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3月,陈一平和郭起曾经一起去过台岛。
林泰带着200多社会人士在高雄阻止了3.19枪击案的发生。
陈一平在暗,郭起在明。
五年多时间里,郭氏集团在台岛前后共投入了200多亿新台币的投资,从政府高官到商人以及社会各界知名人士都将郭氏集团在台岛的代表奉为座上宾。
而这个代表,复姓司徒,没有名字。
司徒虽然每年在台岛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两个月,但是每次他到台岛,郭氏集团肯定会对当地的某个行业进行追加投资。
远征军将领孙仁的棺椁,就是在司徒的安排下从台中的墓园中被秘密换出来,送到610驱逐舰上送回国的。
那一趟台岛之行,陈一平不但拐回来了身为科学家的孙仁将军的后人,还和庄平老爷子的老朋友后人搭上了线。
那个后人,正好在户政事务所工作。
五年来,这人偷梁换柱,李代桃僵的准备了近五千张查不出任何问题的身份证明。
罗援朝让陈一平在军中挑人的时候,他特意挑了近3000名福建籍22岁以下的官兵,为的就是万一有一天需要,能把这些人送过去给林泰当后盾。
三位大佬听了陈一平的解释,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一些。
文总问到:“他们现在都在做什么?”
意思是问陈一平,还在不在你的掌控之内。
“昨天他们刚救完水灾返回营地。”
听到营地两个字,三位大佬放下的心又马上提了起来!
“营地!?”
“啊?是这样,他们去到那边的时候,正逢对面今年的征兵时期,所以…”
“所以你就让他们去投敌了!?”罗援朝怒道。
“就是让他们去体验一下别的部队生活。同一份工作两份工资,难道不美滋滋?”
文总相对更冷静些,问到:“他们在谁的队伍里?”
“洪文。”陈一平笑着说道,“搞不好这人会因为水灾救灾工作表现出色,变成那边的防长,那样可就太好玩了。”
文总和罗援朝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下意见。
他们得到的消息,这个洪文确实已经被列入了对面新防长的人选名单中。
那样一来,这三千人就是新任防长的嫡系…
那不就等于说调到台北驻防!?
试想一下,守卫皇宫的禁卫军里,有三千精锐是卧底?
改朝换代都可以了好吗!
“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文总率先离开,他白天还要出席各种活动,快70岁的老人了,熬不得。
实际上是被某人一惊一乍的吓到了,心脏有点受不了。
武总等文总走后又坐了几分钟,叹了口气,在桌面上轻轻敲了几下,说道:“你这赌性得收一收。”
然后对罗援朝说道,“罗叔,明天我还有个会要开,我先走了,你们聊。”
留下来的罗援朝,和陈一平又把那张进攻路线图拿出来研究。
“八万人来势汹汹,你这里只放了王磊四万人,有点难挡。”
“是两万。”陈一平说道,“此时此刻这条防线上只留了两万人。”
他说着拿起两颗黑棋,放在棋盘上的白棋身后。
罗援朝一边看着军事地图,一边对照着印军进攻路线图,片刻后,老部长放下平板,转身出门。
再跟这孩子聊下去,他的心脏也要出问题。
“我回去给你安排送一车药过去。”
出了海棠院,罗援朝上车往东华门而去。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什么都敢想。
想完就马上去干,没想完也要去干。
就没想过以四万步兵要反包围8万山地师,伤亡会有多大!
如果有个万一?
“他现在越来越具备统帅的思维了。”
“这是好事。”
“这次,伤亡恐怕不小。”
“按最糟的结果去准备。”
当夜,云南军区和地方武警部队共四万人紧急出动,向克钦邦边境秘密集结。
文总所说的最糟结果,是王磊全军覆没,导致敌人长驱直入攻进掸邦腹地。
陈一平敲开了武蕊蕊屋子的房门。
“武伯伯。”
“我一直以为我是最了解你的,但是现在有时候我不太确定。”
“我只能说,我还是我。”
“你还年轻,这是你的优势,也是你的劣势。”武总皱着眉说道,“遗产总有吃完的时候。郭,庄两位老先生留给你的家底,怕是撑不了几年了。你现在越出色,他们就越忌惮。”
他不提徐、叶。
这两家是郭东来留给他的政治遗产之一,都是南方系成员。
“您不会败,我也不会。”陈一平说道,“有些人现在做得轰轰烈烈的,不见得不是在倒行逆施。”
“老人们喜欢,希望回到那个时代。”
“历史的车轮是挡不住的,也没人能逆时代的潮流而动。”陈一平说道:“您只是回到中枢之后整天面对的环境变了,或许某些人就希望通过这样的手段向您施压。”
武总微微叹道:“还有四年。”
从政四十年的人,说到这里脸色异常沉重,可想而知他遇到的问题得有多麻烦。
“那边撑不了四年,即使他能撑得了,他身边的人撑不了,很快会膨胀的。”陈一平说道,“现在那个地方已经变成了一言堂,上上下下只报喜不报忧。这才两年,投资额下降了30%,国企的成绩再亮眼,去除水分之后,他就是在裸泳。”
武总沉吟许久,缓缓的点头。