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几双火辣辣的眼睛盯着,曦月嘴角抽抽:“不知道啊,应该不会吧”,一个拿捏青樱,另一个拿捏迁居,夹在中间的她们似乎确实很容易被炮灰。
但事实是这些年青樱虽牢牢占据第二宠妾的宝座,但她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对方在弘历的心里,好像没那么重要。
“别管了,东西先整理起来吧,早晚得挪位”,真守三年不成,那她扭头就装病回家。
~
“守三年?”,弘历明显带着火气的声音在养心殿内响起,倒不是真的多心疼青樱,关键是太后这样霸道专横实在让他不爽。
富察琅嬅心里都乐疯了,大度到没脾气的说着:“皇额娘久掌宫权,积威甚重,屡次驳回请封折子不说,还当着臣妾的面便发落了青樱妹妹,臣妾实在也是无奈啊”。
弘历抿着唇,不再继续青樱的事,接过折子打开,一看脸更黑了:“曦月为什么只是妃位,还是没封号的”。
听着皇上冷冷的声音,富察琅嬅心里一惊,这还是她第一次被皇上用这种口气问话,脑子转了转,开始自以为理由充分的输出:
“臣妾是想着,妹妹们初封不宜过高,等到丧期结束再行大封,或是待到年节加封,更显荣耀,也不急于一时半刻的”。
这话直接把弘历给气笑了,冷嗤道:“皇后还未正式册立,是否也不宜过高,先册个皇贵妃缓缓啊”。
富察琅嬅的脸一下煞白煞白的,说话都不利索了:“皇······皇上,臣妾,是臣妾考虑不周,委屈了曦月妹妹,也惹了皇上不悦”。
她是皇上嫡妻,就该是元后!
若是先册个皇贵妃,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富察氏的脸还要不要了。
弘历懒得搭理她,本就为着前朝事情焦头烂额,现在还要教皇后做事,以前觉得这人还行,怎么一涉及曦月同青樱就脑子不清楚,小动作不断了呢。
“罢了,皇后初掌务难免生疏,曦月除外,其余人你看着安排吧,至于青樱······搁置”。
富察琅嬅起身,笑容格外勉强:“臣妾明白,定会将妹妹们安排妥当,必不会再扰了皇上烦忧”。
说罢起身出了大殿,心里却是一阵慌乱,刚出来就拉着素练抖着音问:“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竟发这样大的火,皇上从来没对本宫这样冷言冷语过,她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素练正要安慰,却又听到她说:“还有,高曦月不让我插手了,皇上想干嘛,给她个皇贵妃不成!”。
这次是莲心开口:“娘娘勿急,皇上只是因着前朝事务繁忙,这才心绪不愉,您育子有功,多年来未出差错,是顶顶贤良的,快别乱想了”。
素练不满的暗自睨了莲心一眼,跟着说:“是啊,娘娘,您还有二阿哥呢,别急,再说了,皇后无错不可立皇贵妃,皇上不会的”。
两人的接连安慰让富察琅嬅的心稍微安定了些:“对,本宫还有永琏,他是嫡子,没有人能越过本宫的”。
素练再接再厉:“还有啊娘娘,梅香院那位不是被扣住了吗,皇上竟也没多在意的样,瞧瞧其她人,还不是该册封的册封,该搬迁的搬迁,这便是好兆头”。
兆头是很好,富察琅嬅也正常了,可心底深处总有一丝不安,皇上在提到高曦月的时候,是对着任何人都没有的情绪波动。
好像触及了逆鳞一般,说翻脸就翻脸。
但不管怎么说,后院女人们的大封还是确定了下来:
“格格苏氏,册纯嫔,赐居钟粹宫正殿
格格黄氏,册仪贵人,赐居景阳宫
格格金氏,册嘉贵人,赐居启祥宫”
格格珂里叶特氏,册海常在,赐居咸福宫
格格陈氏,册婉答应,赐居钟粹宫”。
旨意下达后就等着登基大典以及立后大典结束行册封礼了,各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疑惑有人忧。
总之就是能搬家了,重华宫忙成一团,都兴奋得很,正看着人搬家的金氏皱着眉:“贞淑,你说这皇上这是打什么哑谜,后院里两位重量级的竟都压着了”。
她去问皇后,可皇后那三缄其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不耐烦得很,恨不能上去左右开弓两巴掌,舔了她那样久孩子都不敢生,结果一个主位没捞到不说,现在连个内部消息都不透露。
贞淑整理着自己的药箱:“奴婢也不懂,青庶福晋是太后摁住的,但另一个没有啊,会不会······”。
金玉妍脸色难看起来,主仆俩显然想到一块了:“只怕是要来个大的”。
贞淑抿唇,想了想说道:“也或许是咱们想多了”。
金玉妍没那么大心,她有不好的预感,而同样有不好预感的还有得到消息的青樱和太后。
另一头,看着大家火急火燎的搬家,青樱却在同海兰绣花聊天,阿箬都要难受死了,进来就是一通拐弯抹角的埋怨:
“有什么了不起,搬就搬呗这么大动静,乌泱泱一堆人在一块儿”。
海兰瞧了外头一眼,似是不经意间说道:“据说,就只有姐姐和灵侧福晋未定下了,姐姐可知道皇上这是何意?”。
青樱不知道,她不想知道,面上很平静,心里却慌乱不堪,手下没个轻重,一不留心就刺到了自己,“嘶!”。
海兰急得赶紧要给她上药,却被她躲过:“估计是想着再等等吧”,其实她同金氏想到了一个点。
但又在心里死命否认,自进府开始,高曦月的宠爱一直压她一头,起初她也胡思乱想过,后来见弘历对她一如既往,尤其俩人情浓之时福晋都要让位,她便猜测灵侧福晋可能是她的挡箭牌。
毕竟那场选秀,弘历只给了对方格格的位分,连庶福晋都不是,她这样想也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