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两小五个男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嘴角却齐齐乐开了花。
紧跟着,奶团子小手搭在了叶永忠的大掌上,“大舅父,能给宝做双小鞋子吗?”
说着便抬起小脚伸过去,露出大舅母精湛的针线绣工,“大舅母给宝做小老虎鞋子,大舅父给宝做双小兔子的鞋子,好不好?”
轰隆——
叶永忠的笑容僵住了,“啥?”
一家子男人的脸色都僵住了。
啥?
就连厨房里的婆媳俩都愣住了。
啥?
甜宝让老大给她做小鞋子?
老大的手拿笔杆子那是一个溜,让他拿绣花针,那画面想想都滑稽别扭。
“呃......那个......”
叶永忠的僵硬在甜宝逐渐疑惑的眼神里缓和下来,“乖宝是不喜欢大舅母做的鞋子吗?这么好看的嘞!”
“而且大舅母给甜宝做了好几双呢!”
一脸小心翼翼加期待,希望甜宝能换个要求,“甜宝有这么多双小鞋子,要不让大舅父给甜宝做个别的?”
甜宝弯弯的笑眼消失了,小脸也堆上了一丝不开心,“不要,宝就要大舅父给宝做小鞋子,大舅父不愿意吗?”
“那算了——”
说着小脸寻摸了一圈,落到了叶永礼身上。
叶永礼心里咯噔一声。
不要啊......
他这双粗手,莫说绣花针了,小一点的兵器拿着都不听使唤啊!
“做做做!”
叶永忠赶紧双手捧着甜宝的小脑袋扳向自己,硬着头皮笑着点头,“大舅父给甜宝做小鞋子!”
一句话,驱散了甜宝刚漫上来的失望,她立刻瞪大了眼,“真的吗真的吗?太好了——”
边说,边拽住大舅父的手,吧唧在他手背亲了一口,抱着大舅父的手欢快的踩水,“大舅父真好吖,宝最喜欢大舅父啦!”
叶永忠一边高兴,一边狠狠替自己捏了一把汗,挤出笑容试探问道,“那、那大舅父要是做的不好看,甜宝会不会怪大舅父?”
犹记得还是八九岁的时候用过针线盒子,那时候一家子还都在村里挖地生存,他作为家中长子,体恤母亲辛苦,自然要帮母亲分担家务,除了烧火砍柴,必要的时候也会帮着弟妹们缝补衣裳。
但也就仅限于缝补衣裳,什么做成衣做鞋袜,母亲从来都是大包大揽没让他经手过的。
想来也是担心他手脚粗笨,损坏了珍贵的衣料,亦或者是担心他被繁琐家务缠身耽搁了学业。
所以这做鞋子,他当真是一窍不通。
“只要是舅父做的,宝都很喜欢吖——”
像是看出了叶永忠的紧张,奶团子伸出小手,轻轻的摸摸舅父的头,“舅父是最棒哒!”
叶永忠觉得自己被小人儿焊上了一顶又高又沉的帽子,幸福又忐忑。
奶团子再度望向叶永礼。
叶永礼面色一僵,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三舅父,可以给宝做双小袜子吗?”
甜宝一脸期待,“舅母给宝做的小袜子上面有小花,可好看啦,三舅父也可以给宝绣小花吗?”
叶永礼悬着的心落下来一小截,“ 好!好好好!三舅父一定给宝做!”
甜宝让大哥做小鞋子的时候,他就早有预料,只怕甜宝也会让自己做什么针线活之类的。
幸好啊,幸好不是什么衣服裤子小裙子,只是一双小袜子!
可!
他这耍鞭舞剑的手粗手,是不是得找块磨刀石磨细软一些?
否则怎么才能在袜子上绣出一朵小花来??
“二舅父,木马——”
不出意外,奶团子抱着叶永忠满是茧子的大掌就吧唧了一口,“真棒真棒!”
奶团子又望向叶永孝,咧开了小嘴。
叶永孝倒不像两个哥哥那般紧张,反而蹲身下来温和笑道,“甜宝想让二舅父做什么?衣服,还是裤子?”
奶团子小脸微微诧异。
咦?二舅父的表情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呢!
“那、那二舅父能给宝做衣服和裤子一起嘛?”
奶团子扯了扯身上的小红袄,“这样的,有好看花花的......”
叶永孝果断点头,“好,没问题!”
奶团子大眼里漫上崇拜,直接捧着二舅父的脸,在他额头吧唧亲了一下,“二舅父做的最多,二舅父最厉害!”
叶永忠和叶永礼以一种复杂难言的表情盯住了叶永孝。
他为什么这么淡定?
感应到兄弟的视线,叶永孝迎目上去,胸有成竹的笑了,眼底深处是浓厚的思念。
是的,他会针线活。
是妹妹教他的。
‘二哥哥,永荷陪你写字背书,你也要陪永荷绣花!’
“永荷,别开玩笑,二哥是个男人,哪里学得会绣花!!”
“二哥,你把手伸出来!”
“怎、怎么了?”
“你自己数数,你的手指头是不是比我少一根?”
“......”
“咱俩手指头一般多,凭什么我能学会绣花,你就不能?可别和我说什么男人女人的,你会写的字,永荷都学会了,你会背的诗文,永荷也都会背,永荷能做到,二哥哥就能做到!二哥哥,你是不愿意陪永荷绣花?”
“呃......自然不是......”
“那就好,来来来,永荷先教你穿针引线......”
“......”
眼瞅着叶永孝眼底漫上一层湿意,叶永忠和叶永礼对视一眼,像是反应过来什么,面色覆上一层复杂的思念。
“大哥哥,能给宝做一个小荷包吗?”
奶团子不懂大人思绪的转变,转而望向叶兴文,“宝想要小老虎的荷包,可以吗?”
叶兴文眼神闪了闪,虽然压根没碰过针线篓子,但也不会拒绝妹妹,“好,哥哥答应你。”
“二哥哥......”
奶团子刚笑眯眯的望向叶兴武,小脸就变了颜色,“二哥哥不许跑!”
“你跑了,宝就不跟你学武功了,哼——”
小鼻子用力的哼出一口气,抱着小短臂很是生气的跺了跺小脚。
所有人都盯住了叶兴武。
就连堂屋里也射出来两道凌厉的视线,
叶兴武被一众目光定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