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淑芳闻言心止不住地往下坠:“确实会如此,毕竟夏老头的药方已经趋于成熟,缺的就是如你这样的人。”
陈昌黎倒吸冷气:“淑芳,若是可以的话,我们得尽快带着它离开这里。”
常雪薇一直认为这蛊虫就是凤凰蛊,他们只要带着蛊虫离开,常雪薇就算私底下还在研究凤凰蛊,她也会追着他们而去。
“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一劳永逸,那就是斩草除根。”万淑芳神色如常,语气却显得凝重。
陈昌黎的心微微一跳,像是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万淑芳感觉气氛有些凝滞,心里不禁有些紧张,“我知道我这话很残忍,可斩草除根能真正地以绝后患。”
陈昌黎听到她柔软的话,当即将她揽入怀中,语气温柔如初:“淑芳,我之前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担心你会阻止,这才不曾对你说出口。”
万淑芳听得一愣,旋即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微微抬头看着他,“你可别为了安慰我故意这么说。”
陈昌黎连忙摇头:“我不会如此,先前的话是我发自肺腑的,淑芳,你得信我。”
听他言之凿凿,万淑芳眼眸一红,快速道:“我怎会不信你?陈昌黎,这斩草除根的事过于丧天良,我们又不是常雪薇,哪能做出这样的事呀?”
“顶多是利用凤凰蛊压制其他的蛊虫,让那些毒师没办法再研究出真正的凤凰蛊来。”
她说着紧握住陈昌黎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冰凉,缓缓吐出浊气道:“再不济六皇子也把目光落在了新天会,虽然他这个时候只在乎阿芙蓉,可凤凰蛊的事情若是被传出去,他也会动心思的。”
“我们夫妇只要想办法推波助澜,就能够让他们狗咬狗,所以目光放长远一些,我们便能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她这句话看似在说给陈昌黎听,实际上是在说给自己听。
毕竟斩草除根这几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更别说这其中还要饱受良心的谴责。
万淑芳不是一个狠心的人,相反她的心比较柔软。
一想到斩草除根的事出现在自己的手上,万淑芳心里就涌起一股罪恶感。
陈昌黎伸手捂住万淑芳的眼睛,然后将她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胸膛处,让她瞧不见自己的神色变化,“淑芳,别多想,一切有我在,我会想办法解决此事的。”
万淑芳听得此言深吸一口气,将心里莫名的烦躁压下,瓮声瓮气道:“你别把事情扛在自己身上,我们这边还有太子殿下和赵将军他们呢,有他们在,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我们绞尽脑汁的。”
她说罢,便转移话题:“这假凤凰蛊要怎么办?仿制一个假的伪装它吗?”
“它若不是真正的凤凰蛊,我们就没有必要再仿制一个假的,直接借助它研究出解药即可。”陈昌黎想一想如此说着。
万淑芳欣然笑道:“就该如此,毕竟解药要是研究出来,它的杀伤力就大打折扣了。”
她摸着下巴思索片刻,便有了一个想法,当即去西药区域寻找着,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药剂。
她思绪转动间,便打算一一分析凤凰蛊体内的毒药成分,之后再一一找出解药,然后将其融合。
心里有了主意,万淑芳对陈昌黎说一声就忙起来。
陈昌黎看着她忙碌的样子,觉得自己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个事,便去花园忙碌种植红薯土豆的事。
夫妇两人在医院空间里待了三天,方各自有了收获。
“我知道该怎么研究解药了,陈昌黎,我这边需要你。”
万淑芳忽然带着凤凰蛊跑到西药区域,上下翻找着东西,很快就找到了药物成分分离剂。
她将这药剂找到,又带着凤凰蛊回到医疗器械区域,然后利用干燥器械将凤凰蛊的血烘干,随后用器皿将药物成分分离剂装着。
“你需要我怎么做?”陈昌黎一听到万淑芳的话,当即就跑了过来,看到万淑芳手脚麻利地做着事情,便觉得自己帮不上忙。
“我需要一滴你的血。”万淑芳边忙边说,“之后还得让你控制一下凤凰蛊,让它保持安静别挣扎。”
陈昌黎闻言立即取了自己的血交给她,随后闭上眼睛尝试着和凤凰蛊联系。
他这边一行动,万淑芳的眼角余光扫过来,便注意到了他的情况。
她即刻把注意力收回,越发忙碌着,等一切准备就绪,她便开始分析陈昌黎的血。
确定他的血跟凤凰蛊的血有异曲同工之妙,她顿时松了口气。
只因她猜的方向是对的,接下来就是要用三日时间内研究出的各种解药来试一试这血。
她一个人忙不过来,连忙喊上陈昌黎。
“我这段时间研究了不少解药,不过这些解药只单独对应一两组毒,所以我们得继续试一试,之后将反应巨大的解药融合起来再看一看。”
陈昌黎听到万淑芳的话,瞬间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立即配合万淑芳,夫妇两人一起忙着,竟忙了两天的时间,才将各种解药的药性试验出来,随后就是随意搭配解药。
这一搭配又是几日过去,幸好医院空间里什么都有,夫妇两人肚子饿极了,才去厨房吃点东西,之后继续忙碌。
他们这般废寝忘食,终于是老天爷不负苦心人将解药给研究出来了。
万淑芳激动地抱住陈昌黎,声音哽咽道:“太不容易了,毕竟真菌的繁衍靠分裂,而这其中的变化是无穷无尽,要是一不小心,我们就得重新来过。”
“幸好老天爷也不忍心天下人都变成怪人,这才让我们耗费半个月的时间借助真菌的特性将解药研究出来的。”
“有了解药,以后就算常雪薇要把天下人变成怪人,我们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万淑芳情绪激动地把话说完,竟是扛不住全身上下蔓延的疲倦,直接晕倒在了陈昌黎的怀里。
陈昌黎被吓一跳,连忙抱住她关切的询问:“淑芳,你怎么了?别吓我呀。”
听到万淑芳平稳的呼吸声,陈昌黎这才知道她是累着了,不自觉松口气,“幸好是累着了,要是有其他的事,不会医术的我该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