻盘,把握住了,他找了能够快速地将一位没法匹敌仙人的凡人打造成了可以与正神一击之力的怪物,又趁着言宣受伤养伤的时候,将他也扔下凡间,受到了世界法则度的压制,无法探究他到底要做什么?”

李期邈笑了笑:“毕竟赌坊,最忌讳的就是能掐会算的。”

言宣突然面色发冷,有些呐呐地道:“是这样吗?”

“是这样吧。”李期邈也有些兴致不高的样子,“虽不知道他怎么当了个银山的大当家,又想着也将我打造成那种凡人神,却因为我本来就不算纯粹的凡人而以失败告终,但以他的势力来看,还有那银山的神秘,他其实还挺成功的。”

“毕竟我只有成为红衣掌教时,才能被这人带到秘密基地中,而当红衣掌教本来就不是什么易事。”

是将自己的人格掩埋在心中,让自己都骗过自己,觉得自己罪无可恕,是最大的恶人。

言宣沉默了:“还有他没有预估你能够将他灵魂搅碎的缘故,千年都消失不见的玄冥帝君,正好就成了他手下的一个红衣掌教,还正好有武器能杀死他。”

“这何尝又不是一种造化弄人呢。”

两人均有有些感慨,听到他们分析加讲诉,紫宸算是梳理好了他们的经历:“原来这样啊,那位儿子竟然能够做的这么多。”

“那他制作出来的东西呢,你们有没有毁了。”

“我当时将温如故灵魂片成一百八十瓣,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将那男人的脖子都拧断了,是看着他断气的。”言宣沉声道。

李期邈看看言宣,又看看紫宸,心中有些隐秘的期待,又有些担忧地道:“会不会那人还没死?”

“我并不知道他这种机器到底怎么样才算死,我没有查探到他的灵魂,按照一般的人类逻辑,他应该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但万一呢?”李期邈叹了口气:“当时我们死里逃生,能够想着下山都已经算是言宣本能了。”

“所以,走吧。”紫宸道:“去看看那制造机器的方法,去找找那关键的弱点,或者你们回去那个地方看看,虽然我觉得可能会让你们失望。”

“你们觉得呢。”

“当然是找方法了。”李期邈兴奋道:“总不能敌人都前进一大步了,我们还没踏出半步吧。”

“不过,怎么找那东西呢?”

“要不我们跟上那个青年?”李期邈提议道。

“然后又同他揍一次?”紫宸调侃。

“你们为什么不问问我呢?”

李期邈正要反驳,后面就听到了一句,她惊讶转身,“?怎么是你,闻笙箫。”

“好啊邈邈,果然是你。”闻笙箫一锤李期邈脑袋:“当时打的我带领的兵节节败退的反贼就是你啊。”

李期邈:“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