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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养心殿。

西蕃战事大捷千里加急送入京中,高帝为此龙颜大悦,几度忍不住开怀大笑。

“好,好好。”

高帝几巴掌拍到李怀江的肩头,“果然是我高家子侄,是咱大盛的将才。”

李怀江被拍得眉眼微颤,五脏六腑在体内颠了颠。

心道,皇上还真是老当益壮……。

一旁的永昌候笑得跟个二大傻似的,觉得还得是他的女婿有本事,多年来迟迟未能打下的西蕃,短短一年时间不到,女婿首次与段老将军西征,当真把西蕃成功收入囊中。

“捷报上阐述,西蕃王在逃入无人境前被振威将军携领兵马俘获,此番咱大盛再拓领土,朕心感甚慰啊~。”

李怀江拱手道,“皇上圣明,若非西蕃多次挑衅,利用和亲联姻混淆他们真正的目的,吾皇仁慈,定不会对他等赶尽杀绝,此乃顺应天道。”

高帝瞅了眼太师的小心机,点头大笑,“太师所言极是。”

罢了,不愿邀功赏便顺他的意吧,作为大盛的良臣,他李怀江是跑得了还是咋的。

永昌侯抚摸着下巴,笑眯眯的看向李怀江,“诶,我说老李,咱家珩哥不行也可随他老子从军,你看如何?”

李怀江:……

高帝:……

君臣几人说笑间,伺候在旁的江德眼扫到殿门外,一名内侍神色慌张踌躇不前,他紧忙快步上前。

当江德听闻内侍小声所禀之事,聚时脸色大变,几步踉跄转身,险些瘫软跪倒在地。

高帝眼角眉梢注意着江德的举动,自觉被扰了心情,拧起眉头,威严道。

“什么事啊?”

“皇,皇,皇上。”江德咕咚跪倒在高帝跟前

李怀江和永昌候见状,皆不由得心头一颤,目光紧凛。

“太,太,太子他,他——。”

眼看江德这副惊恐的神色,高帝只觉得胸口好似被一股强大的气压冲击,双腿虚浮趔趄后退两步,大大咳出一口浓血。

“皇上——。”

李怀江和永昌候大惊,眼疾手快伸手将人扶稳,江德更是连滚带爬,“快,传太医,传太医——。”

整个大殿伺候的宫人内侍无不吓得双腿发软,惊恐不迭。

自打高帝计划禅位于太子,就已为将来与皇后同游山河百川做足准备,精气神都往好的转变。

然而,在钦天监择算新帝继位的时日里,太子高晟突染风寒,高帝只能等待太子身子痊愈再下诏旨意。

谁曾想,区区风寒竟能让未来帝皇、一国储君危在旦夕。

李婉得了消息立即随同罗先生前往太子府,而宫里皇上身边,由之冬调任手底得力太医前去看护。

储君危难之事暂时向外界掩盖,往往有许多事防不胜防,需知王权之下牵一发而动全身。

太子府从里至外封锁了所有出口,任何人只许进不许出,府内上下皆由现任太子妃殷氏掌管。

守在正殿的殷氏眼看李夫人和府中神医前往,盈泪的眼眶再度泛红。

“夫人~”

李婉上前搀扶殷氏福礼的身子,“太子妃万不可这般,于礼不合。”

殷氏吸了吸鼻子,眼泪滚落,哽咽道,“夫人,还恳请神医定要救救殿下。”

此时,正殿寝宫里外守满了伺候的心腹及几名宫里的太医,气氛一度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

李婉回头望了眼罗先生,头发花白的老先生微一颌首,“老夫进去瞧瞧。”

“有劳先生了。”李婉点头

殷氏再次感激福礼,“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殷氏才嫁入太子府不过短短一年,所有的希望皆寄托于太子身上,不说她如今未有身孕,倘若太子真的……,她该如何自处啊。

罗先生绕过正殿屏风,便看见寝殿内守着好些人,其中有两名上了岁数的太医,而他的徒弟之冬正在为昏厥的太子施针。

几名老太医皆是认得罗先生的,看见来人的刹那,瞬间找到了主心骨,纷纷见礼。

太子病情忽然加剧,于整个太医署而言,都是灾难性的存在。

希望老神医慷慨相助,好的让太子转危为安,如若储君真的有个好歹,他们太医署上下,便等着提头面圣吧。

罗先生来到榻前,眸光微凝,打量着太子病央的容态。

苍白的面色显现出死灰,唇色泛白,眼窝子凹陷,眼晕乌青,双颊下陷,如此病态岂非是早前所说的风寒所致,俨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宋之冬收起最后一根银针,抬眼见师父来了,立即起身见礼。

“师父。”

“脉象如何?”

宋之冬幽幽抽了口凉气,他每日都会到太子府为太子诊脉换调养方子。

不想,他今日再来太子府,仅一夜之间,太子的情况急剧如此。

之冬觉得事有蹊跷,赶忙让人进宫启禀圣上。

但是,从脉象来看,太子显然就是风寒之症,此时此刻,之冬都要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罗先生眼瞅小子惶恐不安的神色,大致已猜到了什么,上前提起太子的手腕搭脉。

罗先生闭目诊了半晌,一旁的几名老太医纷纷翘首观望,良久,罗先生面色沉寂的把太子手腕放下。

之冬紧张的观察师父的神色,“师父,殿下他——。”

罗先生默默的叹了口气,“症状确是风寒。”

几名老太医闻言,不由得从心底松了口气,至少他们没有诊错太子的病症,于这一点而言,他们算是逃过一劫。

罗先生撩起眼皮看向之冬,“把婉儿喊进来,其余人等先退下。”

伺候的下人及众太医们愕然的面面相觑,总觉得老神医是想背着他们施展高超医术,担心被他们偷学了去。

虽心里惦着学上一招半式,但这种时候又不敢耽误了太子的医治,识趣的应声退出寝阁。

不多会,李婉与殷氏一块进到寝阁,当她走近看清太子当下的病容,心头不由紧绷。

“先生。”

坐在榻边的罗先生抬起头来,扫了眼四下,此时内阁包括之冬在内,只有他们几人。

缓了缓,道,“有可能是蛊术。”

李婉:……。

殷氏倒抽了口凉气,惊得险些没能站稳,得亏李婉扶了她一把。

宋之冬听闻蛊术之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怪,他与众太医一直未能断出太子脉象除了风寒之症以外的任何病症。

“先生可是确定?”李婉稳了稳心神,问道。

罗先生须臾半晌,“在这世道,能在毫无所察之下取人性命,非蛊即巫。”

李婉仿佛听见了胸腔心脏猛跳的晌动,稳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急忙冲外间唤道。

“孙娘。”

很快,孙娘款步进殿,“夫人。”

“快,派人快马到江南请蓝夫人,要快。”

孙娘眼见夫人始此焦急,丝毫不敢耽误,连连忙头,“是。”

不想,孙娘刚转身出去,罗先生却摇了摇头,“怕是来不及了。”

罗先生这句话,如同兜头一颗响雷,殷氏双眼一抹,整个人瘫软在了李婉怀里。

想她仅是个二十不到的小妇人,几时经历面对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经受不住如此打击,再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