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即使某位总司令从来不在媒体面前露面,但美利坚情报部门从杰西卡在缅北出现的时候就凭借着种种蛛丝马迹追查到了安风,继而追查到陈一平的真实身份。
然而在关于他的目的上,情报部门内部产生了分歧。
一方认为这是夏国欺骗世界秘密进行扩张的障眼法,陈是他们的代理人和执行者。
另一方则认为有些人明面上是夏国的宠儿,实际上却是利用那个身份掩护他暗地里的种种不臣举动。
两方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也都拿不出实际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论点。
他们暂时搁置了争议,等待证据的出现。
第一个证据很快就出现了。
缅北政府仗着武力和民众的支持,强力逼迫缅甸军政府实行具有缅甸特色的西方式民主。
新的选举制度和各种法律法规被迅速秘密送到美利坚,由一支多达78人的民主、国际法律、人权等各界知名人士组成的审查团对这些文件材料进行查阅分析。
最终以78票赞成0票反对达成了统一意见。
审查团一致认为,缅甸即将实行的新政符合西方的普世价值观,即使有些法律显得过于苛刻,但考虑到缅甸多年以来的战乱的实际,需要使用这些手段稳定局势。
总而言之,所有成员都认为,一个局势稳定的缅甸符合美利坚在亚洲的利益——对抗夏国。
其实,主要因为陈同意美利坚在必要的时候使用缅甸的港口用于军事用途,前提是必须默许他拿下缅甸。
第一个证据出现了,第二个证据很快被在夏国大陆从事多年情报工作的间谍给传回来。
有证据表明,缅北军真正开始活跃的时间,正处于陈的企业被夏国政府刻意针对和打压的时期,在那之前,他只对剿灭毒枭和恐怖分子感兴趣。
被排挤和诬陷而被迫辞掉高官职务的苏国昌出现在缅甸并身居要职,是一个重要的佐证。
当陈某人和诸多女子的亲密关系被摆到桌面上,争论停止了。
一个向往西方式民主,贪财好色,高级知识分子等等标签的年少得志的人设就这样立起来了。
这个年轻人在他掌控的商业帝国里,实行的是有悖于夏国社会认知的员工工会制度。
数年前由于申请入党被拒绝,那之后他每年都会前往美利坚,此后拍出了一系列西方喜闻乐见的文化输出范畴的影视剧。
最后让他们吃下定心丸的是:杰西卡甜心这些年一直和老布家族来往密切,可能大概也许是前前总统和前总统父子未雨绸缪的安排她到某人身边进行策反工作,杰西卡曾秘密受训于情报部门的经历也侧面证实了这点。
巧了不是,乔治伯伯这一年总统连任期满变成了前总统,换黑叔上台了。
没有哪个美利坚人会怀疑老布家族对国家的忠诚,哪怕是他们的政敌。
怀疑父子两代人都担任过合众国总统的家族叛国?岂不是怀疑全美民众的智商。
当多个情报部门把他们大同小异的调查结论摆在白宫和五角大楼里,美利坚的国家机器迅速转动起来。
印度太大,分裂成四五个缅甸大小的国家还不够,还要更小,让他们的小迷弟缅甸取代印度在南亚的霸权地位才符合美利坚的长期利益。
所有人都没把昂山老太太当回事,压根就不会想去询问她的想法,毕竟她被军政府软禁了大几十年,更加上军权不在她手里,有意见也没用。
他们开始全面介入印度教已经闹得轰轰烈烈的“迎回迦尔吉计划”,利用他们掌控的印度高层势力支持民间的行动。
当越来越多的刹帝利种姓宣布承认毗湿奴第十次转生者的身份,更多的婆罗门也不得不含糊其辞的公开宣称毗湿奴已重回人间。
这个星球上所有的宗教都认为会出现世界末日,也认为末日出现的时候会有神灵来到凡间拯救人类。
虔诚的印度教徒们对迦尔吉的身份深信不疑,不相信的人因为各种利益关系出于各种自身的目的,也表示了相信。
这个错综复杂的世界,就是这么精彩纷呈又荒诞不经。
从拉奥带着泰米尔人回到印度南部讲述神迹,到全印陷入毗湿奴降临的狂喜,只过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信仰之力,恐怖如斯。
某几位到过缅北考察的美利坚军事代表团成员顺应潮流,回顾一路上所见所闻,表示缅北军队虽然精神状态不错,但大多数都面黄肌瘦,武器装备也参差不齐。
于是善于投机的政客们闻弦知意,又一次启动了对缅甸重建进行物资和武器援助。
反正钱又不用从他们兜里掏,能赢得选票的好事,给谁不是给。
缅甸军政府作为明面上的合法政府,因为已经在停战协议上签字,不得不憋屈的开放领海和领空,看着美利坚大摇大摆的把大量的物资,武器,轻工业生产线等等送到中部的东来市。
11月1日,缅甸同盟会和缅甸民主同盟宣布两党合并成缅甸人民党,选举昂山将军之女昂山素季为党主席。
原缅甸同盟会主席彭家超因自己年事已高且身患癌症辞去了同盟会党主席职务,并推荐副手苏国昌作为人民党副主席。
苏国昌将作为昂山素季的副手,角逐12月8日开始的缅甸总统选举。
缅北军内部对于推举一个外人代表缅北参与总统选举不能理解,但这是总司令的意思,不理解也必须执行。
他们的任务是对起义或投降的政府军进行甄别和整编,使其尽快形成战斗力,重建缅甸的国防力量。
8万多投降的印军士兵在东北地区修了近三个月的公路之后,终于等来印度政府的代表来看望他们,假假的询问他们在战俘营的待遇。
虽然他们每天都要进行重体力劳动,监工的缅北军士兵非但不打不骂,还时刻留意有没有人中暑,有人晕倒了,马上就会有医官过来救治。
太阳大的时候,还会有人运来一车车的西瓜分给他们解渴。
有位中将时不时的带着翻译到战俘营和他们聊天谈心,问他们的家庭情况,问他们曾经的梦想是什么。
那位中将说,虽然肤色不同,但缅甸人和印度人都是迦尔吉护持的子民,大家不应该拿枪口对着彼此。
于是有一天,监工们手中的钢枪,换成了身上背的红十字药箱。
三个月来,这些低种姓的士兵吃饱穿暖,没有人不怀好意的逼他们吃猪肉,更没有逼着他们帮洗脚揉肩敲背捶腿的军官老爷。
人心都是肉长的。
战俘们对国家派来看望他们的代表们表示,挺好的,谢谢。
苏小暖:要是他们能改变饮食习惯多吃点肉,也不至于到了晚上就变成睁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