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双眼通红,脸颊却惨白,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眨眼间就让安晴长公主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徐清露却很欣赏太子妃,夸赞道:“你做得很好,安晴长公主比你大十几岁却还不如你呢。”
她说着满是鄙夷地看着安晴长公主,语气很是讽刺:“我选择跟你合作,就是确定你对皇后的恨意不比我少。本以为你知道真相后会想尽办法对付皇后,却没想到你这么稳得住。”
“皇后与皇帝是你的杀母杀兄仇人,你多年所受的痛苦都是他们夫妇带来的。若不是他们夫妇的算计,你有兄长有母亲庇佑,日子不知过得有多逍遥自在。”
“可惜你没有为他们复仇的心思,一心选择和皇后废话,我要是你的母亲和兄长怕是都能直接从棺材里气活了。”
徐清露从陈昌黎那里知道安晴长公主应对皇帝夫妇做的事后,便有些瞧不上她。
此刻挤兑安晴长公主,她也完全是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半点都不顾及安晴长公主会不会恼羞成怒,然后把一切都牵连在她的身上,想尽办法除掉她。
太子妃被徐清露的话逗笑:“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安晴长公主没胆量对付皇后,只能在私底下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她说到最后几个字,语气变了,看着安晴长公主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深意。
“长公主,你抓大夫试图引诱皇后炼制凤凰蛊的事,该不会只是一出糊弄我们的闹剧吧?”
她辞色锋利,掷地有声,全场骤然安静下来,只余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人的鼻尖。
过了好一会儿,一直沉默不语,悄然打量四周并观察情况的陈昌黎率先打破沉默:“那确实是一出闹剧,不过我想长公主这么做确有对付皇后的用意,可惜在长公主的背后还有一方人马在行动,所以皇后就算蠢蠢欲动,也得小心谨慎,不敢轻举妄动。”
“还有一方人马?”太子妃目露骇然之色,“他们是谁?前朝余孽吗?”
徐清露语气十分笃定:“前朝余孽大部分都在西域,少部分在大景。可一年多前太子和陈昌黎联手剿灭了这一部分人,所以我敢断定大景没有前朝余孽。”
太子妃脸色微冷:“怎么可能没有?我前几日就遇到一个姓刘的女子了。”
“不可能。”徐清露颇为震惊。
陈昌黎见她脸上的震惊不是假的,就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洛阳城还有第三方人马在暗中行动。
“太子妃说得是真的。”陈昌黎即刻为太子妃开口,“那女子叫做刘瑶瑶,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能驾驭毒虫的小姑娘。”
“驾驭毒虫?安晴,她们是不是你的人?”徐清露厉声质问。
“我可不知道什么刘瑶瑶,也不清楚驾驭毒虫的小姑娘是谁。”安晴长公主始终平静淡漠,但就是她的神色过于淡漠,这才让陈昌黎等人确定刘瑶瑶跟她有所联系。
“她们不仅对你十分关注,还打算帮你除掉八皇子呢。”太子妃抢先开口,语气里尽是讽刺,“若不是我们碰巧去了八皇子府,你指不定就在她们的掩护下把罪行洗刷得一干二净了。”
安晴长公主不禁笑起来:“我会对八皇子下手,是他过于贪心不满足,竟利用德妃来威胁我。”
“德妃是一个好母亲,处处为他着想,他这般不孝着实气人。”
她说着话一拐弯,就将话意变了个样:“为了德妃在九泉之下能安宁,我也只能送八皇子去陪她。”
陈昌黎毫不迟疑:“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们是谈不拢才撕破脸皮了。”
安晴长公主眼神锐利地盯着陈昌黎,语含警告:“八皇子还活着呢,我和他之间是否撕破了脸皮,那也是我们的事,跟你没关系。”
太子妃神色肃然:“怎么跟我们没关系?八皇子有可能牵扯进了端王和四皇子的纷争里,这才导致端王和四皇子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若不是你抢先带着八皇子离开,指不定八皇子已经到了赫赫,跟随徒远洲这个大逆不道的反贼侵扰边境,意图毁掉大景呢。”
“八皇子是皇帝的儿子,他为何要投靠反贼?”徐清露一听太子妃的话,不禁冒出一个疑惑。
徒远洲霸道强势,连她这么一个徐家人都容不下,又怎么可能容得下有皇帝血脉的八皇子。
那八皇子是傻子吗?怎么就想着离开洛阳城去边境投靠徒远洲了?他就不担心自己会被徒远洲当成试探皇帝的探路石吗?
徐清露心里如此想着,神情却是激动兴奋,毫无先前的癫狂态。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安晴长公主,爽朗大笑:“德妃和八皇子该不会是被你忽悠瘸了吧?安晴,你真会造孽。”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安晴长公主显然对徐清露的话感到愤怒,即刻呵斥着她。
陈昌黎心下明白徐清露说中了安晴长公主的痛处,才让她极为不满徐清露。
不过刘瑶瑶等人的事,徐清露竟然不知晓,那就说明刘瑶瑶的背后真的有可能不是前朝余孽。
只因徐清露作为白莲教的教主,她在享受的同时,也会想办法掌控手中的权力,而在这期间,她是会和前朝余孽接触的。
前朝余孽想要复辟前朝,可大景建国百多年,每次有前朝余孽出现,都会拼尽全力重创他们。
前朝余孽人再多,百年时间下来,他们早就成了一团散沙。
要想复辟前朝,他们只能借助外力。
白莲教是前朝就存有的邪教,每逢有大灾时就会跳出来大肆招收教众,然后鼓动教众造反。
白莲教的战斗力虽然比不上正规军,但那些教众都是普通百姓,他们一旦反抗朝廷,是会给朝廷惹不少麻烦的。
前朝余孽中若有脑子聪明的人,他一定会选择白莲教作为挡箭牌,自己躲在白莲教的身后安心发展。
徐清露做了白莲教近二十多年的教主,她和前朝余孽打交道,怎么不可能把人摸清楚?
一念转到这里,陈昌黎目光冷冷地看着安晴长公主,语气极为肯定地道:“刘瑶瑶自称她曾经在刘家当过千金,我本以为她就是刘家人,也是前朝余孽,但通过你的态度,我才惊觉她有可能是伪装成刘家人,潜藏在京城伺机而动。”
“刘瑶瑶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她?”安晴长公主一颗心怦怦乱跳,嘴上却强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