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闹着,就准备开席了。
北京的秋天不一般,昼夜温差很大,最近一波冷空气袭来之后,温度降到10摄氏度。
晚上出门都得套件袄子。
餐桌上已经架起了一只铜炉火锅,底下放着无烟炭,正燃烧着,发出轻微地噼啵声。
桌子中间是个小面的转盘,围着铜炉摆着几道实打实的大菜。
有红烧排骨、北京烤鸭、白切鸡、酱肘子、五香鱼。
好家伙,全是肉,整得跟过年似的。
在北京,入秋之后就有“贴秋膘”的说法。
其实北方人都知道贴秋膘。
这时候就得干什么呢?
吃肉啊。
烤肉、涮肉、炖肉等等,把自己养壮实了,好对付接下来严寒的冬季。
今天王大爷家这顿饭的布置,一看主打就是吃肉涮火锅。
没一会儿,王土瑞的老伴林沁春就跟儿子王灵均一起,将一盆盆新鲜的火锅食材端了上来。
各种底料也很齐全。
素维桢总算是看到一些素的菜色,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她没有减肥的顾虑,目前强壮的形体很大原因跟系统定义的六大属性有关。
能吃能抗,一些高能量的食物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反到能让她保持强健的体魄。
不过顿顿吃肉的话,口胃上还是会觉得腻。
这时候就觉得绿油油的生菜,水灵灵的大白菜是那么的亲切可爱了。
菜上齐了,满满当当一桌子,五个人围着圆桌相继落坐。
王灵均正要坐下的时候被林沁春暗中推了一把,顺势就坐在了素维桢的身边。
素维桢冲他笑了一下,王灵均有些不好意思地挪了挪屁股底下的椅子,似乎想礼貌地坐远一些,给客人留出空间。
结果挪了半天,椅子腿还在原地打转。
王土瑞拿起一瓶贡酒,当场揭开了封口,起身亲自给大家满了一杯。
素维桢能喝酒,但她是开车来的,酒后驾车可不好,就拒绝了一下。
王大爷一听,立刻就把王灵均面前的酒杯拿走了,说。
“你是客人,尽管放开了喝,回去让这小子当你的代驾司机,他本来就是开车的,技术好着呢,你大可试试。”
素维桢有些哭笑不得。
大爷,你说得是开车的事儿吗?
笑着扯闹几句,王灵均自觉地倒了杯茶代替酒。
几人碰杯之后,开始往火锅里下食材。
羊肉卷、牛肉卷、猪尾、鸭舌、毛肚、千肠、鹌鹑蛋、明虾、豆皮儿、面筋儿、香肠等等。
想吃什么,就拿公筷往沸汤里添,一时间水汽蒸腾,热意弥散,客厅里头暖融融的。
林沁春考虑到客人的不同口味,火锅里放了另外的汤槽子,弄成了鸳鸯锅。
清汤那部分自然全是素维桢的。
除了她,其他几人吃辣,皆是吃得额头冒汗。
席间聊天,在场的有三位都是搞古玩的,话题自然偏不到旁的去。
从古代说到现代,古董扯到艺术,文化跳到创新。
脑子里蹦出什么念头就说什么,聊得十分起劲。
素维桢听王大爷爆料,说贾平这人别看他平时这幅吊儿郎当的德性,人家可是个贝勒爷,家里留着族谱的。
虽然是旁支的旁支,跟宗室距离很远,已经没什么特权了,但祖上还是富贵过的。
清退的时候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保留了不少家底。
“这老小子现在住的四合院比的我都大,我这是一进的小院,他那是两进的。”
贾平喝着酒,笑呵呵道,“哎,我那破地方,都没人收拾,哪里有您这儿温馨,媳妇跟儿子都围绕身前的。”
说完他也曝料,“王老头,你别看他成天拿着些破玩意儿去潘家园混,他可比我好着呢,北京八环外有个庄园,他在那儿建了房子。”
贾平张开手臂比划了一下。
“房子三千多平,后面几座山头都他包的,全种的茶树,边上还有果园,鱼塘。”
“什么时候咱们约一下,一起去他那儿钓鱼去,他鱼塘里还养了王八,钓几个上来回去炖汤喝。”
王土瑞没否认,对素维桢解释道,“那边是我跟一个朋友合伙搞的农家乐,我也不管事儿,就每年拿点儿分红。”
“不过你要是想去钓鱼,改天咱们几个人约一波,吃喝玩乐,我做东。”
素维桢听这样一说,自然有兴趣跟着去玩一玩,顺便看看王大爷的隐形产业。
果然在北京,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大爷。
饭后,贾平说要带素维桢去他家里坐坐,位置也不远,出了王大爷家,走过三条巷子路,再拐几个弯儿就到了。
王土瑞闲着没事,把碗筷丢给老伴和儿子收拾,也要跟着。
贾平家的四合院,宅门看着属于广亮大门。
在古代能用这种形式的大门,里头住得是有品级的官宦人家。
门楣做的比较素,没有过多雕梁画栋的装饰,不过门的两边会放抱鼓石,门框上有突出的门簪。
王土瑞家的宅门,则是蛮子门。
贾平介绍说,这宅子是他九一年的时候买下的,当时差不多要900多万,现在的话,价值要2个小目标。
开门之后,几人跨过门槛,眼前同样有一道影壁墙,左右两边都开了月亮门。
贾平引着他们走了左侧,进到的位置就是前院。
一边是倒座房,一边是隔开前院和内院的一道围墙,这就比一进的院子多了一道垂花门。
旧时的人们常说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二门”指的就是垂花门。
穿过这垂花门,便是内院,两边是通向东西厢房的抄手游廊,正对门的就是正房,正房左右是耳房。
顺着东边的游廊走,就通向了后院,这儿有一排后罩房。
素维桢跟着贾平四处参观了一下。
他本人理所当然住的是正房,里面有客厅,卧室和书房三个区域。
西厢房是餐厅,带独立卫生间,东厢房差不多是个会客室,平时接待一下上门来拜访的客人。
至于前院的倒座房,被他改成了车库。后罩房,则作为仓库,用来放一些私人物品。
偌大一个院子,就贾平一个人住。
素维桢不免好奇地顺口问了。
“哦,我在三环还有房,老婆孩子住那边,我呢,对这四合院有些感情,就喜欢住这里,有种远离喧嚣的宁静感。”贾平道。
他指了指院子中间搭建起来的小亭子。
“我没事就喜欢坐那里喝喝小茶。”
素维桢看了眼亭子,这个亭子不大,是用竹子搭建起来的,边上种了一颗紫藤花,藤蔓已经爬满了宝顶。
这么冷的天气,紫藤花依然坚强地开着,只不过垂下的花朵稀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