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阁。
“小娘!前头闹起来了”。
满是闲情逸致修剪花枝的林噙霜:“哦?怎么了,难不成袁家临到头退婚了不成?”。
雪娘左右瞟了下凑到她耳边,三两下交代说清来龙去脉。
林噙霜瞪大了眼,兴奋道:“可是当真?”。
瞧着雪娘猛的点点头,林噙霜直接笑了出来:“哎哟~这可真算是今儿听到的大好消息了,老太太之前都吹上了天,整好的姻缘呢,可太好了~”。
死老太婆当初拿她当个女使用着,她生生忍下效益讨好,不想后来她竟是让自己嫁给一个一穷二白的耕读贫寒子弟。
她真是要恨死了,也是后来她才知道,这是打算逼着她走投无路了攀上盛宏,好跟正院打擂台呢,后院乱了,这个老封君可不就显得了吗。
她就说,自己同盛宏可是勾搭了小半年,孩子都怀上了,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进行的,怎可能半分没有察觉,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掩饰到位,搞半天是等着她自己跳坑呢。
偏生此事还都成了她一个人的错,老东西纯洁无辜得很!
诚然她确实吃不得苦,是个喜欢攀附权贵过好日子的女人,但比起那位的虚伪恶心,她觉得自己好多了。
“小娘~”。
墨兰套着华丽丽的花绵裙跑来,“小娘小娘,我回来了”。
林噙霜瞬间收敛了脸上的寒气,拉着她的小嫩手揉搓:“怎的这么快回来了?”。
三个姑娘都是要等着一道迎接新聘的,就算事情有变也不该现在过来的。
墨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满不尽心道:“父亲同大娘子去了祖母院里,说是祖母让过去的,大姐姐也在呢”。
这样一来,想着约莫是闹不成了,“云栽,你们二人陪着姑娘去换身厚实些的衣裳,等会儿八成是还要去一趟的,这都沾湿气了”。
墨兰走的时候扒拉了一根花枝:“好叭,那我先走了嗷~”。
“嗯,快些去吧,再喝碗糖水暖暖”。
瞅着人消失在拐角处,雪娘才挪过来:“小娘,还有一事,小蝶今日一早为着炭火的事闹起来了,被奴婢挡了一下,但想来很快便会有第二次”。
毕竟她给的是实打实的灶炭。
自从半月前查到卫氏倒贴娘家后,她们便双倍的扣走那头的分例,直接什么都不给了,就等着对头忍不住呢。
“嗯~继续盯着”。
“当真是好大的胆了,主君最是在意他那股子血统,她偏生就朝着刀口撞,这样的亲娘也是罕见”。
平日里为着自个儿的什么风骨,愣是冷着脸的伺候主君,端得那比正房还正房,眼下更是不惜委屈孩子去接济母家。
又当又立的连是雪娘这等巴巴讨生活的人最看不上的,回回提起都一脸嫌弃。
“也就仗着那张脸了,真是白瞎”。
说起来,六姑娘确实没能继承那副容貌,不过却也是灵气十足,满满的可爱机灵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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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堂。
盛宏四肢瘫软,葛优躺在椅子上,”这门亲事就算了,反正错的也是她们,咱好生宣扬宣扬,盛家半分影响不会有的“。
大娘子没那么放松,她还是有点怕老夫人的,但也跟着小声哔哔,”正是呢母亲,怎么说我父亲也是配享太庙,她们这可太欺负人了“。
老太太:“······”。
华兰这回是真哭了:“哎哟母亲~这要是现在退婚,那我······那我可怎么活啊母亲~”。
老太太放下茶杯,一副尽在掌控中的姿态:“你们夫妻俩莫不是糊涂了不成,怎可如此胡闹,这般下去,那盛家的脸面,就得到二里地外去找了”。
盛宏一个冷笑出声:“得了吧,脸面是最不靠谱的东西,而且说了她们是过错方,有我们什么事,今日盛家要是为了脸面退让,那将来华兰就能为了脸面被他们活吞了”。
本身他就是不答应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门户,比他当初跟品如两姐妹纠缠还污糟。
大娘子马上:“就是就是,我父亲配享太庙~怕什么”。
“······”。
老太太噎 了一下,复又道:“那你们可尊重华儿的意思了?”。
盛宏白眼一翻,“行了行了,华兰,我问你,你当真愿意受下这份委屈?你若是不,你爹我护得住你”。
大娘子继续夫唱妇随,扯了下华兰的衣袖,“你父亲问你话呢,你发什么呆,快着些回他,就说不乐意”。
华兰咬着牙:“······”,不,我乐意的。
“我······父亲,我······想着,家里还有一堆的弟弟妹妹们呢,我不能这样任性,不顾及她们的前程”。
“······”。
得了,一老一小听不懂话的,盛宏彻底没兴趣了,起身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拉一把他适合过日子的老婆,“走了,还坐着干啥,屁股蹲长钉子了?”。
出门后很是怀疑了自己一把,难道是基因问题?怎么他这么有种的男人,养出的孩子这么歪脖子呢?
袁家到底是成功卸了聘,只是被盛宏狠狠压了好几个时辰,大娘子更是配合得很,全程冷着脸到处哭诉袁家不做人。
走流程的时候,袁家夫妻俩很是乖巧了一把,想着这家貌似脾气不是很好,不过也就憋了一小会儿。
在某个寒风阵阵的瞬间,刮起一起子歪风。
八卦墨兰又来找她小娘了,“小娘!小娘不好了!”。
林噙霜见她从台阶上蹦下来,给吓得魂都颤了颤,“我!哎哟我的儿,你慢着些~”。
墨兰抓着她的腰,“小娘,前院父亲把袁家大朗摁在地上捶,别人拉都拉不住”。
“······”。
有点意外但又好像在情理之中,盛宏是受不得半点气的,就等着爆炸呢,这袁家又做了什么不成?
“那又是为何?”
“哦,父亲吼着是袁家怂恿带来的一个小哥同我三哥哥玩投壶,赌注便是聘雁,对了,大娘子不知是不是看来劲儿了,也冲上去跟那人的夫人吵了起来”。
其实她描述得不是很准确,应该说是父亲和大娘子全方位碾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