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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朝,龙椅上的高帝冲太子高晟发了好大一通火,堂上的文武百官吓得眼眉抖动。

高帝向来看重太子,且对太子宽宥有加,即便太子偶尔启奏有失稳重,却也不曾让皇上如此发怒。

“好一个储君,连你也要反朕吗?”

“父皇~”

不光高晟因着高帝这话惊着,身后的朝臣更是惶恐不已,纷纷下跪。

跪在近前的高晟道,“父皇,儿臣不敢,儿臣只是不愿父皇被小人所蒙蔽,太师入仕十余载,为父皇、为大盛操劳忙碌,尽心尽责为朝堂为百姓殚精竭虑,如此明臣,儿臣只望父皇明察,莫要寒了一位臣子之心啊。”

“放肆!!”

高帝简直要被太子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当着满朝文武,竟如此大言不惭为一个逆臣求情。

下首跪拜伏地的大臣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来,直叹。

太子诶,差不多得了,没瞧见皇上头顶都冒烟了嘛。

“好啊~”高帝气得直接从龙椅上蹦起来,“好好好,朕真是有一位好太子,依太子之言,朕竟是个明臣不用的昏君。”

高晟不明白父皇为啥要歪曲自己的意思,赶紧叩首道,“儿臣不敢,儿臣——。”

“太师李怀江,结党营私,徇私枉法,锦衣卫都督李铭意,沟通逆贼,着大理寺将此二人收押入狱,待以查实,即刻贬为庶人斩首示众。”

嗡!!!

随着高帝雷霆震怒的这道旨意,众大臣听得脑子嗡嗡的,尤其是太子,整个人都被震懵了。

如荀阁老、宁晏等与李怀江交好的大臣,心里甚至怨起了太子的鲁莽,如不然,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刺激皇上。

这下好了,不光是圈禁,而是直接收入狱中,看来皇上此次是动了真格。

早朝的事,很快在京城圈中炸开了锅,不多会,大理寺卿亲自领来人马。

从本就被官差围如铁桶的太师府,领走了太师李怀江,及锦衣卫都督李铭意父子二人。

如此,先前还有所怀疑的高量[高景],当下看到这种情形,也打消了疑惑的种子。

嘴角止不住的微微上扬,他一点都不意外太子替李怀江求情。

当初高寅将李怀江推上左相之位,为的就是给高晟培养自己的羽翼,近两年,李怀江为高晟摘除所有屏障,若高晟不念及旧情说叨两句,那才是怪事。

如此甚好啊~。

高景还没开怀够呢,宫里就来人传禀,传了皇上的旨意,着他们几位皇子明日起随大臣们上早朝。

高寅破例让储君以外的皇子上早朝,倒是让人意外?

想来,是为了给高晟施压力,或是气恼今日高晟于早朝上驳了自己的君王面子,而惩罚高晨。

召所有的皇子上朝,无不是提醒高晟,储君之位,非他皇长子不可!

思及此,高景不由得再次开怀大笑。

“唉呀~高晟啊高晟,你也不过如此啊~,都说天家薄情,瞧瞧,高寅连自己的妹子都不留情面,你一个儿子又算得了什么,儿子嘛,又不止你一个,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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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候府,永昌候都快急死了,他不用上朝却也听说了早朝上的事。

太子那死孩子,懂不懂审时度势,竟在这种时候,教他老子做事,简直是要把老李玩死的节奏。

“老子现在就去大理寺,本侯倒要问问老李,他藏了什么人。”

毕氏没好气的拉住了他,“瞧你,糊涂了不是,这种时候最是不能凑上前去。”

“候爷难道没有听说,皇上下旨让众皇子明日与大臣上早朝,这是为何?”

永昌侯哪有那心思去想皇上为何这么干,直摇头。

“依我看,是为了惩罚太子,太子虽是储君,但皇上的儿子岂只有他皇长子一人?”

永昌侯一点就透,他就说嘛,高寅无端端的脑子抽什么风。

这是要提醒太子,做为储君该清楚自己的身份,该明白顺从天子的话才是正理儿。

“可是,这与我去大理寺有何关系?”

“当然有,连太子替太师求情都不行,你是有多头铁,这种时候往上凑?”

“那以夫人看,当下该如何?”

毕氏也是一筹莫展,据说太师和女婿虽已被带到牢狱,但是太师府还是有官兵守着。

想来,太师府的罪行一日未定,那些官兵一日不会撤。

如此,他们是连打探消息的门道都没有。

“依我看,睿亲王和梁亲王该是收到了消息,不日定会入京,在两位王爷来之前,咱什么都不要做,如果候爷实在忍不住,便与宁大人私下商议,或是再找上荀阁老聊聊,怎么说,三个臭皮匠,总能顶一个诸葛亮。”

听着媳妇的分析,永昌侯觉得很有道理,一个劲的点头。

只是,听到最后的形容,怎么有点怪怪的。

但此时不是纠结怪不怪的问题,他都快急出屁来了,麻溜的就去找宁晏和荀阁老商议对策。

与此同时,韩竖得知李怀江下狱的消息,心里别提有多痛快。

只要下狱,便等同再无翻身的余地。

高寅啊高寅,你亲手把你的左膀右臂给卸了,没有李怀江在旁做你的智囊口袋,本君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咱们的人马,还有多久?”

韩祭回道,“禀主君,昨日已来了两万大军,按原计划潜伏在城郊,为了不引人注目,湖州的兵马最快也得要三个月才能集结。”

韩竖闻言点了点头,“无妨,二十多年本君都等得,三个月算什么。”

“是,主君。”

“司徒逊还有那小子近日如何?”

“司徒先生丹毒好似比以往更为严重,卑职正想禀报主君,可是要再多给他一颗解毒丸子?”

韩竖想了想,无所谓地摆摆手,“给他吧,领兵这块,咱还得需要司徒将军的能耐。”

“是,主君。”

“川竹公子因几个月前动武用了内力,激发体内毒素,如今即便成日灌以汤药,却也是时常昏睡不醒。。”

“呵~,一个将死之人,让人盯着,留口气就是。”

来京之前,他倒是担心那小子活不成,必要的时候留着他的小命,还可起到作用。

但眼下如此,有他无他,还有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